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錢彌欣的話,常生居然莫名覺得有些道理,差點就信了她!
“理不是這麽講的,”常生說:“這個人已經完全喪失行爲能力,就是别人打架飛過來一塊石頭他都不會躲,咱把他一個昏迷的人留在這種高危的地方,那跟間接殺人有什麽區别?在人界,有義務的見死不救會被視爲故意殺人,可是要入刑的。”
“老娘才沒有義務救他這個坑貨呢!”
常生随口便說:“你是狩靈人,幹的就是平衡三界救人的事,何況他是壞人還是被害者都沒個定論呢,就算真是壞人,那不也得帶回去接受審判麽?帶着他的确讓他遇險的機率更大,但死的機率卻可以大大降低,至少還有人保護他不是嗎?”
厲寒直接從常生手上把人搶過去扛了起來:“你貧血貧的自己都快站不住了,還是我來吧。”
見厲寒跟常生一個鼻孔出氣,錢彌欣忿忿地甩了個白眼,“果然家花沒有野花香,正室永遠都沒有小三吃香,死常生,本宮跟你這個勾搭陛下的洗腳婢沒完!”
常生臉都黑了,“戲精,懶得搭理你!”
厲寒頭都不回地甩了句:“常生怎麽會是婢?他頂多就是個不能用的小太監,感情戲壓根就沒他的份。”
錢彌欣“噗嗤”一聲就笑噴了。
常生的臉更黑了,“以後老子不認識你們倆,我要跟你倆絕交!”
厲寒和錢彌欣幾乎異口同聲,“謝謝啊。”
常生一窒,突然就一臉委屈地跑清晖那求安慰去了,還好有清晖這個暖男大哥在,跟那倆成天耍逗自己的人渣不一樣,幾句話就把常生給治愈了。
四個大活人外加一個半死不活的累贅,幾個人在魔法陣罩下的園林走了好幾圈,也沒看到滿堂和木木的影子,還把常生累個半死。
錢彌欣眼中滿是擔憂,但嘴上卻半諷刺地說:“這才幾步路就把你累成這德性?所以早就跟你說讓你好好休養身體了,非得拿這個剛出爐的新身體到處得瑟,現在得瑟出毛病了吧?活該!”
常生不服氣地想反駁,可一想又怕扯出自己想吸血的事,果斷就把嘴閉上了。
錢彌欣一腳踢在靠坐在假山石上的常生小腿上,常生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怎麽?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說着,錢彌欣就随手從移動倉庫中拿出一小玉瓶,倒出粒藥來,往常生嘴邊一送,“我從豔姐那弄來的,能迅速恢複體力的,你吃一顆試試。”
常生伸手往回一推,“我是缺血,又不是缺體力,不對症,你還是自己留着救急吧。”
錢彌欣一把将藥丸塞進常生的嘴裏,沒好氣地說:“我看你是缺心眼!”
果然吃後沒啥效果,臉還是比紙白,體力嘛,倒是真好像有了一些,但擋不住頭太暈,該使不上力還是使不上力。
越是沒勁,常生就感覺他的意識越不容易控制,之前還好好的,可現在他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往清晖滲出血的肩膀上瞟,就連常生自己都覺得很鬧心,隻能時時強迫自己往别的地方看。
厲寒看出常生的不對勁兒,便把肩上的“累贅”随便往地上一放,坐到了常生的身邊,狀似無意地将手往常生肩膀上一搭,常生就感覺到厲寒的手心下有能量被輸送進常生的體内。
就像上次一樣,一股極淨的氣浪在常生體内蕩開,他隻感覺有什麽正被厲寒的輸入的淨氣節節逼退,最後化成一股黑血被常生吐了出來。
常生突然吐血,把錢彌欣和清晖都吓了一跳,他倆立馬圍上來看常生的情況,常生趁機瞟了眼清晖受傷肩膀上的血,果然又對血沒有感覺了。
怎麽回事?難道厲寒已經清楚克制自己吸血欲望的方法了?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麽毛病?
自己得的到底是不是卟啉症啊?常生可不想像卟啉症重症者一樣,最後變成沒鼻子、沒耳朵、連手腳趾都沒有的升級版“伏地魔”。
不自覺地腦補了一下剛才的畫面,常生的臉上就露出了略帶恐懼的惡寒表情,看得錢彌欣還以爲常生馬上要挂了呢,臉都吓白了。
厲寒倒是一副很了常生那二貨腦子在想什麽的樣子,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順勢又看了看清晖的反應。
清晖眼中的擔憂不見半分虛假,但同樣應該是對常生身體狀況一無所知的他卻也沒有半分驚疑,他的那種淡定總讓厲寒對他無法完全放下心來,但心裏又不覺得他是假的,總而言之就是很矛盾。
常生還是用之前的說法搪塞錢彌欣,錢彌欣除了抱怨讓常生回去就住院檢查外,也實在是沒有更好的建議,隻能獨自生氣又不舍得拿常生出氣,最後忍不了氣的她隻能拿清晖來做出氣筒了。
趁着清晖被錢彌欣追得到處跑,常生才找到機會問厲寒:“你是不是知道怎麽控制我的病情?這兩次被你輸入你的神力後,我的吸血欲望就沒了。”
厲寒答非所問地說:“我的神力是你唯一吸收不了也運用不了的能量,輸入次數多了隻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而且還治标不治本。”
“言外之意,你還是知道呗?”
厲寒依舊所問非所答地說:“可能是屬性相克的關系吧,我對陰邪類的東西都比較敏感。”
常生眉梢微挑,“你是說我體内有非我所控的陰邪能量?可我自己好像沒感覺到呢。”想想,常生又覺得奇怪,“也不是,你的能量進入我體内時,我倒是感覺到了一股非我所控的能量被你的神力逼出體外。”
厲寒說被常生掌控的能量都非常穩定,就算是陰邪的能量,因爲被常生穩固,他也不會有任何不适之感。
而且,厲寒注入的那點神力是動搖不了常生的控制力的,所以能被厲寒帶有淨化屬性的神力逼出來的能量,肯定是不受常生控制的能量。
常生肯定相信厲寒說的,但他還是好奇,“可我爲什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啊?我的感知力你是知道的,而且我對各種能量的吸收控制力也很強,有能量進入我體内,我竟然不知道,這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