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厲寒招呼都沒有地拉進屋,常生是一丁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當他看到屋裏站着的十幾個人,而且他們還都正對着門看後,常生立馬就更慌了,本能地就準備開打。
可還沒等常生的動作拉開,他直接就被厲寒給拽住了,還差點給他整一跟頭。
常生莫名又不爽地看厲寒的功夫也同時意識到了不對勁,雖然隻是短短兩、三秒的事,但對方到現在都沒反應,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常生身上的勁不自覺地一松,厲寒便放開了他,常生微微直起身,盯着對面如人偶般一動不動的人們,他的眉頭卻越皺越緊了。
轉頭,常生低聲問厲寒:“怎麽回事?”
厲寒微微搖頭。
常生小心翼翼地靠近其中一人,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那人的眼睛卻連眨都不眨一下。常生又用手機上的手電對着那人的眼珠子照了照,發現對方連瞳孔都沒有變化,就像個死人一樣。
兩人挨個檢查了一下,發現這些人全都一個樣,要不是他們還都均勻地呼吸着,常生都要以爲他們全都已經死了。
厲寒連切了幾個人的脈,切完他卻對常生說:“人一點事都沒有。”
視靈狀态看不到他們的靈魂,常生有點惱火,“魂還在嗎?”
厲寒随手拈起一張符往其中一人的腦門上一貼,符紙立時就微微泛起了幽幽的藍光,“在,也沒事。”
常生也不知道該喜他們的靈魂沒事,還是該憂這事更麻煩了,半晌才道:“那就好。”
二人接着就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進,每個屋裏都有至少十幾個人,且全都跟第一個屋子裏的人狀況一模一樣,無論怎麽折騰,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
最後一個屋子檢查完,厲寒一邊從窗子望向對面暗夜和楊佐所在的頂樓,一邊問常生:“尤山之前在走廊裏時,不會就是這個狀态吧?”
“有可能。”常生也望過去,卻又忽地想起什麽,“你說他們的樣子,是不是和之前那倆孩子剛入院時的情況很像?”
厲寒稍一沉吟便認同了常生的看法。
常生眉頭更緊,接着就開始摩挲着手指來回踱步。
厲寒也不打擾他,隻專注于警戒工作。
一分鍾不到,常生的腳步就驟然停下,他立馬對厲寒急道:“用手機把每個人的臉拍下來發給暗夜,讓他和楊佐查這些人都是幹什麽的,在什麽地方工作,這些我要馬上知道,一秒鍾都不要耽擱!”
厲寒也不問爲什麽,隻說:“你從這屋開始,我去另一頭。”話落,厲寒已經沒了影兒。
楊佐和暗夜已經聽到了常生和厲寒的對話,沒用常生再次吩咐,直接就開始了工作。
有楊佐在,暗夜也不用黑進他們的網,直接就可以用照片跟他們的資料庫進行比對,很快就将這些人的資料都抽調了出來。
五分鍾後常生和厲寒拍完照,十分鍾後這些人的資料就都到了常生和厲寒的手機上。
屋子的牆上貼着現成的地下城地圖,常生和厲寒便将每個人工作的地點都标注在地圖上,待把所有地點都标注好後,敵人的意圖已經躍然其上。
常生把這張地圖直接發給了屠連城和炀天,并附上倆字:“幹活!”
屋裏沒監控,楊佐也不知道啥事,隻知道他們把資料發過去,常生和厲寒那邊就沒聲音了,不由得有些着急。
“二位殿下,咱們接下來幹什麽?”楊佐急問:“老在這也不是個事,我們家大人怎麽辦?”
“那家夥命硬着呢,輪不到你操心。”常生不耐煩道:“派幾個得力的結界師過來,把這棟大樓給我死死地封住,一隻蚊子都不許放進來!”
楊佐問:“那空氣呢?”
“空氣也不……”常生頓了半秒,“空氣可以。”
楊佐領命,立馬開始執行,他幹活雷厲風行,十分鍾不到,他手下的四名結界師便就位了,并合力撐起金字塔形的結界,将整棟大樓都圈入了其中,連地面都沒放過。
接着,暗夜和楊佐他們就按常生的吩咐,把他們之前在對面頂樓的臨時“總部”也給搬了過來。
當衆人看到頂層那些人偶般一動不動的活人時,他們皆是一臉的驚詫,尤其是楊佐,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楊佐怒道:“這麽多人被控制在這裏,居然沒有人上報過失蹤,這簡直太荒唐了!”
常生卻一臉的淡然,“我猜他們失蹤都不到二十四小時,有些人甚至還是請過假的,他們又不是一個公司的,就算在同一天請假也不會被人發現的。”
楊佐突然指着三個人說:“這三個不是那天救落水小孩的遊樂場工作人員嗎?我之前幫我們家大人調過他仨的資料,認得他們。”
常生聳肩,“這仨早上不就都請假了嘛,你見他們上司懷疑過?”
楊佐點頭,“的确,他仨之前還入過院檢查,随便找個身體不舒服、或是再做檢查等理由,他們遊樂園的領導肯定不會懷疑他們會失蹤到這裏來。”
常生說:“這所有的人裏,同一個地方工作的最多不超過三人,大多都是一到二個,像他們這樣的,在公司正常請個假,他們公司哪能會想到他們出事了?而且,人數那麽少,又不是一個公司集體請假,誰會在意這些事?”
“那他們的家人……”楊佐沒問完就自答,“肯定以爲他們出去工作了,所以也沒在意。”
常生點頭認同。
楊佐納悶,“這些人有什麽用?我看基本都是些有能力但卻不強的人啊!倒是符合那分身的附身标準,可附他們的身又能幹什麽呢?打架肯定不好使啊!”
常生一指牆上的地圖,“自己看。”
楊佐一臉納悶地看起地下城的地圖,起初他是按着資料一個一個對比着看的,越看越迷糊,可當他的手指來回在地圖上劃過幾個來回後,他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
當楊佐開始意識到什麽的時候,他猛然後退幾步看向整個地圖,此時他的臉就已經不再是難看,而是不可置信的驚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