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常生現在對幽祝紙條上的話理解了個大概,也大緻知道該往什麽方向努力,但常生還是不太明白,他究竟要怎麽跟自己右眼裏的彌生溝通呢?
常生心說,難道他要像對無一樣對待彌生,用心聲跟它商量着來嗎?話說,幽祝紙條上的第二句就是用的商量這個詞,那……多半就該是這個意思吧。
本着試一試卻又無比期待的心态,常生就猶豫着用心聲說了句讓彌生解除掉右眼的深度感知的話。
結果讓常生驚訝的是,常生話音剛落的刹那,他右眼的視靈狀态就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雙眼的視物狀态。
看着常生驚訝卻又帶着傷感和喜悅的複雜表情,厲寒淡淡地問道:“真成功了?”
常生木讷地點了點頭,突然一臉激動地說:“彌生真的聽到我說話了!它還活着!”
無一臉恍然地說:“主人,彌生的肉體确實是死了,但它是蠱靈啊!靈體寄生在了你的右眼裏,有意識是很正常的吧,隻不過咱們之前都被它的死給打擊忘了而已。”
“是啊!”常生一臉慚愧地說:“我也一直沒想起來這事,不過不管怎麽說,能跟彌生交流上真是太好了,說不定哪天它恢複過來,就能再回到咱們身邊呢。”
對于常生的期望,厲寒隻淡淡說了句:“有夢總比沒夢好,你就繼續加油吧。”
環看了一圈馬車裏的人,又掃了眼車窗外的景色,常生燦爛地一笑,感歎道:“能看清楚東西的感覺真好啊!都是彌生的功勞,嘿嘿。”
厲寒随口說道:“要不是幽祝提醒你,估計你這輩子都想不起來。”
常生忿忿地說:“她還偷襲我來着,大不了扯平了呗!”常生眯眼看着厲寒,壞笑着問道:“你怎麽這麽喜歡幫幽祝說話呢?你喜歡她啊?”
厲寒反問:“上次你還幫絲竹了呢,你也喜歡她啊?”
“那怎麽一樣!”常生說:“我本來就愛多管閑事,可你不一樣啊,總感覺你對幽祝特别的關心。哼哼哼哼……,有貓膩兒!”
厲寒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直接閉目養神,不再搭理常生了。
當天下午,他們就到達了最近的一座城市,然後易飄飄把租來的馬車一還,他們就一分鍾都沒耽擱地開11号繼續上路了。
神魔界不比人間界,城與城之間離得非常非常遠,基本上就沒什麽像樣的路,更别說是去個偏遠的小村子了,除了每隔一段的路标外,根本就沒有能稱之爲路的道可走。
如果村子不夠規模,再加上偏離城與城之間的直線距離太遠的話,一年到頭也不會有幾次商隊經過,所以村子的發展速度一般都非常緩慢,民風也很古樸彪悍。
路上閑來無事,易飄飄就又聊起了這次的任務。她說這單任務非常麻煩,因爲那位被鬼附身的村長在他們村民心裏地位特别高,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所以如果村長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易飄飄說她也很難全身而退。
聽了這話,常生馬上就明白了易飄飄的心思。與其說她找常生他們來是爲了對付那位附身村長的鬼,倒不如說是爲了給易飄飄當保镖更恰當,要是有個萬一的話,她也能順利脫身。
常生他們每天都用最快的速度行進,即使是這樣,在到達目的地白花村時也已經是十天後了。
這十天,除了路上被幾隻特别兇猛且具有異能的飛禽猛獸襲擊了數次,耽誤了将近一天的時間外,他們這一路上倒也算是比預想的要平靜多了。
隻不過,在這十天的時間裏,常生還發現個特奇怪的事,那就是那個易飄飄除了每天極度誇張地愛秀自己的美麗以外,她還總沒事就往自己身上貼張符,要麽就施個術什麽的。
可關鍵是從頭到尾常生都沒看出來她在防些什麽,問她她還神秘兮兮地就是不說,所以給人感覺就有點兒毛毛的。
常生他們剛一進村,就有個十來歲的男孩兒沖了過來,一上來就緊抓着易飄飄的手,急急地大喊着抱怨道:“法師姐姐你怎麽才回來啊?我爹這幾天都快讓那隻鬼給搞死了,你的那個小跟班真是幹啥啥不行,一點兒用都沒有!”
易飄飄語氣不爽地說:“花虎!告訴過你多少遍了,不要叫我法師姐姐,要叫就叫美女姐姐!還有,我那跟班本來就不是獵鬼人,指望他抓鬼,你這小家夥是腦子進水了嗎?”
花虎被易飄飄的話氣到不行,他忿忿地說:“反正我不管,你得把我爹身體裏那隻鬼趕走!不然我就去找你的老大告你的狀!”
易飄飄眉眼一挑,揚着頭說:“哎呀?小屁孩兒還敢威脅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走,不管你爹了!”
花虎一怔,瞬間就蔫了,他立馬委屈地說:“我不告了還不行嗎?法……美女姐姐你就救救我爹吧,求你了。”
一聽美女倆字,易飄飄的臉上瞬間就樂開了花,她嬌笑着說:“放心吧,美女姐姐我不會和錢過不去的,你爹的事包在我身上了。”說着,易飄飄就當前引路,帶常生他們進了村,直奔村長的家而去。
到了村長家後,卻發現他家根本就沒有人。易飄飄隻好問花虎人都去哪了。
花喪喪着個臉,氣憤地說:“我爹指定又讓那隻鬼給整到白花山上刨坑去了。”
“刨坑?”常生好奇地問:“刨坑幹什麽?”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鬼!”花虎又氣又惱地說:“自從法……美女姐姐走了之後,那隻鬼就天天用我爹的身體上山去刨坑,前兩天還把我爹的腰給閃了。這都沒好呢,居然還天天用我爹的身體,我看他就是想折磨我爹,然後再把我爹給活活累死!”
除了厲寒以外,常生他們幾個聽到這些都不厚道地笑噴了。
無邊笑邊說:“我混到現在鬼可沒少見,這樣的鬼倒是第一次遇着,他這是想幹嘛啊?不會真像花虎說的那樣,想活活累死村長吧?”
易飄飄也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說:“什麽樣的仇,什麽樣的恨才能想出這奇葩方式來複仇啊?難不成村長以前刨過他們家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