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蟲、蠱蟲的确是讓結界内的小葉他們大亂了一陣,從常生撐起結界到此時,前前後後也快将近十分鍾的時間了,達到了燭照和幽熒沒來就能堅持五分鍾以上的目标,甚至比預期的要好太多了。
隻可惜再好的運氣也終究有用完的時候,意料之中的,那些毒蟲們并沒有給裏面這群逆天的變異生物造成多大的傷害,但卻意外地毒死了十幾個創世神的原成員,也算是額外之喜了。
毒蟲和蠱蟲很快就被小葉他們以物理形式爲主的攻擊殺光,當小葉捂着被毒蜂蜇傷的半張臉,用殺人的目光看向常生時,常生就知道他已經不可能再拖下去了。
不光是因爲小葉他們人多的事,還因爲常生項鏈裏的能量已經因爲結界上陣法的持續消耗而見了底,就算小葉他們不攻擊,這結界怕是也撐不過一分鍾了。
常生立馬跟厲寒打了個手勢,厲寒就把還在對面守着的錢彌欣叫了回來,他自己則繼續留在了結界的頂端。
将雙手往結界上狠狠一壓,常生就順便叫錢彌欣他們全部後退,并附上一句:“要開始了,都各自小心吧!”
雖然不知道常生和厲寒要幹什麽,但看他二人嚴肅又冷凝的表情,錢彌欣他們便也沒再多問,隻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戒心退出了十幾米遠。
常生用餘光掃了一眼衆人,心情沉重地歎息一聲,随後就收拾心情重新面對結界内的敵人。
小葉一臉的瘋狂,滿目的殺氣,發了瘋似的不顧體内能量失控,強行催動大型法術,硬是在能量不容易聚形的結界内具現化出了一個僅能容納幾人的密閉木球,但她本人也因此受了不小的内傷,都吐血了。
木球自成形的瞬間就開始不斷地流失能量,就像被風吹散的沙雕一般,随着能量的流失持續地被消散。
即便完全看不見大木球内的情況,常生也知道小葉打的是什麽鬼主意,她肯定是想把燭照和幽熒弄來,這倆人不是坐等功成來收獲戰果,就是危及時刻來救場的,畢竟下了那麽大的血本,那倆老不死的是絕計不允許失敗的。
幾乎是同一刻,常生按在結界上的雙手狠狠壓下,結界上陣法的威力陡然提升,結界内敵人身上的能量猶如突然從他們身上長出的海草一般,瘋狂地舞動生長,全部快速“鑽”入結界的陣法上,又轉換成混沌之氣最終流進常生的體内。
大木球的消散速度也在極速加劇,倒不是常生天真的以爲他能夠阻止燭照和幽熒到來的這個結果,這麽大的敵我數量差距,等到結界一破的時候,敵人還不想幹啥幹啥?根本沒個阻止。
常生也不過就是想争分奪秒地在拖時間而已,能拖一秒說不定地下城的百姓就能多跑出去一個呢,所以他隻是在盡完他的人事再聽天命罷了。
與此同時,站在結界頂的厲寒非常霸氣地使用了他體内的大桃木之力,在半空中召喚出了幽冥鬼門。
鬼門一如既往地隻開了條縫,這是幽冥鬼門的常态,因爲它太過巨大了,隻一條縫隙就足夠維持幽冥日常的進出了。
聽說隻有在人間界或神魔界長期爆發大戰時,爲了讓死人的靈魂可以不受阻礙的進入冥界,幽冥的鬼門才會開到三分之一的程度,這也是正常情況下鬼門打開的最大限度,而這種情況在曆史上也是屈指可數,十個指頭都數不出去的。
鬼門才被厲寒召出來,小葉的大木球也在同時破碎,隻不過不是被常生的陣法吸碎的,而是自裏面被人打碎的!
就見一道不大但卻有高壓威壓的能量光沖破大木球,直奔常生而來。
常生的結界早已不似之前,剛才陣法威力提升也是常生挪用了結界大部分能量爲之的結果,所以現在的結界隻是個空有其表的殼子而已,真正在起作用的其實是陣法對結界内敵人能量的吸收能力。
因爲吸收的效果突然加強了,導緻敵人體内能量的流失變大,能量可控度再次降低,屬于變相的暫時封住了他們的行動力。
也因此,當親自操控陣法的常生看到離他不算遠的木球内破出直奔他的攻擊能量時,常生連收勢都來不及,更别說躲避了。
就在常生以爲自己要挂了的時候,突然他的腰被鞭子纏住,鞭子一收,常生就被向後強拉着飛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連九道具現化的超酷實體結界盾就拔地而起,陸續擋在了已經被錢彌欣接住的常生前面。
破木球而出的攻擊能量接連撞破了六道實體結界盾,最後在撞上第七道盾時被消磨沒了。
緊接着小七就一臉樂呵呵,遠遠地對常生說:“我新近跟夏爾學的,牛不?”
常生忙中抽空朝小七豎了下大拇指,把小七都樂翻了。
可還沒等常生大難不死後的這口氣喘勻乎,突然燭照和幽熒就不同方向且一前一後地繞過結界盾向常生襲來。
常生想都不想,攔腰抱起錢彌欣就後躍,堪堪躲過了前面幽熒的攻擊,卻來不及躲到随後而至的燭照的攻擊。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兩道身影閃電般地從天而降,一道直接橫插進常生和燭照之間,迫得燭照中途轉向放棄了攻擊常生,另一道則攔住了幽熒,阻止其追擊常生和錢彌欣。
常生穩住身形後,放開錢彌欣就沖那兩道身影興奮地喊道:“爹!郁壘叔!你們來了!”
跟幽熒對峙的秦士傑急問:“生兒,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沒事,還好您和郁壘叔來的及時,我們現在好着呢!”常生樂呵呵地說:“爹你不用擔心。”
燭照和幽熒立馬一齊後撤,退到了他們的手下那邊,充滿殺氣的眼神裏竟帶出幾絲笑意來。
“吆喝~”燭照笑出幾分諷刺來,“以前變了法的想把鑰匙之力湊齊,怎麽着都不行,現在竟然兩把一起送上門來了,你們這服務還挺周到的啊?”
郁壘随手從兜裏掏出盒煙,單手敲了兩下就把煙抖了出來咬在口中,又單手十分随意地将煙點上,深吸了一口,重重地吐出口煙,好像他有多苦大仇深似的。
明明還是那個灑脫帥氣的大叔,但今天看着總覺得他身上說不出的憂郁,真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