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常生現在就是條砧闆上的魚,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但他也不願意看清河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嚣張樣子!
“我變異以後厲寒會不會惡心我我不知道,可你要是認爲厲寒一定會恨你一輩子,從此你就能以另一種扭曲的方式住進他的内心,那你絕對是打錯算盤了。”常生毫不猶豫地打擊道:“像你這樣的人,厲寒連恨都懶得恨,他會從心裏徹底把你拔除,連根兒頭發絲都不帶剩的!”
清河身上殺氣升騰,許是常生身上的詛咒判斷清河有威脅,瞬間就把清河拽常生衣領的手給彈了開,結果又把清河狠狠地氣了一把!
強壓了半天的怒氣,清河才又扯着常生往重生爐走,可還沒走到一半,石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接着清溪就急沖了過來,把常生強行扯離了清河的身邊。
清河立馬就怒了,“小溪你幹什麽?把他還回來!”
清溪眼中含淚,“姐!你和爹都瘋了嗎?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求你們了,回頭吧,好嗎?”
“開弓沒有回頭箭!”清河冷聲說:“我和爹沒指望過你能幫忙,隻要别給我們搗亂就行了,你要分清楚,誰才是你的親人!”
“姐!”清溪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噼裏啪啦地往下掉,“雲海城的百姓也是我們的親人!我們白手起家,從幾戶變成村,又從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再到現在神魔界聞名的大城,都是我們跟這些百姓一起創造的,你不能這麽對他們!”
清河冷聲說:“不清除他們,難道等着他們來反過來跟我和爹對着幹嗎?”
清溪一怔,先前激動的情緒瞬間就鎮定下來,她緩緩開口:“被全城百姓反對的事,姐你覺得會是正确的事嗎?”
清河默了一瞬才說:“我不想跟你沖突,還是那句話,不能幫忙就别搗亂!來人!”
小美女很快就走了進來。
清河冷聲吩咐:“把小溪帶下去休息!沒有我和爹的命令,不準她擅自離開!”
小美女領命,對清溪做了個請的手勢。
清溪怒了,“我不走!我知道姐你要幹什麽?姐你醒醒吧,就算你傷害了常生,厲寒也不會回心轉意的!他從來就沒愛過你!”
“你住口!”清河怒道:“常生是我和爹的敵人!你爲什麽總幫敵人說話?”
“姐你現在做的事是錯的!不僅是對常生,還有咱們雲海城的百姓!”清溪語重心長地勸道:“姐你回頭吧!你現在傷害的都是跟我們一起同過甘共過苦的百姓,我求你不要再傷害他們了!”
“我沒要傷害他們!”清河說:“以後我會用他們的血肉再造新的身體,他們還會成爲我們的子民!到時候我們就一樣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平等。”
清溪緊閉着眼睛一臉的悲傷,半晌她才緩緩睜開眼,說:“姐!雖然你和爹一直瞞着我,可從小我就知道你是個變異人,但我從未覺得你哪跟别人不一樣!你心地善良,溫柔娴淑,疼愛我,孝順爹,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多幸福,你和爹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不會懂的!”清河冷聲說:“因爲你是個正常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痛苦!”
“那我變成姐姐這樣就可以了嗎?”清溪說:“我變得跟姐姐一樣,姐你就能釋懷一些嗎?你和爹就可以回頭了嗎?如果可以,我現在就變!”說着,清溪就向重生爐走去。
常生被綁着,想攔卻攔不住,隻能幹着急。
清河卻一把從背後抱着清溪,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吓的,她的臉都白了,緊緊地抱着清溪就是不撒手。
“不要!不要過去!你會死的!”清河的聲音都顫抖了,喃喃地說着:“你就這樣就好,我不用你理解我的痛苦,你就這樣平平安安的就好,隻要平安就好。”
清溪握住清河環住她腰身的手,淚眼婆娑地說:“姐會這樣擔心我,别人也會這樣擔心他們的家人,姐你既然了解這份痛苦,就更不該讓别人經曆同樣的痛苦。”
清河臉色雖冷,但抱着清溪的手卻更緊了,生怕一不小心清溪就掙脫她進了重生爐内。
清溪哀求道:“姐,你放了常生吧!你那麽愛厲寒,你也不想他痛苦對不對?”
一般人要聽到這話或許會有幾分動容,可清河的心早已扭曲了,這話在她那就變成了火上澆油,聽在她的耳裏,最終都會彙成一句話:厲寒愛常生,不愛她!
清河在清溪背後朝小美女使了個眼色,小美女便走到清溪身邊,她的手往清溪身上一放,立時就刺出幾根肉藤來,接着清溪就暈了過去。
看到清河剛才對清溪的保護,常生看到這一幕也沒有多着急,反正清河也不會傷害清溪,不讓她在這搗亂,對常生來說也算是個好事吧。
但常生還是問了句:“清溪怎麽了?”
小美女搶答:“睡着了而已。”
常生了然地點了點頭,心說果然他中咒也跟小美女手上的肉藤有關!看來她的咒術是通過肉藤施放的。
“不給我解開詛咒嗎?”常生說:“萬一要是進了爐子裏,你的詛咒再把血都反彈了怎麽辦?”
一聽這話,清河立馬又向小美女使了個眼色,小美女走到常生身邊,再次将肉藤刺入常生的皮膚,沒一會兒又拔了出來,接着她就向清河報告說完事了。
常生身上被捆仙繩綁着,于是就用拇指指甲狠狠地一劃食指指腹,果然劃出了一道小傷,看來他身上的詛咒的确是消除了。
接着,小美女就架起清溪離開了石室,直到石門重新合上,清河才轉向常生。
指着重生爐,清河便問:“你是自己走進去,還是我來把你押進去?”
常生故作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聳了聳肩,接着就轉身緩步走向重生爐。
清河快走幾步,提前打開爐門,站在爐門口等着常生,眼神無比的冷漠,好像常生根本不是一個生命,隻是個物件似的。
站在重生爐門口,常生突然轉頭好奇地問清河,“你真的愛過厲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