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厲寒和常生見禮時,清河郡主與清溪郡主看到厲寒的刹那,兩人的眼睛都微微發着光,好像看到了這世上最美麗的風景一般,那清河郡主更是看得人都呆了,被她妹妹喚了一句方才回過神來。
這一幕雖引來了大家的低笑,卻看得上官若雲很是歡喜,臉上露出一副好事将近的表情。
上官若雲一見清河、清溪兩位郡主就喜歡的不得了,各種誇她倆不說,還每誇一句都必問厲寒是不是、對不對等等。
厲寒每次被問都隻是極其吝啬地回個嗯或哦,一看就是在敷衍了事,讓上官若雲頗爲不滿,但她卻依然沒有死心,還教唆清河、清溪敬厲寒酒。
厲寒雖爲人冷漠但也不會當衆打人臉,清河郡主敬酒,他二話不說地就喝了。
見厲寒喝了自己的敬酒,清河郡主款款一笑,她的笑容不張揚不造作,讓人看着特别舒心,如十裏春風般把整個大廳的人都看迷了。
清溪郡主見她姐姐向厲寒敬了酒,便端起酒杯走到常生面前,笑顔如花又俏皮地說:“厲寒殿下都喝了我姐姐敬的酒,小殿下不會不給我面子吧?”說着,清溪郡主竟豪爽的先幹爲敬了。
雖然之前大家的敬酒,常生都是意思意思地沾唇就算,但被清溪郡主當面敬酒,再加上對方是主,常生是客,這杯敬酒常生自是推脫不了。
常生雙手舉杯微微一禮,便将杯中的酒全幹了。
一杯烈酒下肚,常生立時覺得腑内湧起一股灼熱和刺痛,但面上他還裝得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點頭微笑着便又重新落了坐。
讓常生想不到的是,那清溪郡主敬完酒不走,卻在自己身邊坐下了,還饒有興緻地看着自己,好像看什麽新鮮玩意兒一般盯着常生看。
“我一早就聽說厲寒殿下不喜歡搭理人,想不到常生小殿下竟也是個悶葫蘆。”清溪郡主嘟着嘴說:“溪兒都跟你說這麽多話了,你怎的一個字都舍不得說啊?”
卓越嗔道:“溪兒!休得無理!”
清溪郡主很是俏皮地沖她爹做了個鬼臉兒,“溪兒想聽聽嘛,誰叫他都不和别人說話,害我都沒聽過他的聲音。”
常生感覺五髒難受的很,他強壓下一口氣,溫言開口:“是我剛才失理了,還請城主莫怪清溪郡主。”
清溪郡主一臉得意地沖她爹眨了眨眼,“看吧,不怪我!”
卓越無奈地搖了搖頭,沖常生抱拳道:“本王教女無方,還請殿下勿怪。”
“城主多慮了。”常生回了一禮。
與此同時,一股氣頂上來,常生身子一晃,但他馬上強自站定,又把那口氣壓了回去,但臉色卻慘白了好幾分。
清溪笑道:“怎麽還打起晃來了?難不成是喝醉了嗎?”
常生立馬借坡下驢道:“在下的确不勝酒力,讓郡主見笑了。郡主慢飲,我想回……”
厲寒打斷常生,并向卓越抱拳一禮,卻對上官若雲說:“小姨,常生重病方愈,又長途跋涉這麽久,難免疲累,孩兒……”
上官若雲也适時地打斷道:“那本宮派人先送他回去好了,寒兒就留下多陪小姨說說話吧。”說着,上官若雲一招手,“紹輝,送常生回去休息。”
一個侍衛走上前,對常生做了個請的手勢。
厲寒剛想說什麽,可是當他瞟見這個叫紹輝的侍衛時,最終卻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冷聲應是後,便對常生說:“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過會兒就回,有什麽不舒服的就讓紹輝去叫太醫。”
常生無聲地笑着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宴會廳。
出了宴會廳,常生就在濃霧中一路急行,而那個叫紹輝的侍衛則緊跟在常生的身後寸步不離。
來時常生特意記住了路線,回去對他來說并不是件難事,隻用了短短兩分鍾,常生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内。
一回到自己屋裏,強憋了半天的常生就再也撐不住了,一口鮮血噴出,他人就向前栽倒,恍惚中又被人給扶住了。
“喂!你沒事吧?你等等!我去叫太醫來!”
還有些迷糊的常生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臂,緩了緩才看清對方是那個叫紹輝的侍衛。
“不用叫,”常生說:“我隻是重傷未愈,剛才那酒又太烈,所以刺激着内髒罷了,不是什麽大事,用不着驚動任何人!”
正在此時,常生吐出的血卻已經緩緩化作飛灰飄散于空中了,看的紹輝一臉驚慌。
“還……還是叫太醫看看吧。”紹輝驚魂未定地說:“我……我們神族的太醫很厲害的,會治各種疑難雜症,說不定……”
常生無力地搖了搖頭,“這口血吐出去我感覺好多了,你也别把它當回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紹輝一怔,驚問:“對厲寒他……厲寒殿下也不能說嗎?”
常生眼中閃過一絲悲涼,“他已經爲我承擔太多了,沒必要再讓他爲這種小事擔無謂的憂,一口血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睡一覺明天就會好。”
說話間,常生噴出的血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好似它們從來就沒存在過一般。
紹輝的目光還鎖在原本有血迹的地方,半晌他突然架起常生,強行把常生送到了床上。
“不是睡一覺就能好嗎?那還不趕緊睡!”說着,紹輝就扯過被子幫常生蓋上。
見忙完的紹輝轉身要走,被整懵的常生立馬回神拽住了紹輝的衣角,“你還沒答應我呢!”
“答應什麽?”紹輝突然又一臉恍然地說:“哦,想起來了,不能跟厲寒……殿下說你吐血的事,是吧?”
“嗯。”
紹輝把常生的手往被子裏一塞,“你明天要是好了,我就不跟他說。”
“我一定會好!”
“那你就不用擔心了,趕緊睡吧。”
“……謝謝。”
“厲寒……殿下回來前,我就在外間守着,你要是不舒服記得叫我。”
常生安心地一笑,“嗯,謝謝。”
紹輝走到卧室門口,突然又回過頭來提醒了句:“以後别再喝酒了。”
被厲寒和無以外的人這麽關心,常生總有點兒不太習慣,感覺怪怪的。
“……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