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厲寒的心裏,常生的年紀怕是永遠停留在了那個挺身保護他卻重傷自己的夜晚。
不過……,常生覺得拿他當小孩子是沒問題,可是不要行爲舉止也像對小孩子一樣好不好?彈小孩額頭沒什麽,彈大人額頭很基、很暧昧的好麽?
一想到這個,常生的心情瞬間又糟了。
把跑了題的糟心事一揮,常生就起身走到門口,倚在門邊看着院裏的這些“打手”們。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些事都跟你們沒關系啊?”常生掃了一圈衆人,“你們也不想想自己跟的是個什麽樣的大佬,日月冥神屠城都不眨一下眼,殺自己人時也從來不帶睜一下眼的,你們在他眼裏,連隻蝼蟻都不如。”
院内的人面面相觑,但誰都不敢開口說一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站錯隊,惹來殺身之禍似的。
常生就像能讀懂他的心思一樣,“這個時候還考慮站隊,你們這些人啊,真是蠢得跟豬一樣!”
這一句罵便惹來了衆人帶有殺氣的盯視。
常生帶着強烈鄙視的笑意更加猖狂了,身上若隐似現地帶着一抹邪魔的氣質,配上她那略有些濃的女妝,簡直就有種魔女的即視感,說這個常生是好人,估計院裏這幫人是沒一個信的。
大概除了厲寒和無、還有那幾位長輩以外,怕是沒幾個能看出常生這真實爆表的壞樣子隻是演出來的。
至于小七和彌欣,他倆壓根就不在乎常生的好壞,也就無所謂常生的表現了。
“說你們蠢,一個個的還都不服氣!”常生問他們:“要是你們,自己盤子裏的食被敵人盯上又搶不回來,還要顧及手中的棋子會把他們的破事說出去,導緻創世神内亂被搬到明面上來,你們會怎麽辦?”
衆人還是不說話,看他們每個人的反應,可不像創世神的人,雖然常生能感覺到他們的身手都肯定不錯,但卻完全不存在屬于同一個組織的協調感,倒像極了土匪強盜那種散亂的感覺。
“就你們這慫樣,估計也隻能把盤裏的食讓人了。”常生一邊複制着記憶中千伽擺弄指甲的樣子,一邊說:“人家日月冥神那才叫幹大事的人,他倆從來都不會把自己的東西讓人,甯可毀掉也不讓别人得着!至于棋子嘛,”常生笑得好不邪惡,“這世上誰不知道?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常生走到其中一個“打手”面前,輕挑對方的下巴,對方即恐懼于常生身上邪魔般的壓迫感,又垂涎于常生女裝的美色,表情擺得那叫一個生動。
常生盯着他的眼睛問:“你覺得自己的身價有多高?能讓日月冥神費勁巴拉從人堆裏挑出來帶走你?”
收起挑着對方下巴的手,常生在衆人面前走了一圈,用一種近乎是看死人的眼神掃過他們,把那些人看得不自覺地就瑟縮起了自己剛才牛逼哄哄的鋒芒,好像生怕自己招惹了這個來曆不明卻又莫名覺得牛X的女人。
“那倆老不死的,手下向來不缺送死的炮灰!”常生冷語冰人地說:“像你們這種想要通過立功加入創世神的小散惡,他們隻會拿來當槍使,使完就随手一扔,再合适不過了!想從日月冥神那賺好處,你們的腦子真是蠢得無藥可救!”
這下“打手”們是真的有些慌了。
常生哼笑一聲,“我們創世神可不是那麽好進的,至少你們連我們神尊派的門坎都邁不過去!作爲注定要當日月冥神棄子的你們,我好心提醒一句,你們唯一的活路,從來都不在他們那邊!”
衆人雖然很害怕,但還是不言語,而是目光越過常生看向阿嵬,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常生也轉頭看向阿嵬,但卻不帶一點等待答案的表情,隻是拿出一副倦容來,往椅子裏一窩,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們死不死,要怎麽選我都無所謂,反正我們神尊派又不想要你們!”常生冷聲說:“不過别怪我沒提醒你們,不把錢彌欣交出來,你們也不用等到日月冥神來送你們一程了,本使可以破例幫幫那倆老不死的滅你們的口!”
阿嵬沉默了許久才問:“把她交出來,我們有什麽好處?”
“我可以給你們大家支個不用死的招。”話鋒一轉,常生指着阿嵬和胖大說:“但不包括你倆!”
阿嵬一下就急了,“爲什麽?因爲我們抓過尤山?”
“當然不是了!”常生說:“本使才沒那麽小氣,你們抓的又不是我,我才沒興趣替尤山報仇呢!”
“那是爲什麽?”
常生随口說道:“以卓越的性格,本使是能猜出來你倆被他拿住了弱點,可你又沒告訴我你們具體啥命門讓卓越攥住了,我怎麽給你倆出主意?憑空瞎猜嗎?本使好歹也是号人物,就算沒出家也不打诳語啊。”
阿嵬猶豫起來。
胖大小心翼翼地拽了拽阿嵬的衣角,試探地說:“阿嵬,那……咱們就試試呗?我我我我……我也不相信那些人會真的放過咱倆。”
阿嵬還在猶豫。
胖大央求似地說:“阿嵬,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雖然當城主挺威風的,可時間長了,我天天都做惡夢,我……我想過回咱們以前的日子。”
胖大的話讓阿嵬的表情軟了些,他思量了很久才對常生說:“你若是真能救我們逃脫,别說一個錢彌欣,就是把整座珍珠城都雙手奉上也沒問題!”
常生表情忽轉認真地問:“此話當真?”
“我隻希望胖大平安,其它别無所求!”
“先說好!”常生說:“我隻幫你們逃過日月冥神和卓越的毒手,除此之外,你們跟珍珠城的恩怨我可管不着。”
阿嵬說:“我和胖大隻被迫假扮了城主,真金玉和城中那些死掉的人都是卓越幹的,連錢彌欣他們也是卓越下套抓的,滿堂的事也是,我和胖大最多也就是花了他們的錢擺了擺排場,我以後還上就是了!”
“你要是真摘得幹淨,還肯乖乖聽我的話的話,”常生說:“我可以保證連珍珠城也不會要你們的命,但活罪能不能免我就不敢保證了。”
“你說真的?”
“你可以試試,”常生說:“反正你們也沒路可走了,不是嗎?”
阿嵬狠了狠心地說:“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