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鲟顯然不明白常生這是唱得哪一出,但他還是瞟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疤痕,說道:“前幾日玩鬥魚不小心劃傷的,有什麽問題嗎?”
此時珊珊公主的記憶又經曆了一次格式化,她在常生背後,抻頭看見銀鲟,興奮地叫着:“二哥,二哥!珊珊餓了!二哥帶我去吃飯好麽?”
珊珊公主隻對她的家人有記憶,所以眼前這個肯定是她的二哥,人魚國的二皇子白鲟無疑!這一點常生從未懷疑過。
但是……
想起之前夢到珊珊公主被偷襲重傷的場面,想起偷襲公主的人也被劃傷了手臂,常生就沒辦法毫無戒心地把珊珊公主交給他!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厲寒抱拳一禮,恭敬地說道:“請二皇子不要介意,隻因護送公主回國的途中,我們遭遇了一夥不明人士的襲擊,對方明顯是沖着珊珊公主性命而來的!雖然眼下已經到了極境湖,但我們畢竟是第一次來,對這裏可謂是一無所知,所以……”厲寒欲言又止。
銀鲟一臉恍然的表情,接着爽朗的笑着說:“應該的!應該的!幾位如此護佑小妹,銀鲟這裏感激不盡!”
說話間,銀鲟拍兩下手,一座由巨大的骨頭建造浮橋突然從水下升起,一直從常生他們腳下的冰岸直通湖中心的城市!
銀鲟先是給公主披了件披風,把公主的頭和臉都掩藏在披風的大兜帽下,随後又看着常生,剛想開口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常生馬上自我介紹道:“失禮了!在下常生,是三界聯盟梵天首領麾下的狩靈人。”
接着,大家都自我介紹了一遍後,銀鲟才又語帶爲難地說:“小妹被人販賣,畢竟不是件很光彩的事情,皇家一直對外秘而不宣,所以你們看,這次也就我一個人來迎接各位的。”
“明白!”常生說:“我們不會多嘴的!”
關于這一點,常生他們雖然在這次的任務裏充當的是誘餌的角色,但聯盟和神魔兩族的高層爲了顧及人魚國的顔面,也并沒有宣稱常生他們護送的是人魚公主,隻說護送一條人魚回國而已。
當然,這種事是瞞不了創世神的!畢竟人魚公主是經由他們相關組織的手販賣出去的,不用想他們也會清楚,需要聯盟親自派人護送的,怎麽可能是條普通的人魚呢!
常生猶豫着說:“但我們這一路走的并不安全,想必這個秘密應該也不會維持太久,二皇子不如先發制人,在‘謠言’傳開前讓公主公開露回面才好。事實都擺在眼前了,真話也能變成假話!”
二皇子笑說:“謝常公子提醒!對了,你們說有人刺殺我小妹,可知這些人是什麽來曆嗎?”
“不知!”常生意味深長地說:“他們雖用得都是水系法術,卻故意隐藏了自己的常用招術,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名堂!但也多虧了他們太自大,我們才能平安全地送公主回極境湖。”
“水系……”銀鲟喃喃重複了一句,接着就換了一臉清爽的笑容,請常生他們與他一起過浮橋。
過了浮橋,常生他們一行人就上了銀鲟在橋頭準備的交通工具,幾架由巨型白熊拉的馬……熊車。
常生被珊珊公主強拉上了二皇子的車,不想和陌生人呆在一起的常生又生拉硬拽地把厲寒也拖上了車!
皇家人坐的車從來都不講究效率,行得又慢又穩。
一路上,除了公主像個小鳥一樣叽叽喳喳地竟說些重複話外,大多時候,常生和銀鲟都是沉默的,厲寒更是旁若無人地倚着車壁閉目養神。
銀鲟這個人雖然相貌有點醜,但氣質很是出衆!用網上流行的一個詞來形容,就是醜帥!雖然醜,但是帥!這種說法似乎很違和,但反差帶來的視覺效果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不過,這也要看和誰比了,如果和珊珊公主往一塊站,隻看臉的話,醜帥的銀鲟就隻剩下醜了!讓公主一比,他二哥看起來就有些寒碜了。
常生打破尴尬的氣氛,貌似随意地問道:“神魔兩族的普通人受了傷,小傷一般幾日才好,但傷疤就要數月才能完全消失!而神力、魔力高的,小傷一般一、兩日就好,一月有餘傷疤就會完全消失。不知人魚族的恢複速度是什麽樣的?”
銀鲟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傷疤,笑說:“常公子似乎對本王手臂的傷疤很是在意啊!”
常生毫不猶豫地說:“是!”
銀鲟愣了一下,随後爽朗地笑着說:“我就喜歡說話直接的人!你直問,我便直答!像我胳膊上的這種小傷,神力、魔力低的人魚,比如我小妹這樣的,不出半日就能痊愈,比神、魔兩族的恢複速度快了三、四倍不止!但傷疤想要完全消失卻比神魔兩族要慢上三、四倍不止!所以要二、三年傷疤才會消失!”
常生問:“那你這樣的呢?”
銀鲟說:“這種小傷幾分鍾便好!但傷疤得三、四個月才能消失!”
三、四個月!從珊珊公主被聯盟救下,到眼下常生把她送回極境城,一共花了将近兩個月的時間!這還是常生他們超常發揮,不顧身體在趕路,再加上運氣好,途中沒遇到什麽猛獸襲擊才達到的最佳效果!
如果人販子也用了兩個月,那在水底偷襲珊珊公主的人,身上的傷疤多半已經完全消失了!
不過,人販子組織畢竟和創世神有瓜葛,創世神擅長傳送魔法陣體質的人不少,也不能排除他們直接使用傳送陣把公主送出去!這樣就可以大大縮短公主失蹤的時間!
常生問:“公主在極境湖失蹤多久了?”
銀鲟答:“不算今天,小妹失蹤有三個月零七天了!”
常生又問:“那公主從前可被人偷襲或行刺過?”
“怎麽可能!”銀鲟說:“就我小妹這記憶力,誰會去行刺她?再說,我父王和母後最寵愛她了,就因爲她記憶力不好,所以把她照顧得格外細心。我們兄弟姐妹也總是護着她,别說被行刺了,她長這麽大,在家裏就一次傷都不曾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