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的道歉讓盧湛雲感覺渾身不舒服,“你這是在變相的諷刺我嗎?劍是我鑄的,責任理當由我來負,要說牽連也是我連累你們。”
常生說在他看來,武器本身是沒有對錯的,錯對都在使用它的人身上,要是盧湛雲鑄劍有錯的話,那所有武器師豈不是都變成犯罪者了?
再說,盧湛雲當初鑄諸天劍時,想的也是在大戰中讓魔族取得優勢。
爲了保護魔族而誕生的武器,最終卻成爲三界的威脅,這即不是盧湛雲的錯,也不是劍的錯,而是用錯它的人的錯!
常生覺得盧湛雲根本就不必背負别人的過錯。
“當然!”常生冷聲對盧湛雲說:“因你而在迷宮枉死的那些人,希望你能背負這份罪惡感努力地活在痛苦的贖罪道路上!不要想以死逃避,然後轉世投胎重新爲人,我最讨厭這種不負責任的人了!”
玉伯插嘴說了句:“這些話還是等咱們活下來之後再說吧。”
“也是!”常生朝東方一指,“趕死隊,出發!”
幾分鍾之後,用最快速度行進的常生三人終于來到了輻射狀裂痕的源頭,在那裏看到了正在戰鬥的姬奇與僵屍鸩羽,以及站在中間圓形裂谷邊緣的太叔尋和吳實,還有在結界中的厲寒他們。
看到厲寒他們好像沒事,常生先是松了口氣,随後就馬上帶玉伯和盧湛雲朝那邊奔過去,可是才跑到一半,太叔尋卻在吳實的幫助下先一步趕到,攔住了常生的去路。
雖然在太叔尋選擇了姬奇的那天,常生就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可現實的沖擊卻不是憑想像就能感受到的。
“讓開!”常生冷聲說:“我不想傷害你!自己打自己的感覺并不好!”
“你完全可以不把我當太叔尋,”太叔尋說:“雖然我有他的外表,他的名字,基因、記憶和靈魂都無限接近于他,爲了圓他的心願,我也曾相信自己是太叔尋地滿足你的期望,但隻有姬奇和帝姬知道我不是,你也可以的,忘了他吧!我是你的敵人!”
常生一指厲寒他們那邊,對玉伯和盧湛雲說:“你們兩個先去救人!這裏交給我就好。”
玉伯和盧湛去對視一眼,随後就跑去厲寒他們那邊了。
太叔尋一擺手,吳實也瞬間離開,隻留常生和太叔尋二人在原地。
常生眼裏含着淚,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不該拿你當太叔尋的,是我太自私了。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沒關系。”
太叔尋說常生當初完全把他當成太叔尋時,其實他還是挺難受的,但姬奇和帝姬漸漸地發覺他不是太叔尋時,這種感覺卻也讓他相當痛苦。
感覺自己是太叔尋,又覺得自己不是太叔尋,希望是又不希望是,這種混亂的心情非常糟糕。太叔尋說錯的是他自己,錯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果然太叔尋在姬奇和帝姬的心裏,是無人可以替代的存在,包括你和我!”太叔尋說:“雖然搞不清楚自己是誰,但想要追随姬奇的心情,以及想讓帝姬還有你幸福的想法卻從未曾改變過,真奇怪!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盡管我們立場不同。”
“我也是。”消化了下自己的心情,常生重新問道:“你一定要攔我?”
“我也不想要傷害厲寒,你那麽重視他。”太叔尋說:“但是,我追随的人是姬奇!如果你們肯老實一點,等到姬奇把諸天劍弄到手,我保證你們所有人都可以平安離開這裏!”
“明白了!”常生做了個請的手勢,“動手吧!”
“你不考慮一下?”太叔尋制止道:“就算不爲自己,難道你都不爲那些孩子和傷員,還有厲寒、無和神威他們考慮一下嗎?難道爲了所謂的大局,你就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送死了嗎?”
“我是個目光短淺的人,”常生說:“大局什麽的我考慮不了那麽遠!但我是個貪心的人,人我想救,劍我也要奪回!”
太叔尋冷聲說:“貪心的人往往什麽都守不住!還是牢牢抓住絕對能攥在手裏的東西比較好,隻要姬奇在這,那把劍對你來說就是鏡花水月,遠不如厲寒他們的命更實在!”
天!居然想文鬥玩心理戰?這要是輸了,小爺以後還怎麽用智商碾壓别人?那麽多年生死邊緣辛苦練就的嘴遁不是白升級了?
常生瞟了一眼姬奇和諸天劍邪靈加僵屍鸩羽的戰鬥,鸩羽的能量現在還非常強大且穩定,他們的戰鬥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有結果的。
最關鍵的是,以常生他們的實力,現在插不上手,随便進去搶奪還容易被波及死,所以坐壁上觀才是眼下最好的應對方式。
又看了眼厲寒他們那邊,玉伯和盧湛雲正在跟厲寒他們裏應外合地對付結界,太叔尋是打定心思拖住常生,不讓他過去幫忙,所以那邊暫時隻能靠他們自己的了。
常生再次把目光移回到太叔尋身上,笑着說:“我覺得你說的真是太對了!選厲寒他們的确是穩賺,但諸天劍對我的誘惑力也挺大啊,似乎值得我铤而走險,我真的很爲難啊!”
“你不就是爲了莫莫才這麽拼的嗎?”太叔尋說:“其實不用那麽麻煩,隻要你放棄搶奪諸天劍,莫莫在創世神也一樣沒人敢動她,她可以活得自由自在的!”
常生面色微微一冷,“你在加碼威脅我?”
“你這麽覺得?”太叔尋笑着說:“我隻不過是在添加讓你滿意的籌碼而已。”
常生問:“那你不會還想說,隻要我過去你們那邊,還可以跟莫莫兩情相悅吧?”
“我倒是很希望你能這麽想,”太叔尋說:“但我覺得你并不會因此而感到高興,畢竟,你又不愛莫莫,怎麽能叫兩情相悅呢?但我猜你一定不希望她死倒是真的。”
“又來了,”常生歎了口氣,說:“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用自己同伴的生命威脅敵人的呢!”
“明明就是第二次。”太叔尋說:“上次莫莫不就威脅成功了嗎?成功讓你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