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向外間走去,常生的目光卻一直未離開讓他覺得有異的角落。
雖然沒說通紹輝,但好在可疑的地方在外間,常生隻要守住中間的月亮門,就算出了什麽事,以紹輝的實力,常生這邊一有動靜,他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危險才對!
這麽想着,常生稍稍安心了些,他剛準備邁過月亮門,紹輝卻從背後一把拉過常生,将常生直接拽到了他身後。
“你要是真的不放心,那就試試看!”紹輝一邊說着,一邊站在裏外屋之間,單掌對着外間就放出了一片黑色的火海。
刹那間,最後一扇窗子在火海要撲過去的時候突然被由内向外撞破,但常生卻從頭到尾沒有看到任何人,隻有一陣行動時被帶起的氣流而已。
紹輝放開常生就急追到了窗邊,看着外面被風雨吹散霧氣後空無一人的街道,他恨恨地砸了下窗台,“還真有人在我屋裏!可惡!”
常生也走到窗邊也望了眼外面,松了口氣地說:“我連它的靈魂都看不見,不知它是人還是其它什麽東西,這種感覺非常不好!還好它離開了,不然我今天肯定會被逼瘋!”
紹輝看了眼常生,吱唔了半天才說:“抱歉,剛才沒信你。”
本來之前紹輝不相信自己,常生還覺得委屈又生氣,但紹輝坦誠的道了歉之後,常生的氣一下子就消了。
“沒關系,反正我剛才也覺得自己疑神疑鬼來着。”常生笑着說:“我都沒太信自己,怎麽能怪你不信我呢?”
一陣涼風吹過,吹得常生的長發和衣袂飄飛,将他顯得更加單薄清瘦了。
恍惚間,紹輝好似看見常生的身上飄飛出了幾點細碎的光粒,它們在飄飛出的一瞬又如煙花般寂滅,隻留下幾絲空幽,讓紹輝突覺傷感,還隐隐有些害怕。
看着紹輝的樣子,常生安慰道:“怎麽?沒感覺到屋裏有其他人就讓你這麽挫敗嗎?多大點事啊,我這麽強的感知力還經常感覺不到敵人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這種事很正常的!”
紹輝自然是不想告訴常生,他剛剛有一瞬覺得常生好似要消失般,所以才會露出那般表情,他沉聲道:“以後你睡床,我就在床前守着你,絕不會讓人傷害到你的!”
想到之前的種種尴尬,常生推拒道:“那多不好,你可是皇子,我前些天身體不好霸着你的床也就算了,現在好了,還是物歸原主的好,我在外間的榻上打坐就行了,我最近也的确需要打打坐,休……”
話還沒說完,常生就一下被紹輝橫抱了起來,他的臉瞬間就綠了,正想罵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被放到了床上。
常生下意識地往床角一縮,“你可别亂來!我不是你……”常生覺得他要說的話有些傷人,于是又換了種說法,“我已經有心上人了,這種事要兩情相悅的,你懂不懂?”
紹輝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禽獸,對病人沒興趣!再說了,你心裏沒本皇子,難道本皇子心裏就有你了嗎?趕緊睡你的覺去吧!”
說完,紹輝便往床下的地上一坐,順便還在床周圍張開了結界,之後才閉目淺睡起來。
看着紹輝的背影,常生内心莫名地平靜下來,便也躺回了被窩裏,但卻遲遲睡不着覺。
許久,常生幽幽地問了句:“睡了嗎?”
“有事?”
“我想了半天,總覺得那個看不見的……人吧?他應該沒有想要傷害咱倆的意思才對。”常生說:“就是我當時被那種什麽也不知道的恐懼感給吓着了,所以就慌神了。”
“爲什麽會這麽認爲?”
常生也有些不确定地說:“我覺得他……他好像給我切過脈,我醒時左腕還留有冰冷的觸感呢,所以我覺得他多半是個人。”
紹輝猛地起身回頭,“他居然碰過你?還是我在屋子裏的情況下!”紹輝緊攥的拳頭向後一甩,拳風瞬間将他的結界打碎,還将他身後擺在遠處的一隻花瓶給崩碎了。
緊接着,就有兩名便衣侍衛沖了進來,但一見屋中無人,他們都莫名地對視了一眼。
紹輝冷聲問:“之前可看見有人從屋子裏沖出去了嗎?”
其中一名回禀道:“剛才屬下們隻感覺到殿下的能量,雖然窗子破了,但因爲屋内隻有兩位殿下,所以就沒……沒進來。”說着,那名侍衛還下意識地看了眼床上的常生,眼中閃過一絲羞怯。
常生當時就想罵人了,但話到嘴邊他又強吞了回去,反正這鍋都特麽背了,名聲都特麽毀了,還有啥好在乎的?多說無益,免得越描越黑。
不過話說回來,這幫侍衛也太特麽二了,他們主子連技能都用出來了,他們卻在矯情,怕影響了他們主子的好事,紹輝這家夥平時在他手下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麽形象啊?
“傳令下去!”紹輝冷語冰人地說:“把雲海城内凡是會隐身技能的人都給我一個不落的查出來!”
一聽這話,兩名侍衛便立馬意識到之前他們家四皇子的屋子裏還有外人在,臉色皆是一變,竟透出許多後怕來,他們高聲應了句“是”,便急匆匆地退了下去。
“不用這麽勞師動衆吧?”常生說:“那個隐身人既然爲我切了脈,多半隻是來查探我身體情況的,現在他應該已經了解我的病情,多半是不會再來第二次了。”
“這隻是你的猜測!”紹輝冷聲說:“萬一他要是來殺你的呢?”
“那他之前就給我一刀多痛快。”
紹輝臉色更沉了,怒道:“你就是個二貨!睡你的覺去,别跟我說話!”
常生心說他真是好心被當驢肝肺了,反正那隐身人多半是沖他來的,而且……大概差不多沒懷什麽壞心思,本想讓紹輝省把子力氣,結果人家還不領情,真是狗咬呂洞賓!
常生忿忿地往被窩裏一拱,便不再和紹輝多說一句話了。
一轉眼五天就過去了,厲寒和無都曾來酒店看過常生,但都是匆匆而來又找借口匆匆而去,讓常生很是不爽。
可就在厲寒剛離開沒幾分鍾時,紹輝的手下便來報,說有人要求見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