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厲寒要坦白,常生和無的眼睛立時就是一亮,全都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聽着厲寒口中的下文。
厲寒歎了口氣,才說:“清河的确說她有辦法能救常生,以這個爲條件讓我娶她!”
雖然已經猜到了這個可能性,但親耳聽到常生心裏又是另一翻滋味,即有對厲寒的感動與氣憤,又有對清河的憎恨與可憐,總之一句話,五味雜陳啊!
無感歎了一句:“真沒想到,清河郡主竟然是這樣的人!之前咋沒看出來呢?”
忍着沒說話,常生繼續等着聽下文,結果厲寒那邊卻沒下文了。
等了半天的常生忍不住催問:“然後呢?”
厲寒反問:“什麽然後?”
常生問:“救我的方法是什麽啊?”
“她沒說!”
常生差點從床邊秃噜下去,“啥沒說你就敢答應和她結?她要是騙你,你不是虧大了?”
“她敢騙,我就敢離!”厲寒說:“我從來不慣着騙我的人!”
“擦!”常生怒了,“它就不是離不離的事!你好好一大小夥子,一下從一手變二手了,将來萬一看上哪家姑娘,人家嫌棄你是二手的怎麽辦?”
厲寒毫不猶豫地說:“就這樣的女人我将來還能看得上,我是越活眼越瞎麽?”
“可是……”常生說:“就算她真有辦法,也不值得你拿終身幸福去換啊!”
“值不值在我,不在你!”厲寒說:“反正我也不想戀愛結婚,她想要個名份就讓她占着好了,于我而言沒什麽損失。”
“可結婚不止是名份的事……”
厲寒說:“之前都跟她講了,我不愛她,甚至不會去碰她!她嫁我就是守活寡,即便是這樣,我問她還要嫁嗎?她說要,那我也沒理由不同意。反正我事先說了,而且我向來說到做到!”
常生反過來有點同情清河了,雖說她是自找的,但她若打的是近水樓台的主意,那她就大錯特錯了,因爲她太不了解厲寒的脾性了!
隻要厲寒沒看上,别說是近水樓台了,她就是鑽進厲寒的被窩,厲寒都不帶碰她一下的。但她不主動離婚,厲寒也的确不會主動踹了她倒是真的。
畢竟厲寒答應給她名份,就一定會遵守承諾!
厲寒問常生:“我說完了,該你表個态了。”
“催什麽催?”常生語氣不爽地說:“你總得給我時間,讓我把事屢明白再說吧?”
怕自己睡着,常生硬是坐在那琢磨了大半宿。無就不用說了,他晚上向來不睡,而厲寒也不催促,就陪着常生在那看了大半宿的書。
最後,糾結了大半宿的常生終于下定決心似地開口了,“隻要不危害你的性命,試試也成,反正婚這事……”常生小眼睛賊溜溜地說:“以後還可以慢慢解決。就憑你的姿色,變二手也有人搶,影響應該不會太大。”
厲寒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終于開竅了!”
“事分緩急嘛!”常生說:“我也不是那種有機會還硬要去死的傻X!再說,我要是死回冥界去,不就不能跟你一起任務了嘛,沒有你、彌欣和小七的日子得多無聊啊!”
厲寒淡淡一笑,“我也這麽覺得。”
“不過我有底線的,不用說你也清楚。”常生說:“我都這麽配合了,你可别讓我失望。”
“你也是!”厲寒說:“你要答應我,隻要不涉及别人的生命,無論什麽樣的方法你都要試,可以嗎?”
常生一臉懷疑地問:“你不會是知道什麽方法,故意隐瞞我吧?”
“我不知道!”厲寒說:“可但凡是逆天之舉,都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挽回你性命的代價肯定也不會低,我隻是想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而已,别到時候你又變卦!”
“啧!”常生反問:“你第一天認識我啊?我是好人嗎?隻要代價在我可承受範圍内,又不觸及我的做人底線,隻要能保命,違法的事我都幹!”
厲寒冷聲說:“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常生直接就白回去了一眼。
盡管跟厲寒談妥了,可常生卻依然心思沉重,不是爲了自己命的事,而是因爲夢的事!
常生覺得那夢就是預知夢,而夢裏事件的發生時間應該就在婚禮當天,所以常生覺得厲寒的計劃能不能施實還兩說,在此之前大家的命能不能保住才是關鍵。
剛談妥,厲寒就催促常生休息,而常生也是厲害,心裏事再多,隻要身體一放平,立馬就能睡着,連一秒都不浪費。
也是奇了,這幾天隻要一睡覺就做夢,而且夢得跟前兩次一模一樣,就連醒來的地方都不差一點。
本來常生還想着用厲寒結婚前的時間調查點啥,可當他醒來時才從無口中得知,現在已經是婚禮前的最後一個晚上了!
常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這身體真特麽耽誤事!”
常生可不敢再躺着了,他怕再睡下去連第二天的婚禮都錯過了,于是就下床準備活動着身體熬時間。
“主人,”無小聲提醒道:“四殿下在外間呢。”
常生微微一愣,立馬就快步去了外間,正瞧見紹輝在喝悶酒,雖然沒有半絲喝醉的迹象,但他的眼中卻還是流露出了無限的惆怅。
歎了口氣,常生就坐到了紹輝的對面,按住了他還想繼續倒酒的手,“喝多了更傷心。”
“我是真心希望小寒幸福,沒有半分虛假。”
“我知道。”
“我本不想傷心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我知道。”
“我不敢見他,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傷了他的心,也傷了我們之間的親情。”
“我知道。”
“我不想一個人呆着,我知道他今天晚沒來,所以……”
“我陪着你,你有苦跟我訴,有氣朝我撒,我來幫你分擔痛苦。”
紹輝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但他很快就别開頭,沉默了片刻才說:“我就是不想一個人呆着而已,你陪我坐坐就好。”
“嗯。”
紹輝扯了一個很複雜的笑容,“真奇怪,一看見你我的心情就平靜多了。”
常生笑得一臉溫和,“很多人都跟我說過類似的話,難不成我自帶鎮定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