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一邊撐開衣服上的破洞檢查傷口,一邊随口說道:“我看罰飯還是算了吧?在這種随時吸血菟絲都可能攻破城牆的情況下,能吃一頓是一頓,搞不好哪次之後就沒下頓了呢!”
二先生不悅地說:“沒人告訴過你烏鴉嘴容易得罪人嗎?”
常生冷聲說道:“我剛才把小半個城的人都得罪光了,也不差你一個!”
二先生一臉不屑地說:“虧你還有點兒自知之明,居然什麽狠話都敢放!你是真當我們石窩城沒人了是吧?”
常生冷語冰人地說:“我說得終究是狠話,總比你們石窩城的人做狠事要強得多!我們在這忙着救他們,他們卻在背後插我們刀,你不覺得我這個隻動動嘴皮子的人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嗎?”
二先生不服氣地說:“這事也不能全怪他們啊!你帶畢方的女兒來就應該提前和我們打好招呼,讓我們也有個萬全的準備。畢竟錢彌欣是三界聯盟的人,我們石窩城還沒傻到要與聯盟爲敵的地步!”
厲寒冷聲說道:“别争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先把眼下的難關過去再說!”話鋒一轉,厲寒問常生:“你傷怎麽樣了?”
爲讓厲寒放心,常生扯了個笑臉說:“沒事!傷口不深,柳媚娘收手及時,用不上兩三天就能痊愈。”
“兩三天?”厲寒驚問:“這次特别慢啊!”
常生解釋道:“嗯,估計彌生幫我補血耗費了不少體力,雖然是個小傷口,但比往常愈合的速度慢了好幾倍。看來,真是把那小家夥累壞了呢。”
無自責道:“對不起,主人!我當時要是再快一步,您就不會受傷了。我沒想到您能被柳媚娘那種武功不高的人刺中。”
常生辯解道:“隻怪我當時頭突然暈了一下,眼睛有幾秒鍾花得什麽都看不見,可我又不敢随便躲閃,就怕柳媚娘的劍會刺中彌欣!要不就憑我的實力,怎麽可能會中她的劍!”
看了一眼正在昏迷的錢彌欣,常生心裏悔恨交加,氣自己考慮的不周全,才會讓錢彌欣遭受了這樣的痛苦經曆。
回到王宮,太醫爲錢彌欣診治,說錢彌欣隻是中了迷藥而已,睡到自然醒就沒事了,常生一直懸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錢彌欣這頭剛安頓下來,厲寒就收到了阿飛送來的研究所的快遞,裏面是一份關于研究所對紅色吸血菟絲的研究報告。
報告上面說,紅色的吸血菟絲是吸血菟絲的一個變種,與厲寒送來的綠色吸血菟絲是屬于同一類變種!
原來厲寒還把綠色的吸血菟絲取樣一起送回了聯盟,想得可真周到!
看到這,常生驚訝地說:“怎麽可能是同一類變種?綠的明顯不會破壞靈魂啊!”
厲寒催促道:“往下看!”
繼續看下去,常生才發現,原來紅色的吸血菟絲長大後,離開宿主就會自動轉變成綠色的吸血菟絲,但同時也會失去寄生性,不會再破壞靈魂!而是單純以捕獵的方式繼續存活下去。
常生了然道:“難怪城外被綠色吸血菟絲捕殺的人和動物的靈魂都平安回歸冥界了,果然是因爲綠色的吸血菟絲根本就沒傷到靈魂的原因啊!”
再往下看,上面還寫了吸血菟絲的生命力極奇旺盛,就算斷成碎塊,它們也能繼續生存,并且每塊碎片都能長成爲獨立的一株吸血菟絲。
所以,報告讓特意注明,千萬不要試圖攻擊它們,這樣隻會讓它們增殖得更快,數量增加的越來越多!
再就是,報告上有提到,研究人員按紅色吸血菟絲的成長速度與靈魂的消耗量做了實驗,計算出一株紅色吸血菟絲徹底将一個人的靈魂變成碎片的時間,少則一周,多則大半個月!
常生在幾頁紙上來回翻找,最後驚問:“城主體内的紅色吸血菟絲快到危險的時間範圍了!可上面根本就沒寫怎麽驅除紅色吸血菟絲的方法啊!”
厲寒無奈地說:“短短一天時間就能給出這樣的報告來,研究員們已經很拼命了!涉及到人命的部分,他們必需慎之又慎地經過無數次實驗才能找到合适的辦法來!”
“我理解,人命大如天的道理我也懂,可重點是城主等不了啊!你是沒見到,他肚子裏的吸血菟絲已經大到讓人心寒的地步了!”常生目光冷冽地說:“更要命的是,人的靈魂隻要消失了一小半,和肉身的契合度就會大幅度地下降,到時候就算不被吸死也同樣活不成了!”
“你再急也沒辦法!這事得由城主自己做決定!我們隻要如實相告就好,其它的你不準多嘴!”厲寒沉聲說道:“這種事外人不能插手!無論你多想讓他争取一下,都不能試圖左右他的想法,明白嗎?”
常生無奈地說:“我知道!這種做法一旦結果不盡人意,必定會招人記恨!”
厲寒淡淡地說道:“你明白就好,歇着吧,這件事由我去跟城主說!你養足精神,他若下定決心,少不了你出力的時候。”
“嗯。”
“春華那頭呢?”常生問:“她怎麽辦?”
厲寒說:“我已經召神威過來盯她了!你就放心休息吧。”
“好。”
話雖這麽說,隻要錢彌欣沒醒過來,常生想休息也安不下心來。索性他就守在錢彌欣身邊不走了,反正在哪休息不是歇呢?
錢彌欣的體質一直很好,沒出半個時辰她就清醒過來!
睜開眼的一刹那,錢彌欣猛地起身,抓住常生就急問:“你沒事吧?我好像看見你中劍了!”
常生笑問:“就憑柳媚娘也能讓我受傷?你是在做夢!”
錢彌欣半信半疑地喃喃說着:“做夢?可我怎麽覺得特别真實呢?”
常生說:“你是夢和現實混淆在一起,所以混亂了!當時柳媚娘确實想用劍刺你來着,但是我躲劍的時候被擦破了衣服,當時我把你扯到了身後,你那個角度看就像我中劍了一樣,其實什麽事都沒有。是吧?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