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感覺自己已經沒臉見錢彌欣了,隻知道怯怯地說:“彌欣,對不起,對不起。”
錢彌欣都被常生的道歉都給整懵了。
說實在的,錢彌欣根本就不明白常生爲什麽要跟自己道歉,更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就隻能猜到剛才發生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錢彌欣抹了抹淚,一副非常想問明白的樣子,但她看出常和厲寒都不想說,默了半天她也隻是問常生:“那你現在沒事了吧?”
常生不敢看她,隻垂首點頭。
錢彌欣很是體貼地怒道:“那還磨蹭啥,幫姐找血牛啊!”
爲了将功補過,常生急忙把清晖的能量注入追魂符,然後将其抛出去,讓追魂符以清輝能量爲媒尋找正主的下落。
這是最後一枚追魂符了,能不能找得到就在此一舉,所以常生格外地認真。
三人跟着追魂符跑,厲寒和錢彌欣卻一直護在常生左右,生怕他再出什麽意外。
錢彌欣不放心地問常生:“你真的沒事了嗎?”
常生還是盡量不去看錢彌欣,“沒事,身體已經不麻了。”
“麻……”錢彌欣雖然沒有追問,但卻忍不住思量起來。
打死常生也不想讓别人知道他可能要變吸血鬼,于是就說:“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體不是原裝的,盡管用的是我爹的寶血,可架不住重生爐是山寨貨啊!造出來的身體毛病多也是沒辦法的。”
錢彌欣哼笑一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厲寒對那個麻字也很是在意,但他了解常生的心思,自然不會當着錢彌欣的面去揭常生的短,于是便把好奇心暫時壓下,專心在尋找清晖他們的事上。
繞了大半個王宮,他們最終又繞回到之前清晖他們藏身的假山所在的那片園林裏,但符卻沒有停在假山處,而是停在了園林中的一株參天古樹旁,一直在空中打圈圈。
錢彌欣圍着樹轉了圈,一個人影兒也沒看到;厲寒檢查了一遍茂密的樹上,也是一無所獲,而且這次居然連清晖的替身人偶都沒有看見。
“怎麽搞的?”常生疑惑地說:“難道追魂符失靈了?怎麽連毛都沒見着一根?”
錢彌欣語氣笃定地說:“不可能是失靈,追魂符一直在樹旁打轉,就說明這裏有清晖或敵人造的清晖替身,隻是我們還沒找到而已。”
厲寒也贊同錢彌欣的說法,他認爲清晖的符失效的可能性太低,畢竟單論符箓的造詣,放眼現在的三界,清晖排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錢彌欣得意地說:“那是了,在别人眼裏,那家夥的一張符比壽命丹還難求,要不他怎麽能成爲姐的血牛呢?他的符有多值錢大概隻有常生和小七不知道了。”
聽了這話,一想到清晖沒事就一打一打的送自己符箓,自己都沒當回事,還拿他的符當普通的紙符到處瞎貼,常生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都說世事難料,想不到在自己不了解的地方,常生居然也有“壕”得人神共憤的時候!
再一想,自己居然被清晖一直這麽默默的關照着,常生的心裏就暖得不行,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人呢?而且還讓自己遇上了,這運氣好的也是沒誰了。
厲寒見視物狀态不行就開啓了他的靈眸,常生也馬上跟着切換成視靈狀态,結果剛一切換完,兩人就同時發現古樹幹裏有一小團異于古樹的能量團。
“是替身人偶。”厲寒語氣笃定地說。
常生見這張追魂符因爲進不去古樹,沒有像前幾次一樣貼上替身人偶就被燒毀,暗自高興起來,“看來這張符算是保住了,隻要毀掉樹内的替身人偶,它就能接着再去找清晖了。”
厲寒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可臉上卻不輕松,似乎有疑惑,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疑惑什麽的迷茫樣子。
常生着急找清晖,也沒去管厲寒,直接伸手就向古樹内的替身人偶抓去,常生本來還想用能量破開古樹樹幹,可他剛一接觸到樹幹,手就像伸進水中一樣,沒入了樹幹中。
還沒等常生消化這小小的一驚,他的手就抓到了替身人偶,常生心中一喜,也沒管太多,手上就用了力。
與此同時,厲寒卻一臉恍然地驚呼:“住手!不要破壞人偶!”
常生微怔,随後吞咽一下,無比尴尬地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說:“大哥,下次你能說早點嗎?”
話落,常生把手抽出來,衆人就見替身人偶在常生的手中碎裂,人偶上的能量瞬間消散,人偶也慢慢化爲齑粉散落。
厲寒搖頭歎息,單手捂眼,一副生無可戀的死樣子。
常生哪還在乎厲寒什麽反應,他本能地覺着厲寒阻止他做的事卻讓他做了,肯定會引起什麽巨大的災難,可等了十幾秒也沒啥反應,常生就覺得可能是厲寒多心了。
“什麽嘛,我還以爲要發生……”常生話還沒說完,遠處就沖天而起了一道細長的光柱,緊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一連豎起六道光柱後,常生終于意到什麽了,“我擦!這些光柱的位置……”
錢彌欣沉聲接話,“是之前六個替身人偶的位置。”
正說話間,六道光柱沖天後,就在天空繪出了一個怪異的魔法陣,怪魔法陣剛一成形,古樹上又沖起一道更大的光柱,直沖怪魔法陣中心。
厲寒手中的霸靈神器化戟,被厲寒直接向空中投去,竟趕在了古樹光柱之前刺向怪魔法陣,但卻沒想到,那怪魔法陣居然還特麽挺扛勁,竟然把厲寒的刺進一半的戟給彈了回來。
霸靈戟打着圈被彈了回來,被厲寒單手接住,劃了個圈卸掉力,穩穩地攥在了手中,動作那叫一個酷帥,看得常生都想像腦殘粉一樣喊大神了。
然而,這裏最不缺的就是腦殘粉,錢彌欣早兩眼冒心地被厲寒迷成了白癡,瘋了似地叫着厲大神,常生剛才那點對厲寒的敬仰之情都被很快就被自己的醋海給淹沒了。
厲寒冷冷地回頭看了這倆戲精一眼,氣道:“都掉陷阱裏了,還耍什麽白癡,你倆腦子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