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飄飄仰着她那貼滿黃瓜片的臉,從嘴縫裏往外擠字地說:“那鬼死的年頭啊?少說也三、五百年了吧?”
厲寒随口說道:“那是精神正常的鬼一直修練才能達到的最好效果,這隻鬼要是初時就這種精神狀态,不靠修練,純自然累積的話,七、八百年勉強能達到這地步。”
無随手翻看着死者名單,口中嘟囔着三百到八百年這個時間段,不一會兒,他就一臉沮喪地說:“好幾十個死者呢,這要是挨個查起來,今年咱都回不了聯盟過年了。”
隻聽常生和厲寒異口同聲地說:“隻查女的!”
一聽這話,易飄飄猛地一擡頭,黃瓜片瞬間就從她臉上掉下來好幾片。她又驚又羨地說:“我去!你倆不愧是冥界的王子啊,居然有能透過實體看靈的技能,不當獵鬼人真是太可惜了。”
常生随口回道:“有靈力的人隻當獵鬼人才更可惜吧?再說,還是狩靈人有意思,什麽類型的事件都能接觸,不忌口,有意思多了。”
易飄飄不置可否,繼續擺弄着她臉上的黃瓜片,偶爾用眼角瞟一下無手中的名單。
十幾分鍾後,無就按照之前定出來的時間段,篩選出了十三名女死者。
神魔界就是有這好處,幾百年的時間也才死了幾十個人,所以查起來并不是很困難。不像人間界,幾百年的跨度,在所有死人裏找一個目标,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想都别想。
據無介紹,這十三名女死者,其中八名是一個時間段死的,全都死于野獸襲村,全村人都是人證,沒什麽可疑的地方。
還有三名是死于難産,有家人、村醫、穩婆、以及鄰居媳婦爲證,也并無可疑之處。
剩下那兩個是死于意外,一個是摘野果時從樹上摔下來,恰巧被樹根部的樹杈刺穿了心髒,當場死亡,連施救的機會都沒有,有同去的村人爲證。
另一個則是家裏蓋房子時,大梁掉了下來,正中死者腦袋,也是當場死亡,有家人和村民親眼目睹爲證,同樣不存在什麽可疑之處。
無歎了口氣,說:“怎麽看這些女人都不太像是死後能化鬼的類型,不過那仨難産的還有點可能,但這類型的就是化作鬼也沒必要執着于花毅村長,所以可能性并不高。”
厲寒讓無把那十三個女人的重要身份資料抄錄下來,待無抄完了,厲寒就把那張紙接了過去,很熟練地将它折成了一隻紙鶴,并在紙鶴的雙翅上一面寫了個東帝二字,一面寫上了他自己的名字。
接着,厲寒就對常生說,讓常生仔細看着他接下來做的事,最好能一遍記住。
在常生說了聲好後,厲寒馬上用他的血加能量在右手掌上施了個巴掌大的小魔法陣,接着他就把紙鶴放在了陣中央,魔法陣随後就漸漸亮起了光芒。
沾染了魔法陣光芒的紙鶴立刻如活了一般地撲打起翅膀,紙鶴的身上散發着微微的光芒,每撲打一下都有星碎飄散,好看極了。
撲打了幾下翅膀後,紙鶴就飛入了厲寒手上的魔法陣中,當它全部沒入魔法陣時,魔法陣也随之漸漸消失不見了。
厲寒放下手,随口問常生:“全都記住了嗎?”
常生點了點頭。
厲寒告訴常生,說這個魔法陣名叫信路,是專門用來與冥界進行信件來往的通路,類似于人間界人們所說的蟲洞概念吧。
無論是收信方還是發信方,必須其中至少有一方是冥界,這個魔法陣才能生效,所以這是隻适于冥界的專用陣法。
常生脫口問道:“來回會用很長時間嗎?”
“不會。”厲寒說:“權利這種東西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有特殊優待的,剛巧咱倆最近就擁有了這種特權,成爲了極少數擁有專用信路,可以随時随地接收冥界來信的特權派。”
“最近?”常生好奇地問:“我還可以理解,爲啥你也才是最近啊?”
用厲寒的話說,信路有限,除了大部官方信息網專用,剩下的就是君王級别的必有,手握實權的官也必有,再就是極少部分的必要民用信路,以上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配備。
“至于閑人,也隻有侯爵級别以上的才有這特權。”厲寒說:“所以,最近我和你一樣,才剛擁有這個閑人的頭銜,自然也是最近才有這個特權的了。”
常生感歎道:“在無法實現與冥界技術上的信息交流的當下,這還真是個很牛X的技能啊!”常生好奇地說:“不過我很奇怪啊,這些信路是怎麽實現‘專用’這個詞的?”
厲寒說活人是靠血加能量來識别身份,而鬼則是靠鬼氣加能量來識别身份,冥界有記錄,這些跟信路是綁定的,所以隻要你施法,自動就會開啓自己的專用信路。
常生驚道:“這些都是什麽時候記錄在冥界的,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厲寒随口說道:“這些事,有家裏的長輩幫張羅着,還有無幫你操辦着,也用不着你操心,你就該幹啥幹啥吧。”
“……哦。”
易飄飄一邊往下揭黃瓜片,一邊問:“我說你們在那叨咕什麽呢?還辦不辦正事了?”
無脫口說道:“這不一直辦着呢嗎!剛才厲寒大人把名單送回冥界,讓那頭對比一下,她們的魂是不是全都回歸冥界了,這樣一對比,那女鬼是誰不就出來了嗎?等知道是誰了,再查原因不就簡單多了嘛。”
易飄飄一臉興奮地說:“早知道這麽容易,我叫早你們來幫忙就好了,這幾個月可把我折騰死了!”
厲寒冷聲說:“沒那麽快!你知道現世一天要死多少人嗎?幾百年有跨度,查起來可是相當的費事,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這個上面,咱們還得再找點别的線索查查看。”
一提起這個事,屋裏瞬間又沒了音兒,大家都各自沉默起來并陷入了沉思當中,都在努力地尋找着事件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