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激化了那個頻死孩子細胞的加速分裂之後,兩名醫生的治療策略就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之前的治療演變成了對孩子體内細胞分裂的抑制。
隻要殺掉分裂出的多餘細胞,就等同于是在保住孩子的生命。
時間對常生來說好像已經不存在了似的,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第三階段的治療終于完成了,那個沒有進行細胞分裂的孩子保住了性命,已經被其他醫生擡走了。
被擡走的還有那個魔法陣上的三名醫生,第三階一結束,确認他們魔法陣上的孩子的命保住後,他們三個就因爲高壓後的精神放松而集體昏厥了過去,一起被擡出了大禮堂。
可那兩個醫生和常生卻還不能走,雖然這邊孩子體内的能量都被排除了,可他現在細胞分裂的速度奇快,兩名醫生光是殺死那些分裂的細胞都快殺瘋魔了。
常生現在隻剩維持魔法陣能量這一個活倒還輕松,雖然他也累到想要一頭栽倒不再管任何事的地步,但有那兩名更悲催的醫生比着,常生連暈都不好意思,隻能繼續死扛着。
可有時候想扛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常生吸收來的能量終歸有限,之前爲了讓那兩名醫生可以騰出手治療,常生替代了他倆的能量注入,加倍使用了吸收來能量。
眼下他吸來的能量就快見底,可孩子卻依然沒有好轉的迹象,常生就開始慌了。
“我這邊能量要用光了,”常生問:“你倆還有沒有别的辦法?”
兩名醫生精神都快崩潰了,其中一位用似哭似怒的聲音嚎道:“要是有我還用得着在這死扛嗎?無能爲力!無能爲力!從頭到尾就隻有維持維持這一個選項,這特麽是老子最憋屈的一回治療了!”
擦!常生也火了!難道憋屈的就你一人嗎?老子才特麽無辜呢,看個熱鬧都能卷進這破事裏,可攤上了又能怪誰?
心裏抱怨翻了,可面上常生還是一副淡寞的表情,他不想再讓那倆倒黴蛋更糟心了。
“行了!”常生說:“你倆休息去吧。”
兩人手下沒停,可表情卻是一副驚呆的樣子,“你要放棄他了?且不說我們費了多大的力氣,他到底也是條命啊,而且他還是個孩子,我們不能就這麽放棄他!”
“我這邊能量一用完,你倆都快見底的能量還能堅持個屁?!”常生說:“死馬活馬地交給我,我再搏一把吧。”
其中一個問:“你還有招?”
常生歎了口氣:“以毒攻毒的招,能不能活全看天意,反正比咱仨能量用完看着他死要強多了。”
兩名醫生自然知道自己的能量已經見底了,他們也知道常生說的對,能量一用完,這孩子就徹底沒救了,所以在見識過常生之前的奇葩招真的治好一個孩子後,他倆心裏也瞬間燃起了新的希望。
“可是……”那醫生一邊堅持治療,一邊打量常生:“你還能行嗎?你現在的臉色比這孩子還可怕呢!再繼續下去,搞不好你會死在這孩子前頭。”
“你嘴怎麽這麽毒?”常生一臉不爽地催促,“那還不趕緊走,别浪費我的寶貴精神力和生命!”
兩位醫生雖然一個個都是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可目光中卻透出了興奮和好奇,“能旁觀嗎?”
常生不想廢話,“随便。”
他倆立馬收勢,退出了魔法陣。
常生走到孩子身邊,蹲身就捏着孩子的兩腮,把嘴給捏得微微張開,随後常生就快速往自己手腕上的動脈一劃,鮮血立刻噴湧出來,全部落進了孩子的嘴裏。
兩位醫生在旁邊都看傻眼了,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常生這是在搞什麽幺蛾子。
與此同時,常生手腕子上紅光一閃,彌生就盤了出來,順帶也治好了常生的傷口。
彌生每繞常生手腕一圈,它的身體就會增大一倍,最後竟變成了一條兩米多長,似蛇似龍,頭兩邊還長着肉翅的奇特的古生物的樣子,雖然跟從前的樣子差不多,但看起來更加神秘古老,明顯是又進化了。
其實自從常生被重生爐煉過後,彌生每天喝常生的血成長,不變化是不可能的,常生能感覺到彌生的變化,隻是一次都沒見它實用過而已,因爲彌生在常生身上時,總是喜歡用迷你的形态。
彌生圍着魔法陣上平躺的孩子,在空中盤了一圈後就鑽入了孩子的體内,常生則隻動動嘴皮子指揮彌生,讓它在孩子體内維系着常生的血與孩子分裂細胞間的平衡。
常生的血繼承了他爹秦士傑的超強再生能力,放常生和秦士傑身上不算什麽,可要是放在别人身上那就是事了。
如果不是身體素質特别好的,自身的細胞就很有可能就會被常生血液裏的細胞吞噬,其效果可能比癌症還可怕,尤其對方還是這麽虛弱的小孩子。
自從尤山上次在珍珠城告訴常生,彌生因爲食用并适應了常生的血,所以也擁有了和常生一樣的特性後,常生就再不敢讓它給别人治傷了,所以自從珍珠城之後,這還是常生第一次讓彌生治療他以外的人。
彌生是常生最後的殺手锏了,這種情況下常生根本不想去預估後果,他現在跟那倆醫生一樣,除了動嘴皮子以外什麽忙都幫不上,隻等苦等待最終的結果。
等待是最熬人的事情,之前撐着疲憊身體興奮地說要看常生治療的兩名醫生都沒扛過兩分鍾,倆人就幾乎同時的睡死了過去,被制服擡出了結界,又被等在外面的制服送出大禮堂,交給了等在下一層的護士。
怕自己也熬不住,常生就将注意力暫時放在了别處,以緩解自己的精神疲痨。
結果掃了一圈後他就發現,除了那四個結界師和一個靜立在結界内側邊緣的制服以外,這金字塔型的結界内現在就剩常生和那個瀕死狀态的孩子了,而且常生還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外面打啥樣了?是不是已經打很久了?結沒結束?”常生一連疊地問那個靜立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