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晖說常生身中的縛蠱巫毒必須盡早處理,否則就會對常生造成無法逆轉的終身傷害,厲寒和錢彌欣就全急了,催促清晖趕緊想辦法解決。
清晖歎息一聲,“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錢彌欣急道:“誰要聽你廢話,來點實際的!”
清晖說:“這種時候,還是找專業的咒術師比較管用,隻有他們的詛咒人偶才能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
錢彌欣不放心地說:“可那是用來詛咒的,陰邪得很,萬一傷到常生怎麽辦?”
清晖一臉正色地說:“世上的事物無不具有兩面性,最早咒術也是用來祈福的,現在也有人拿它救人,所以能量和技能是沒有好壞之分的,都是由使用者的善惡來決定的。”
一聽需要咒術師才能救常生,厲寒反而放心了,他慶幸道:“還好幽祝在珍珠城,這下常生有救了。”
“幽祝?”錢彌欣一聽這名字就有點頭大,“那家夥向來都無利不起早,她怎麽可能白幫常生,肯定會趁機占個大便宜的!”
“本來也沒打算讓她白幫忙啊,”厲寒說:“她的人情誰敢欠?我向來都跟她一次一結賬。行了,這些事我來處理,你倆先去忙常生交代的事,日月冥神過兩天就到,咱們可沒時間浪費。”
錢彌欣也知道事态的嚴重性,她看了看常生,見常生沖她笑着點頭,錢彌欣才不情不願地跟清晖一起離開了。
隻剩下常生和厲寒倆人了,厲寒便對常生說:“是先去找幽祝還是……”
“我還能扛。”常生說:“該幹的事都有人幹了,咱倆去等着熱鬧看啊?”
厲寒猶豫着說:“也好,我回來之前召長右在那守着呢,咱倆去了正好把他換下來,讓他去找幽祝過來。”
“那還等啥?走呗?我可不想錯過什麽好玩的。”話落,常生和厲寒就離開了園林。
順道把還在昏迷的假木木暫時交給阿嵬,常生又向他和胖大交代了些事,接着兩人就又離開了王宮。
二人來到珍珠城一片無人的廢宅區,找到了正在一間民房二樓堅守崗位的長右,常生和厲寒就跟他交了班。
長右在簡單地報告了一下情況後,便聽從厲寒的命令找幽祝去了。
常生把來時沿途買的一堆好吃的往靠窗的榻上的小桌一堆,接着就半倚半躺在沒有軟鋪的硬榻一側上開吃,一副無比享受的樣子。
厲寒坐在另一側,目光卻一直盯着窗縫外斜對過民宅院子裏來回踱步的身影。
半晌,厲寒才問:“你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
“從假滿堂和木木把我和我的女裝當一個人的時候。”常生說:“知道那女裝就是我的人可不多,跟我近距離接觸過的就更沒幾個了,除了你們外能讓我完全沒防備,導緻被下那什麽縛蠱巫毒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可畢竟沒有實據。”
常生接過厲寒給他倒得水,喝了一口才說:“所以我們現在不是正在求證中嗎?要不是怕萬一不是,影響以後的關系,我也不用這麽拐彎抹角了。”
厲寒冷哼一聲,“我看你已經很确定了,就是想趁機釣釣大魚才是真的吧?”
常生甩了個“知道你還問”的眼神,繼續專注地吃起來,隻偶爾才向窗外瞟幾眼。
當時在水月鏡花時倒沒覺得有多長時間,可等常生他們出來時,天色就有些晚了,在這沒呆多一會兒,天就已經大黑了。
對面院裏的人在院中點了篝火,取了那院裏僅剩不多的廚具,将早有準備的食材做了簡單的飯菜,吃得津津有味,看起來非常會享受生活的樣子。
常生這邊爲了不暴露,連根蠟燭都不能點,甚至水都是喝涼的,看得常生好羨慕那邊暖融融的篝火啊。
因爲身體實在虛弱,常生也不跟厲寒客氣,守夜的活全歸他,常生倒頭就睡,而且還睡得死沉死沉的,有好幾次厲寒都覺得常生像是死了,一晚上切了好幾次的脈來确認他的情況。
淩晨天光乍現,天色正是暧昧不明的時刻,常生就被厲寒無聲地晃醒了。
常生剛想問怎麽回事,厲寒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并用眼神示意常生往外看。
常生迷糊了幾秒後才猛然清醒,立馬順着窗縫向對面的院子望過去。
就見院裏還是隻有嫌疑人一個,而且也沒見嫌疑人有什麽可疑的舉止。
常生莫名地看向厲寒,厲寒卻隻是一直專注地盯着嫌疑人,并不解釋什麽。
耐着性子和困倦等了十幾秒,突然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就閃進了對面院子,常生一下又來精神了。
正在這時,又有一個人影也悄悄地飄了過來,說飄一點都不誇張,那人影給人的感覺就像幽靈似的,飄到院牆外卻沒有進去,而是趴牆根聽了起來。
隻見嫌疑人突然做出警戒狀面向人影,但随着進院人影的一聲“大人,是我。”,嫌疑人馬上又卸下了防備,換上了一臉的冷峻和高高在上。
人影上前恭敬的一禮,常生才發現,這人不就是那天碰到的倆小宮女中的一個嘛,長得漂亮的那個。
再仔細看那院外趴牆根的,常生才發現這不是那倆宮女中長得可愛的那個嘛,靠!這世界怎麽這麽小,小到每個人都扯了關系。
嫌疑人怒斥:“怎麽才來?”
漂亮宮女回禀道:“回大人,常生見過胖大之後,王宮就開始戒嚴了,出宮一次實在太難。”
“宮裏出什麽事了?”
“常生他們正如大人所料,中了您設下的陷井,但是……”漂亮宮人猶豫着說:“但是他們又逃出大人您設下的水月鏡花了。”
嫌疑人顯然非常驚訝,“怎麽可能?被這禁術困住的人,還沒幾個能活着出來的!”
漂亮宮女也有點迷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那陣好像不是被常生他們破的,而是自己碎的。”
“什麽?”嫌疑人更驚了,“難道是我布陣時出了什麽差錯?真是讓他們走了狗屎運了!”
漂亮宮女問:“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