“嗯。”
樂正翔點了一點頭、随及便轉過身來看向身後、對着站在角落裏的黑衣男生點頭說道:“文澤、下一場就交給你了。”
“嗯。”
男生的聲音回蕩在選手席内,然而他的身形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那一聲輕微的應答聲、也像是滴落在黑夜之中的水滴一般,在泛起一陣漣漪之後,便再也毫無聲息。
*********
“忍者?”
喬亦柏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的對手,雖說總是在各種動漫裏對這種神秘的職業感到好奇,可是對面的家夥居然穿着和自己一樣全黑的服裝,怎麽看怎麽令人覺得不爽。
對面的男子的全身包覆在緊貼着身體的漆黑衣服之中,頭部除了眼睛以外完全藏在衣服裏。乍看之下瘦得有如皮包骨,身上完全沒有武器之類的東西。不過站在那裏的他,卻散發出詭異的寂靜,絲毫沒有破綻。
“各位觀衆,現在上場的分别是是來自「紫色陣列」的陸文澤選手,以及來自「沉睡森林」的喬亦柏選手。值得一提的是,陸文澤選手在星之都之中有着「守靈犬」的稱号,經常在各種比賽之中展現出變幻莫測的實力。”
西區選手席内,聽着轉播台上梁舞豆的介紹,樂正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陸文澤的實力他自然知曉地一清二楚。然而解說員卻對那個瘦弱的銀發少年沒有過多的介紹,這讓樂正翔的心頭不知爲何地浮現出一股不安。
一般來說隻要有所實力的選手都會被星宇杯組委會記錄。
難道是因爲對手太弱了嗎。
“你是忍者嗎?”
喬亦柏好奇地開口向陸文澤詢問道,雖然對方在穿着上抄襲了自己的屬性,不過作爲一個資深宅男所必須具備的良好品質,這點小事心胸寬廣的喬亦柏大人還是可以容許的。
“不想受傷的話,就給我乖乖待在那裏,馬上就會結束的。”
陸文澤隻說了這句話,就沉默不語。
明明隻是單純的一句話,卻讓人感到無法反駁的絕對壓迫。
那是一陣猶如來自地底,陰暗而冰冷的聲音。喬亦柏感覺到一股仿佛冰塊貼在背上的顫栗感。以前可能從未聽過這麽毫無生氣而冷淡的聲音。
蓦然,就在喬亦柏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的那句宣戰布告的時候,陸文澤的身影便徒然消失在視野裏。
下一刻,在燈光照射的陰影之下,某些東西宛如湧現般蠢動。
黑色腐朽的死亡氣息撲面而來,下一秒喬亦柏便看見陸文澤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眼神裏不帶任何一絲情感、左手反握着一柄漆黑的匕首,自下而上地向着喬亦柏的咽喉處劃去。
怎麽回事,這家夥先前明明還與自己相隔數十米之遠,下一瞬間卻出現在眉睫之間揮刀而上。關鍵是自己還沒有絲毫的警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達到這種地步吧。
腦袋裏高速地回想着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身體卻已經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身體向後一仰,黑色的匕首恰好從下巴劃過。
喬亦柏迅速地移動着腳步向賽場的一旁閃躲而去,然而對方的身形再度消失在眼前。黑色的氣息化作一雙細手拂過自己的心房,喬亦柏的心頭在一瞬間湧上一股不安。
叮!
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賽場之上回響,銀白色的金屬闆摔落在地面,而随之一起悄然滑落的是喬亦柏額頭上的冷汗。
若不是自己的反應足夠迅速,那柄死神的鐮刀就已經抵在了自己的喉嚨上了吧。
這家夥的能力究竟是怎麽回事,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氣息,靜悄悄地跨越數十公尺的距離,蓦地出現在自己眼前。仿佛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存在過這個人一般。
陸文澤的身影從陰影之中慢慢出現,猶如從黑暗滲出來一般,冰冷而毫無生氣的眼神足以讓人打寒顫。他的聲音也冷若冰霜,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感情。
這家夥不會有着和大哥的「隐禅」相同的能力吧,看着陸文澤那猶如石頭一般的雙目,喬亦柏的心中閃過一絲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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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他想到了這種可能,東區選手席上,真遙和深夏也轉頭向安響發出了詢問。
“他的能力應該和我的「隐禅」是相同的原理,不過我總感覺兩者之間有着本質的不同。”
安響先是開口承認了兩者之間的共通點,随及便轉頭看向世理問道。
“世理,能夠查到那家夥的資料嗎。”
“就等着你這句話呢。”
世理伸手将口中的棒棒糖拔了出來,同時另一隻手迅速地将先前就放在了雙腿上的電子闆翻弄了過來,展示在衆人面前,想來她先前就早已經把陸文澤的一切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死角移動?原來如此,那我就明白了,他的能力和我的「隐禅」同樣都是通過将自己的存在在敵人的意識之中消除掉,從而使得對方無法察覺到自己。不同的是,我的「隐禅」是使自己成爲新的不存在,在敵人的視覺範圍裏實際上是可以看到我的。而陸文澤的「死角移動」則是使自己融入敵人原先就存在的不可視領域。簡單地來說就是人工和天然的區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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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危險的啊,你這樣亂玩匕首的話。”
用手摸了摸胸口,喬亦柏一臉心悸地對着陸文澤說道。
“看來你倒是有一些本事,不過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我會在保證你安全的情況下結束戰鬥的。”
陸文澤的聲音絲毫沒有任何感情,隻有毫無生氣的冰冷感。
話音落下的同時,喬亦柏腳下的陰影再度扭曲起來,一團黑色的光芒從亡靈的深淵朝着人世間湧現。
然而,就在這世界仿佛即将就要被漆黑的虛無所吞噬殆盡的瞬間,一抹猶如黑夜之中突顯的黎明一般的銀白色光芒在頃刻間将這一切擊碎。
滴答...
鮮紅的血花在合金的地面綻放開來,陸文澤那猶如石頭般冰冷的眼神,頭一次出現驚愕的神色。他迅速地滑動着雙足向身後退去,用右手捂住了左臂之上的傷口,瞳孔之中帶着劇烈的顫抖看向喬亦柏。
他連對方是怎麽做到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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