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常生的聲音,錢彌欣有些怔忡地轉過頭,眼神顯出一絲迷茫,好像久别重逢的故人,都有點認不出眼前人樣子的表情。
但随即,錢彌欣就驚詫地跳起來,一臉興奮地繞過常生直沖到厲寒面前,“英雄,你終于來救美了,小女子我等得花都要謝了。”
厲寒無奈地搖了搖頭,懶得搭理她。
錢彌欣早就習慣被厲寒冷落了,也不介意,回頭才沖常生沒心沒肺地一笑,“你倆來的正好啊,我跟你們說,這裏的美食真是太好吃了,不吃白不吃,來搓一頓啊?”
看到錢彌欣好模好樣的,常生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可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憋氣,這個缺心眼的臭女人!
見常生有些生氣,錢彌欣十分爺們兒們地一把摟住常生的肩膀,“我說你是不是看我過得舒坦,心裏不舒服啊?”
“當然不是!我生氣的不是你過的好不好,我能希望你受苦嗎?”常生惱道:“我看你也挺自由的嘛,我就不信你想不出辦法通知一聲,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
“我也是沒辦法啊!”錢彌欣歎了口氣,“他們把小七和夏爾抓了,警告我敢輕舉妄動的話,就幹掉他們倆,你說我能怎麽辦?再說了,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死?我哪能委屈自己,當然是能吃就吃,能樂就樂了?反正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救我的,是吧?”
錢彌欣沖常生盈盈一笑,常生就沒骨氣地消氣了。
四下掃了掃,錢彌欣問:“小七和夏爾呢?救出來沒?”
常生點頭,“他倆是沒事了,清晖還在找你呢,我得通知他一下才行。”
錢彌欣愣了,“他也來了?”
“何止,清晖可是明知是兇掛,還主動來的呢!”這話讓常生心裏有點酸,但他還是把清晖爲錢彌欣他們所做的事都一五一十,沒有絲毫隐瞞地都告訴了錢彌欣。
“我去!”錢彌欣好像聽到了世上最新鮮的事,“那個臭老道居然爲了我打破自己的規矩不說,還跟别人吵架?本宮真是受寵若驚啊!不過,别以爲這樣讨好我以後我就會放過他,他身上的血全是本宮的!”
常生嘴角微抖,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個白眼狼!”
“臭小子,敢這麽跟姐說話,幾天沒收拾你,翅膀硬了是吧?”錢彌欣威脅道:“忘了自己還欠我錢了?”
“你這就不講理了,還不是你非不讓我還,非要享受當債主的感覺,要不我能……”
錢彌欣拳頭攥得咔吧響,常生立馬就閉嘴了。
“現在能走了嗎?”錢彌欣沒好氣地問。
常生說:“我都安排好了,你現在随便想去哪都行,但暫時還是不要出王宮,尤山和遊千夜也在珍珠城呢,而且王宮裏還有不少日月冥神和卓越的人沒揪出來,萬事還得小心爲上。”
“天!我沒聽錯吧?”錢彌欣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水可夠渾的啊,又有戲可看了。”
厲寒冷冷地來了句:“本就是戲中人,還說什麽局外話。”
這話要是常生說的,錢彌欣早怼回來了,但厲大神的話,她就隻能好脾氣地受着了。
這差别待遇讓常生有些吃味,但他卻不會在厲寒和錢彌欣的面前表現出來,免得三人之間氣氛尴尬。
找到錢彌欣之後,常生就開始不時地呼叫清晖,可清晖那頭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清晖向來心細,也會照顧别人的感受,就算他不方便說話,他也絕對會開麥,用其它方式來告訴常生自己平安與否的,像這種完全沒有回應的做法,常生覺得根本不可能發生在清晖的身上!
所以,常生覺得清晖那邊多半是出事了!
清晖不會丢下滿堂,而阿嵬那頭也沒有滿堂被抓的消息,那這事……難不成是卓越的人繞過阿嵬他們幹的?
話說回來,常生他們這麽大搖大擺地在王宮裏晃蕩,估計卓越的人也看出來貓膩了,他們繞過阿嵬和胖大做事也在情理之中。
隻不過……
常生深深地歎了口氣,感覺心累極了,“總之,先把清晖找到再說吧,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明知自己是烏鴉嘴屬性,沒事老發表什麽感想?”錢彌欣眼睛一橫,擡腳就要往常生身上招呼。
厲寒手急眼快,一把拉開常生,錢彌欣就踹了個空,害得她差點摔倒不說,整個人都還愣住了,這你丫上演的是哪一出戲碼?
愣了好幾秒,錢彌欣才爆出句:“大神,你喜新厭舊!”
厲寒嘴角微抖,“他不是新,你更不是舊,論朋友你頂多是個老而已。”
常生聽得膽戰心驚,這話也就厲寒敢說,要換别人早血流成河了。
輕咳一聲打破詭異的尴尬氣氛,常生催促道:“行了都,别在這幹杵着了,找清晖要緊啊!”
錢彌欣使勁哼了一聲,擡腿就走,常生立馬腳上緊跟,卻回着頭催促厲寒快點。
厲寒輕歎一聲,可才走了兩步又猶豫着回去,端起了一盤糕點才幾步追上他倆。
錢彌欣一見厲寒拿着糕點,還以爲是來哄她的,正偷樂呢,卻見厲寒直接把糕點往常生面前一遞,居然語氣裏帶着關切地說:“多吃點,有好處。”
常生不用轉頭看就已經感覺到錢彌欣磨刀霍霍向自己的殺意了,他現在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簡直都要糾結死了。
幾乎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厲寒,常生怯怯地說:“哥,咱能不吃嗎?”
厲寒眉角微微一動,話裏有話地問常生:“不吃?難道你想喝啊?”
常生哪能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立馬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直接頂着十萬伏的殺氣就把糕點給接了過去。
在錢彌欣怒目的威壓下,常生食不知味且極快速地把這些糕點都吞了下去,這速度快的,常生感覺他都能打破XX斯紀錄了,差點沒給他噎死。
錢彌欣一直盯着常生,開始她還怒氣難消,可看着看着,她臉上就怒氣漸消,取而代之的竟是驚愕,等常生吃完的時候,錢彌欣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常生一看這坎兒是過不去了,立馬哄道:“彌欣,你又不是琳琅,這飛醋吃錯地方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厲寒都是直的啊,你這樣冤枉我,我的小心髒可是會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