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生的身邊總是不怎麽太平,再加上常生現在又是這種連攻擊都做不到的狀況,所以清晖雖然有事要忙但他還是堅持把常生送進了家門後才急忙離開。
小七、夏爾和錢彌欣有比賽,厲寒和無還沒回來,兩位師父和郁壘叔最近都不怎麽回來,除了幾個夏爾帶來的仆人外,整個沐夏山莊顯得空蕩蕩的。
厲寒他們不在的時候,常生也不願一個人呆在古堡般的房子裏,于是他就出門獨自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還沒出兩三分鍾常生整個人就呆掉了。
其實常生還真就什麽也沒想,不是不想去思考,而是腦子好似轉不動了似的,一點兒心力都沒有。
正發着呆呢,常生就隐約聽到有人大喊着什麽小心,被那喊聲一驚,常生托腮的手冷不丁一滑,他身子就歪滑下去。
還沒等常生腦子緩過勁兒來,他的肩膀就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
就算腦子再轉不起來,常生也知道自己被人偷襲了,要不是剛才碰巧一歪身,估計現在就刺的就是心髒了!
常生趁刺他的武器拔出之前一把死死攥住,接着他就擡腳狠命地踹了過去。
常生隻感覺他握住的武器另一端的力道一松,緊接着就看到一個人影從他面前飛摔出去,直接就狠狠地摔落在台階的下方。
急忙站起的常生剛剛後退,沐夏山莊的仆人們就全部集合過來擋在常生的面前,其中有兩個直接跑過來處理常生的傷口,其他人則和下方的殺手打了起來。
平時常生都沒怎麽特别在意過這些仆人,因爲他們都是直接歸夏爾領導的,頂多也就是受他們照顧時對他很客氣而已,可是直到現在常生才發現,原來這些人都不是普通貨色,一個個超級能打!
仆人們花了半分鍾不到的時間就把那個殺手給制服了,但那殺手也是太敬業了,剛剛被俘他就直接服毒自殺了,連個問話的機會都沒留給常生。
常生他們這邊剛把事情解決完,小七、夏爾和錢彌欣就恰巧回到了家,看到院子裏這一幕,小七和錢彌欣都還沒開口,夏爾卻直接火了,張嘴就開始訓斥他那幫手下們沒有盡職盡責。
聽到夏爾訓斥他們,常生特别過意不過,畢竟殺手是沖着他來的,走神的也是他,沒道理讓那些救他的人挨說,于是在常生的百般請求下,夏爾才沒有繼續追究他們的責任。
在那幫仆人面前夏爾倒是沒有駁常生的面子,但當他被夏爾扶進屋後,夏爾卻立馬一改往日對常生的溫和,一臉認真又嚴肅地告訴常生以後不要插手他管教手下的事情。
常生一臉委屈地應了聲好,夏爾聽後馬上又變成了平常的他,對常生百般照顧呵護。
錢彌欣看過常生的傷口後,幸災樂禍般地說道:“我說常生你當時腦子裏想什麽呢?怎麽能讓那種三流貨色刺傷啊?說出去讓人笑死了。”
小七和錢彌欣接下來還有很多場積分賽,常生不想讓他們分心,于是便說:“再厲害的人也有失誤的時候啊,這麽點兒小傷連失誤都不算,有什麽好讓人笑的。”
錢彌欣連啧幾聲,使勁按了下常生的傷口,疼得常生直叫喚。錢彌欣鄙視道:“小傷你叫什麽?跟我面前裝什麽大瓣蒜。”
小七飛起一腳就踹向錢彌欣,怒道:“拜金女!你再敢碰我常生哥哥一下,我就把你的秘密說出去!讓你……”
小七的話還沒說完,錢彌欣就一把捂住小七的嘴,用胳膊夾起他就一溜煙地跑了沒影。
常生好奇地看着他們消失的方向,轉頭問夏爾:“彌欣有啥我不知道的秘密?”
夏爾理了理他那白到一塵不染的手套,拿出他的招牌微笑說道:“錢小姐的秘密我一個下人怎麽可能會知道,我覺得常生少爺還是親自去問她本人會比較好。”
有些人的秘密是不能随便探究的,尤其是錢彌欣的,常生已經吃過她的很多虧了,每次都被錢彌欣坑,所以他才不會爲了滿足好奇心就去跳錢彌欣挖的火坑呢。
常生歎了口氣,說:“算了,我才不想要找死呢!我先回屋休息了,等厲寒回來後讓他去我屋一趟,就說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跟他商量,叫他一定要來。還有,不要讓彌欣和小七來打擾我,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是。”
常生自己都發現了,現在的他總是很容易就走神,注意力也沒辦法很集中。心情更是莫名其妙地感覺非常郁悶,根本就沒辦法排解掉這種低落的情緒。
可是最要命的是,雖然常生聽清晖講了一大堆東西,但他根本就無法理解自己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什麽傷害,什麽生命,那麽沉重又深刻的問題常生這種歲數怎麽可能理解得了,常生一直都覺得那是活人理解不了的東西,隻有死過的人才能真正理解。
自己都不理解的問題要怎麽解決?時間真的能解決得了嗎?常生很懷疑卻又沒辦法,在這件事上他感覺自己特别無力。
厲寒和無直到很晚才回來,當他倆來到常生的房間時,常生正坐在連燈都沒開的窗邊發着呆呢。
當屋門被打開時,走廊的燈光照射進來拉回了常生的思緒,常生轉頭看向厲寒和無,一臉糾結地笑了笑,說:“厲寒,我有事想和你說。”
無馬上借口說有事找夏爾商量,然後就快速退出了房間,隻留常生和厲寒兩個人談事情。
常生還在糾結要怎麽開口,從哪說起的時候,厲寒卻緩步走到常生身邊,随口便問:“退賽的事嗎?”
常生脫口問道:“你怎麽知道?”
厲寒用一副你想也知道的表情說:“當然是智禅告訴我的了。”
常生了然地點了點頭,随後一臉愧疚地說:“抱歉啊,我這種矯情的人還真是得了個矯情的病。”
厲寒語氣平淡地說:“沒什麽,這種事很正常,算是我們這行每個人都會得一次的職業病吧,不用放在心上。”
常生玩笑似地說道:“說的好像你得過一樣。”
厲寒馬上說道:“我得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