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和琳琅在遠處嘀咕了兩三分鍾後,他倆才重新回到烏梢和絲竹的身邊。
在厲寒的催促下,琳琅把絲竹架了起來,然後不情不願地說:“我可以把絲竹送回去,再把無叫過來幫忙,但你要記得随時跟我保持聯絡,讓我知道你們這邊的情況。”
厲寒不耐煩地點了點頭,催促她倆趕快離開,琳琅和絲竹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了這裏。
待她倆的身影消失後,烏梢才突然冷着臉問:“你在懷疑絲竹?”
厲寒随口說道:“你也在懷疑,隻不過你一直在逼自己不去相信這個懷疑而已。”
“所以你怕我阻止琳琅看絲竹的記憶,所以才讓琳琅送她回王府的吧?”烏梢臉色陰沉地說:“絲竹根本就沒有害常生的理由!”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愛得那麽包容,處處爲對方着想。”厲寒說:“其實你根本就知道絲竹是什麽樣的性格,不是嗎?她之所以一直對喜歡我的女孩子無動于衷,那是因爲她知道我不喜歡她們。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誤會我和常生相愛,相信了琳琅和彌欣制造出來的流言,所以她無法再對常生視若無睹了。”
“可是,以她的能力根本就動不了常生!”烏梢氣憤地說:“這才是我排除她的主要原因!”
“以前的常生當然不行了,可是現在的常生根本沒有任何攻擊性!隻要方法用對了,想制住他并不難。”厲寒沉聲說:“何況,以常生的性格,他之前不可能對絲竹設防,等絲竹對他發起攻擊的時候,常生就會在他的本能反擊下自取滅亡。”
烏梢氣憤地問:“你這種無端的猜測有證據支撐嗎?”
厲寒指着遠處停着的兩輛海馬車,說這種設了人數限制的結界球,一旦裏面的人數到達上限就再也進不去東西了,想要進去隻能以超高的物理攻擊或強大的法術攻擊強行突破!
可爲了防止意外情況發生,這種結界球還被設定成了可以由内部輕松擊碎的模式,隻要一丁點能量即可,所以隻要不是普通人族,任何遊客都做得到。
厲寒冷聲問:“你是有聽見結界球被超強的物理攻擊強行打破的聲音及氣浪,還是看見法術攻擊後的能量殘留了?當這兩點同時被排除後,你還會覺得絲竹不可疑嗎?就算常生的失蹤跟她沒關,可是她對我們說了謊這點你應該沒意見吧?”
烏梢一臉痛苦地說:“也許……也許除了這兩種方法,還有其它方法可以打破結界球也不一定。”
正在這個時候,一隊衣着統一的保安列隊而來。在烏梢的指揮下,他們操控着水中的各種生物開始對這片水域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不多時一位身着職場裝,看上去像個管事的冷面女人走了過來,對烏梢報告道:“我們已經派所有工作人員對遊客以及樂園内所有地面和水域進行排查搜索,我是來查看出事地點的調查員龍葵,希望烏梢大人和您的朋友可以配合我的工作。”
烏梢正在煩意亂呢,他指着那幾隻浮在水面上的死海馬,不耐煩地說:“自己去看。”
龍葵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一隻死海馬的身上,她低身查看了半晌後又回到烏梢和厲寒的面前,若有所思地說:“它們都被一刀斃命的,這些大海馬雖然都是低級小妖,但卻不是能輕易被物理攻擊一擊殺死的。低級小妖的動物警覺性非常高,除非對方是物理攻擊方面的絕頂高手,若非如此,那肯定就是殺手榜上排得上号的高手,才能用低武力的方式無聲無息又快速地殺掉這幾隻海馬。”
厲寒臉色陰沉地問:“有什麽方式可以無聲無息地從外界破壞結界球?”
“完全沒有!”龍葵直接回道:“那個破掉的結界球絕不可能是以外力辦到的,因爲今天早上我們樂園的結界班全面更換了新的結界球。如果結界球被外力破壞,會有赤紅的煙霧冒出來,指示出事的位置,還會在破碎的瞬間發出超聲波警報聲,我們警備室會接收到并前來救援。”
烏梢臉色都白了,他顫抖着聲音問:“這片水域的也更換了。”
“是的。”龍葵回答道:“因爲上個星期出現了低級水妖攻擊遊客的事件,由于救援不及時結果導緻一位男性遊客重傷。爲了改進這個弊端,我們結界班前天剛研究出了這個新的結界球,經過上百次試驗成功後,今天早上剛剛全面更換完畢。”
烏梢整個人有些虛脫地晃了晃,他無力地蹲在地上用手遮住了雙眼。
龍葵一臉莫名地看着烏梢,剛想上前詢問烏梢的情況,卻被厲寒制止了,厲寒默默地沖她搖了搖頭,龍葵便識相地把話吞回了肚裏。
幾分鍾後,烏梢起身用力搓了搓臉,冷聲對厲寒說:“讓琳琅讀取絲竹的記憶吧,不能再這麽繼續耽誤下去了,常生會有危險的!”
厲寒歎道:“雖然對不起你,但我已經吩咐琳琅在做了,不過……”
烏梢重複道:“不過?”
“不過,我不認爲琳琅會有什麽收獲。”厲寒說:“絲竹雖然不是個戰鬥型人才,但她卻是個腦力很好的人,敢設計常生能不把琳琅也算進去嗎?”
“那你還……”
“雖然記憶沒報什麽希望,但我還是讓琳琅在不被她發現的前提下試試,能看到最好,看不到也在意料之中。”厲寒沉聲說:“我的主要目的是讓琳琅看着絲竹,爲了不讓她在尋找常生的事上再添亂,也不希望她再一錯再錯下去了。”
“我知道你是在顧慮我。”烏梢一臉痛苦地說:“但是,有些事不能讓、不能拖、更不能原諒的!就算是我最愛的女人也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毀了一個在自己命運裏痛苦掙紮卻還處處爲别人着想的好人,我更不能看着絲竹毀掉自己,我一定要救出常生,趁還有機會前把她拉回來。”
厲寒好奇問:“聽你這麽說常生,怎麽感覺你好像認識了他很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