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他倆，”姬奇對厲寒說：“除了我挑起的那次三界大戰外，但凡是我的手下，我都沒讓他們在外面幹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不信你可以去調查我當上神尊之後創世神幹過的所有壞事，你就會發現，它們絕大部分是日月派幹的，極少是中立派幹的，我們神尊派一直在緻力于内鬥和拉攏、影響中立派，我是不會幹斷自己人後路的事的，那與我的目标相悖。”

厲寒問：“那遊千夜在學校那次呢？”

“我說他什麽也沒幹你信嗎？”姬奇話鋒一轉，“當然，學校事件最後的最後他也是爲了逗你們玩，他若真想幹什麽，那學校裏不會有一個人活下來。”

厲寒眉頭微微一皺，“那就是許蓉幹的了，遊千夜隻是沒有阻止，是嗎？”

“他不是幹你們這行的，不阻止也不犯法吧？”

“包庇也是罪。”

“我說過了，千夜和尤山都是受我的影響太深了，常生在我心裏的份量太重，以至于也根植在了他倆的心中。”姬奇說：“許蓉萬能容器的身份讓千夜聯想到了常生，所以他看不得許蓉被聯盟抓，替她扛下罪，她就會從主犯變成從犯。”

厲寒嘟囔道：“明明一點都不像。”

姬奇淡笑，“光是萬能容器四個字，就足夠讓人聯想到他們會有一樣的遭遇了，但顯然許蓉完全夠不到常生的檔次，我隻能說因爲尋的遭遇在前，千夜這孩子當時腦補的可能也太過了，所以才會出現那檔子事。”

厲寒輕聲歎息。

姬奇說：“不管我們幹沒幹過壞事，隻是創世神的标簽貼在我們身上，我們在世人眼裏就是十惡不赦的。自從加入創世神我就沒妄想過會全身而退，但我的手下們不一樣，他們真的沒幹過壞事，我是不會允許他們擁有惡徒般的結局的。如果世人需要一個所謂的公正，那我神尊的身份就已經足夠安撫他們了。”

厲寒目光一冷，“這樣的公正常生接受不了，我爹和齊叔也不會接受！你若真信得過常生就不要自作主張，哪怕最後會失敗，你至少也要讓常生拼盡全力才行，不然他不會放過自己的。”

“……我懂。”

出門後，常生一個人在大街上閑晃，就期待着能跟那不知真假的小枝來個“偶遇”。

既然覺得小枝是怕了姬奇才不敢來，又不想在有厲寒的時候現身，那常生就給她提供可以供她現身的條件，把事情的發展進度推快一些。

在離家不遠卻也不近的街角，常生看到了一家小圖書館兼咖啡廳的店，常生最終就選了這裏作爲“偶遇”的地點，他靠窗而坐，在這家店裏耗了起來。

如果小枝足夠謹慎的話，常生認爲她是不會在自己第一次出來就送上門的，至少還得幾天才行。

小枝應該會先了解自己的行爲規律，在确定安全的前提下才會來找自己。

常生就爲小枝提供各種可能的便利，盡量創造出能讓她感覺安全的環境來，好方便兩人見面。

每天，常生早上七點準時出門，在店裏從早坐到晚八點，準時回家，就連來回的路線都是固定的，這要是有人想暗殺常生，現在絕對是最好的機會。

第四天早上，常生剛進店就終于見到了小枝，她就坐在常生每天固定的位置上，正在看一本常生昨天沒有看完的書。

啧！她果然一直在暗中觀察着自己！

常生沒有一絲驚訝，緩步走到小枝對面坐下，什麽也沒說，就隻是要了杯咖啡，随後就把目光投向了街頭來往的行人身上。

小枝也拿出一副對常生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來，隻自顧自地看着手裏的書，好像她就是爲此而來的一樣。

常生又拿了另一本同樣的書，接着昨天沒看完的地方認真地看了起來，兩人就這樣誰也不開口，從早看到了晚。

店裏的老鍾敲響八點的鍾聲時，常生把書一合，依舊一句話也沒有地離開坐位，順帶把書放回了書架才離開店，順着固定的路線回家。

當常生的身影消失在最後一扇窗子後時，小枝突然冷臉擡頭，把手中的書狠狠地甩在了桌子上，随後也起身離開了。

第二天兩人依舊如此，隻不過常生看完了那本書又換了本新的，可小枝依舊還在抱着那本啃，也不知究竟誰比誰看得更認真些。

第三天下午，常生居然碰到了暗夜，他正在野完回家的路上，正巧看到靠窗而坐的常生，便進來找常生這個人肉睡墊補他好幾宿沒睡的覺了。

因爲看常生對面坐着個陌生女人，暗夜便一直保持着普通貓的外型，毫不客氣地跳上常生的腿，把自己窩成了個球就開始睡。

常生倒是什麽反應都沒有，很自然地笑着揉了揉毛絨絨的暗夜，接着看自己的書，完全當對面的小枝不存在一樣。

小枝在對面瞄了一眼明明隐在桌下看不見的暗夜，終是放下了那本看了三天的書，開口道：“明明就知道我是誰了，你還挺沉得住氣啊。”

面上常生什麽表情都沒有，但心裏卻樂翻了，其實他比誰都着急想跟小枝搭上話，但他不能輕易開口，這個時候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耐着性子跟小枝耗了三天，今天總算是耗到她先開口，這個上風常生是站定了！

常生手裏的書沒有放下，甚至連眼都不擡，“說得好像我們認識一樣。”

小枝的雙眼微微一眯，透出一股冷冽來，“這麽說話有意思嗎？”

“我不覺得這麽說有什麽不對，我的确不認識你。”常生終于擡眼還了個冰冷的眼神，“我倒是覺得你挺樂在其中的，難道跟蹤陌生男人是你的興趣愛好？”

小枝微微有些惱火，“你是打算要跟我裝到底了？”

常生單手把書一合，直視小枝的雙眼，語氣笃定地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小枝皺眉，眼神裏帶出了疑惑。

“哦，對了。”常生說的随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些天咱倆有過一面之緣，那天你讓我把什麽東西還給你，可之後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你這個人，發現我們的确不認識，我也不記得有欠過别人什麽東西，我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