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彌欣怎麽樣常生是不知道,但他自己現在是心髒狂跳不止,臉跟被火烤了似的,熱烘烘的。就怕被錢彌欣看着自己臉紅,常生連個身都不敢轉。
常生和錢彌欣兩人在湖邊站了好一會兒都沒人打破這種尴尬的沉默。就在常生想着必須說點兒什麽的時候,他突然被人從身後踹了一腳,緊接着整個人就平拍在了地上。
錢彌欣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她說:“敢趁機吃老娘豆腐,利息翻倍!”
常生一高蹦起來,怒道:“厲寒的抱才值一百塊錢,我的憑啥要這麽多?再說,我也是事出有因啊!”
錢彌欣一拳打在常生肚子上,揚頭說道:“你傻啊!不是誰的更值錢的問題,而是我主動抱你和你主動抱我的問題!主動和被動能是一個價嗎?”
果然跟女人講不了理!常生很有自知自明地果斷放棄了和錢彌欣争論,他轉移話題說道:“你爹的事……”
錢彌欣打斷并提醒道:“是畢方的事!”
“行行行!”常生重新說道:“你爹畢方的事……”
錢彌欣又欲打斷,常生用手勢阻止,并表情異常嚴肅地搖了搖頭,錢彌欣竟真的沒再開口。
常生繼續道:“你爹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今天這是唱得哪出?你要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就不能再讓你留在這了!”
“常生!”錢彌欣怒道:“你現在敢命令我了?”
“少在這任性!”常生厲聲說道:“這是什麽地方你不清楚嗎?明知道我們大家擔心你的安危,你就不能顧及一下别人的感受嗎?有氣等沒人的地方你愛怎麽撒就怎麽撒,我讓你欺負個夠都沒問題!你心裏要是難受,在我們面前你想怎麽哭就怎麽哭!可是當着石窩城人的面就是不行!我不希望你有事,你明不明白啊?!”
錢彌欣默了半晌,不答反問:“現在你還相信他是好人?”
“信!”常生目光堅定地說:“我不僅在回憶裏見過你父親,之前在神魔界爲紅蓮和月謠尋找朽奇時也遇到過他,得到過他的幫助!他給我的感覺和回憶中的那個他是一樣的!他沒有變!我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錯!”
錢彌欣猶豫着說:“可是,所有人都說他是屠了石窩城整支軍隊的殺人犯!”
“‘公審’之前,所有人也都說我是三界的禍星,欲除之而後快!”常生反問:“你覺得我是嗎?”
“你和他不一樣,你的是誅心,他的可是……”錢彌欣欲言又止。
常生微微一笑,說:“果然你還是在乎他的!”
錢彌欣欲反駁。
常生突然表情無比認真地說:“誰說得都不好使,隻有我們親自查證的結果才能相信!”
錢彌欣默默地點了點頭。
常生雙手扳過錢彌欣的肩,目光堅定地說:“彌欣,我相信你爹是好人!我相信他有不得不離開你們母女的苦衷!我相信即使沒在你身邊,他也依然深愛着你這個女兒!我會向你證明,你不是被父親抛棄的女孩兒,你從沒被人抛棄過!”
錢彌欣盯着常生看了半晌,突然笑問:“傻瓜,要是錯了你打算怎麽賠我?”
常生保證道:“雖然由我這種身不由己的人說這話可能不太可信,但隻要我還在,我就會努力賠給你你想要的所有幸福!”
錢彌欣輕笑道:“你這種命不由己的人說出的話的确不可信!不過……聽着到挺舒心的,我就勉強聽你一回好了。”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才回到酒樓。
第二天一早,傳說中的二先生就來了!
二先生是現任城主石峰的弟弟石筝,聽說是因爲小時候說話像個老先生一樣,他哥哥便給他起了個外号叫二先生,久而久之這個外号反而成了他的名諱一般,所有人都這麽叫他了。
二先生無論是外貌還是舉止都是一派文人雅士的風範,雖然身份尊貴,性格卻平易近人,相處起來很是讓人舒服。
相互介紹過後,常生便問道:“請問二先生,這賞金令的任務是什麽?”
二先生從懷中掏出一張紙,說:“就是這個!”
常生接過一看,這上面寫得不正是之前聽街上孩童傳唱的歌謠嘛!常生給厲寒他們又讀了一遍:
綠絲蔓,紅絲藤。綠絲纏魄,紅絲繞魂。
**魄,攝亡魂。絲抽人亡,夢裏安身。
人故去,魂難返。猶記前人恥,勿忘昨日恩。
讀完,常生問道:“這歌謠就是賞金令的任務?”
二先生點了點頭,說:“幾位是三界聯盟中人,想必已經知道這歌謠裏傳唱的是什麽了吧?”
常生說:“說得是吸血菟絲和……和畢方屠殺貴城軍隊的事。”
“沒錯!”二先生:“當時畢方就是用吸血菟絲殺光了我們石窩城在城外血戰妖獸群後的将士們,并殺死了我的祖父石柏!這首歌謠描寫得便是當時吸血菟絲殺人的場景,是家父臨死前一日的絕筆。”
常生猜測道:“難道二先生認爲這首歌謠裏記錄着如何消滅吸血菟絲的方法?”
“不是我認爲!”二先生說:“家父臨死前的确說消滅吸血菟絲的方法就在這首歌謠中,但他似乎一直在糾結要不要把方法說出來,最終導緻話沒說完就氣絕了!隻留下一首不明不白的歌謠。”
常生又看了一遍歌謠,并沒有在上面找到什麽解決方法。
二先生沉聲說道:“想必各位也清楚我們不能請魔皇幫忙的意圖,石窩城是我們的家,我們不能放任它被魔皇清爲淨土。眼下,這首歌謠便是我們最後的一絲希望了,還請各位務必鼎力相助!”說着,二先生就對常生他們深深一躬。
就算沒有畢方的事,常生他們本也沒打算一走了之,親眼看到石窩城的慘狀,任誰也不能連試都不試一下就輕言放棄!
常生問:“聽聞二先生之前也在神魔界發過賞金令,不知可有什麽專門研究植物的行家裏手來過,他們就沒有提出什麽解決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