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常生問要厲寒的長發和血想幹什麽?幽祝随口就答:“收藏啊!”
“胡扯!”常生說:“在妖界的時候,厲寒就不讓你要我的……我男朋友的頭發和血,要真是收藏用,厲寒怎麽會阻止的這麽堅決?”
幽祝用空洞又機械的話語表達着自己的諷刺,“他有被害妄想症。”
厲寒隻哼笑一聲,以示自己對這個說法的不屑,但卻并不多作解釋。
常生不樂意道:“厲寒才不是這樣的人!”
幽祝反問:“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壞呗?”
“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幽祝說:“該不會你也覺得我會拿厲寒的頭發和血是要詛咒死他吧?”
常生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還怕啥?”幽祝伸出的手又向前擡了擡,“交出來!交出來我就救人。”
“給她!”厲寒也催促說:“你不是說時間不多了嗎?還瞎耽誤什麽功夫?”
“可是……”常生覺得還是不行,“你得告訴我原因!爲啥我不行,你就行?不說我就不交!”
看常生态度決絕,厲寒就歎了口氣。
常生以爲厲寒妥協了,可是沒想到,厲寒直接又割下自己一小縷長發,拿出小瓶又裝了幾滴血,當着常生的面就直接交給了幽祝,随後就跟啥也沒發生過似的讓幽祝開始救人。
收下厲寒的兩樣東西,幽祝心滿意足地笑了,接着就去看胖大的情況。
常生在原地沉默了好半晌,越想越氣,怒火攻心地他一把将頭發和血瓶甩在厲寒的身上,氣沖沖地就奪門而出了。
厲寒剛想去追,但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回頭對幽祝說:“東西給你了,人你得給我保下來!”
正在看胖大手的幽祝連頭都沒擡地說:“本小姐做生意最講誠信了。”
“神威,給我看好他們!”厲寒冷聲說:“我和……我沒回來前,誰也不準離開這個房間。”
“是!少主。”
厲寒是在一片園林裏追到常生的,當他拉住常生時,卻遭到了常生激烈的反抗。
常生一把甩開厲寒拉住他手腕的手,怒道:“厲寒!你能不能别再把我當成沒智商、需要你呵護的小孩子了,我現在是個大人,你爲什麽什麽事都瞞着我,什麽事都想替我作主?而且還明目張膽地瞞,你知不知道一無所知真的很可怕啊?”
“我做事有分寸,不會……”
“你特麽少拿這句不鹹不淡的話來搪塞我!”常生本來還有點貧血,現在氣急了頭就有些暈,連嘴唇上都沒了血色,皮膚蒼白得都有些吓人,身體也開始微微打晃。
厲寒趕緊扶常生坐到旁邊花壇的石欄柱上,安撫常生不要激動。
常生怒極生悲,無法抑制地哭了起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以前師父他們瞞着我,爲了我做了那麽多事,甚至爲了我去死!多少人背地裏爲我付出,爲我犧牲,當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晚了,我隻能接受,除了接受我什麽也做不了!你知道我是什麽心情嗎?”
厲寒從不道歉,今天卻破例地對常生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我不想再有那樣的經曆,我不想有一天等你出事了,我才知道你爲我做了什麽,然後每天都後悔自己爲什麽那麽蠢,爲什麽沒有阻止你!”常生激動地扳着厲寒的雙肩,“我們不是患難與共的兄弟嗎?我們不是要同生共死嗎?你爲什麽要瞞着我?我不想懷疑幽祝,我都要恨死懷疑她的自己了,可我害怕你知道嗎?”
“……對不起。”
常生一把推開厲寒,雙手抱着自己的頭,表情看起來無比的痛苦糾結,當然也有一半是因爲他貧血導緻的頭暈,但厲寒卻不知道。
不知道爲什麽,這次貧血持續的時間這麽長,平時常生噴一次血都比被尤山吸走的多,也沒見貧成這樣,沒幾個小時就能好。
這都一晚加一上午的時間了,貧血還在持續不說,隻要動作稍大的話,常生還能感覺到被吸血時的麻痹感,雖然不是很嚴重,但就是渾身不舒服。
常生沒跟厲寒講自己被尤山吸血的事,厲寒便以爲原本身體就差的常生是單純被他氣成這樣的,臉上難得表現出了内疚。
剛才常生就發洩個差不多了,他一向都是被欺負的貨,早就養成了氣來的快也去的快的習慣,火發完氣也就沒了,可見厲寒内疚的樣子,常生雖然于心不忍,但還是決定把他瞞着自己的事給套出來!
“反正頭發和血你都給了,不管啥結果,你總得讓我心裏有個數吧?”常生蒼白的臉上倔氣十足,“你要是不說,我就把自己的頭發和血也給她,是禍老子也要跟你一起扛!”
“禍什麽禍?”厲寒又恢複成日常的冰塊臉,“你想多了,我之所以沒告訴你,不是因爲要隐瞞你,而是覺得這種小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騙誰呢?”常生說:“上次在妖界,你就态度強硬地跟幽祝說我的一根頭發都不給她,這次你甯願拿你自己的給,都不讓她拿我的,你當我傻啊?什麽都看不出來。”
“我是說真的!”厲寒表情略有些無奈,“難不成你覺得幽祝會要我的命嗎?”
“可是……”
厲寒打斷他,坦白道:“是因爲幽祝的性格!”
“她性格咋了?”
厲寒說幽祝雖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但也是個亦正亦邪的主,大惡不犯,小惡不斷。
尤其幽祝這人還有一毛病,喜歡誰、中意誰或欣賞誰的時候,她表達親近的方式比較特殊,那就是想盡辦法地攉攉對方,當然,那些折騰人的方式都是以不傷性命爲前提的。
厲寒說幽祝之前寄給常生那些攻擊他的詛咒小紙人,就是其中一種表現親近的方式。
“那這也不算什麽事啊?”常生說:“那些詛咒小紙人連撓癢癢都嫌它們勁不夠大呢!”
厲寒冷笑一聲,“你别忘了,幽祝是咒術師!要是頭發和血落到她手裏,那她整人的花樣可就不是撓癢癢了,隻要整不死,她肯定往死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