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的猜測常生也非常認同,但錢彌欣卻很是不屑,“管它一個還是一群造得這破陣,反正都是要打的,一群打着更過隐!”
“厲寒不是那個意思,”常生說:“能使禁術的人修爲都不會低,要真不止一個,說不定會給咱們造成很大的麻煩。”
“那又怎樣?還不是得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别想那麽多,打就對了!”說着,錢彌欣四下張望,歎了口氣,“最惡心的就是怕人家不跟你打,那才叫鬧心呢!”
常生也覺得很是頭疼,“實在不行,我去吸了它的能量,讓它沒法運轉!”
說幹就幹,常生二話沒有,直接踏着彈力陣就向怪魔法陣沖去,厲寒想攔都沒攔住。
常生隻覺得他剛沖到怪魔法陣附近,還沒來得及幹什麽,身體和意識就都忽地一輕,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失重向下掉落了。
在空中随手張開個彈力陣一撐,常生就又被彈起,他在空中折了個個,穩穩地落回了地面。
“擦!”常生氣道:“那魔法陣下方空間異常,我根本就靠近不了。”
錢彌欣白眼一翻,“這事剛才不就知道了嘛,傻貨!”
常生懶得回嘴,轉而問厲寒:“咋辦?”
厲寒若有所思,“上次雲海城時,小姨不是說過,法術制造的空間跟現實世界總有一條連接的縫隙,找找看吧,不把那個空間先解決了,咱們就動不了那魔法陣。”
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們也隻能按厲寒的提議開始“找茬”了。
走出被常生的複合彈摧殘的範圍,三人剛穿過一片竹林,就在遠處的湖心亭看見了三個人,他們幾乎立馬就認出了其中一個就是清晖,想不到找了這麽久的人,居然在這種地方重逢了!
錢彌欣是個行動派,看見的瞬間她就已經大喊着奔了過去,常生和厲寒雖然心有疑慮,但沒辦法,也隻好追着她過去了。
大夥在湖心亭彙合後,常生他們才發現,清晖居然受了傷,右肩被砍了,木木正在給他包紮傷口。
常生一看就急了,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錢彌欣就飛起一腳踹向清晖,在衆人的驚詫中,她把清晖踹翻在地。
下一秒,錢彌欣已經騎在了清晖身上,雙手揪起他的衣襟怒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的血全是我的,不準受傷,不準受傷,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滿堂和木木已經被錢彌欣的舉動吓得呆立在原地,二人看着清晖包紮一半的傷口又因爲剛才的劇烈撞擊滲出血來,他倆都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傷害清晖最狠的人了。
看着憤怒的錢彌欣,清晖不怒不惱,隻包容地沖她淡淡一笑,“下次我會注意的。”
感受着錢彌欣和清晖二人之間流動的無法言說的氣氛,常生心底忽地失落了下,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他心裏慢慢地流失。
失去的痛錐心刺骨,可常生卻并不覺得悲慘,連苦澀都是淡淡的,卻又綿長入骨。
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常生感覺自己好像就快要哭出來了,可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哭,不管是爲了誰!
爲了掩飾自己的心情,常生一把上前拖起錢彌欣,埋怨道:“你看不見清晖受傷了嗎?你想謀殺啊!”
厲寒适時地上前拉起清晖,扶他重新坐回石凳,幫他包紮傷口。
“包什麽包啊!”常生把錢彌欣往厲寒那一推,防止她再暴起傷人,随後就喚了彌生,彌生便心有靈犀地離開常生的手腕,鑽入清晖的體内,幫他治療傷口。
清晖傷的并不是很重,所以沒兩分鍾就被彌生給治愈了,連道疤都沒留下。
這期間,常生的脖子上又開了個噴血的口,但卻意外的沒有噴出血來,因爲噴口被頭發擋住了,所以大家都沒發現。
常生伸手摸着那個噴口,從開裂再到愈合,常生的手指上也隻沾了一抹淡如水韻的淺紅。
看來,體内已經沒什麽血可流了,卟啉症缺少的酶是用來合成血紅素的,自己的血平時的代謝速度就比正常人要快許多倍,也就是說,新生成的血也都有問題!
尤山顯然沒有常生的造血速度,他要是有這病,死的絕對比常生快,而且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卟啉症的症狀,這病真是從他身上傳過來的?常生表示很懷疑。
清晖注意到常生凝重的表情,以及白到令人恐懼的膚色,便一臉憂心地問常生情況。
常生不想用忽悠錢彌欣那套還搪塞清晖,他也知道搪塞不了,于是直接跳轉話題反問清晖他們發生了什麽事。
清晖哪是那麽好唬的,可他剛想開口,木木卻搶先跳了出來。
木木搶話告訴常生,說常生離開後,他們一直等到晚上才出來,本想先去看看太妃和王妃的情況,卻不成想還沒離開園林,他們就遇到了鬼打牆,一直轉悠到現在也沒出去。
清晖更正道:“應該是某種空間系的法術被我們無意間觸發了,之後就怎麽都走不出園林了。”
常生納悶,“咱之前也在園林晃過好幾個來回了吧?怎麽沒碰上,也沒中招呢?”
“多半是敵人知道你有鑰匙之力,使了手段特意不讓咱們碰上,”厲寒說:“所以給你設的陷阱也比較特殊,兜了那麽大一個圈子。”
常生不置可否,又問:“那清晖又是怎麽受傷的?這裏也沒見有敵人啊。”
木木一臉愧疚地說:“這事都怪我,我想硬破出一條出路,就直接使法術打,可是誰知道用出來的攻擊居然被反彈了回來,清晖大哥是爲了救我們家郡王才……哎,都怪我。”
清晖安慰木木說自己沒事,木木卻更加自責了。
常生和厲寒暗地裏交換了下眼色,彼此都是一臉的不确定,不知道眼前這三個人,究竟是真的,還是幻境造出來的。
畢竟怪魔法陣的陣底裏有幻術,可他們到現在也沒遇到可以稱之爲幻術制造的東西,所以這個時候相當于突然憑空出現的清晖三人,怎麽可能不引人懷疑呢?
常生這面正沉思着呢,無意間掃過清晖,居然發現清晖也再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雙方目光接觸到後,又都尴尬的閃開了,隻在彼此心中留下了更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