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無的說法,常生不置可否。因爲常生從來沒感覺到自己哪裏厲害,一直被别人保護着不說,還總給别人添麻煩,剛才還害厲寒受過一次傷!想到這,常生就忍不住難受。
在無的提醒下,常生再次将注意力轉向厲寒和正主身上。隻見厲寒和正主此刻雙雙跳出戰團,迎面而立。
正主壓低身子,像一隻對獵物随時要發起攻擊的野獸,全身黑氣缭繞,即便是在大白天裏,依然讓人感覺到森森的陰寒和恐怖。
正主突然仰天長尖嘯,它身上的立刻湧出一圈由怨念形成的黑色氣浪,氣浪瞬間就将厲寒布置的墨鈴陣沖毀。
墨鈴陣上的鈴铛齊刷刷地被震碎,連挂在上面的驅邪符和淨化陣都被損毀了大半!
厲寒掃了一眼常生這邊,再轉向正主時眼神中就透出強烈的殺氣。
“遊戲時間結束了!”厲寒冷冷地說道。随後,厲寒摘下右手的手套,将手掌對着遠處的正主,暴喝一聲:“開!”
厲寒的話音還沒落,他的整條右臂突然暴發出強烈的金光,衣服袖子在金光下化成齑粉。
常生發現厲寒右臂的皮膚上漸漸透出黑色的咒印,咒印像鎖鏈一樣纏繞在厲寒的胳膊上,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随着厲寒話音的落下,束縛在他胳膊上的咒印突然松散開,但仍然圍繞在他右臂四周,并不消散!
厲寒目光突轉深邃,他手掌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色淨化陣,每一次見厲寒神力的金色光芒,常生總有一種非常神聖的感覺。
厲寒的金光細碎又純淨,散發着神聖又溫暖的光芒,沐浴在這樣的光芒中,總能讓常生産生一種被救贖的感覺。
但是……每每這個時候,常生就感覺厲寒變得很遙遠。看着站在神聖又細碎的金光中的厲寒,常生的心裏就免不了湧起淡淡的悲傷。
爲什麽呢?常生也說不清楚,可能是……那樣的厲寒缺少了一種人類的氣息吧。
突然一隻巨大的金色幻影般的老虎破陣而出,從厲寒的淨化陣中躍出,全身揮撒着金色的細碎星光,狂奔向正主屍鬼,與正主纏鬥在一起。
金色的幻影老虎一口咬住正主,正主身上黑色的怨念像蒸氣一樣迅速蒸騰、消散,很快就隻剩下一具腐爛的屍身。
常生忍不住驚歎:“秒殺!好牛!”
正主被消滅後,厲寒把淨化陣一收,金色的幻影老虎瞬間便化爲齑粉,消散無蹤。正主的屍體摔落在地上,像具壞掉的人偶般。
“封!”厲寒一字出口,圍繞在他右臂周圍的黑色咒印鎖鏈瞬間收緊,重新纏繞在厲寒的右臂上,越縮越緊,最後鑽進他的皮膚裏,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根本就曾存在過一般。
常生感歎道:“早用這招不就好了!”
無解釋道:“私自解開束縛是大忌!弄不好就會被聯盟除名,從此不準再進入人間界!”
“這麽嚴重?”常生驚道。
無表情凝重地說:“看來,這次回去,厲寒大人免不了要被禁足一段時間接受調查了!”
常生忙說:“隻要我們不說,誰會知道厲寒解封過束縛?”
無歎了口氣,說:“厲寒大人身上的束縛是盟主和六賢者聯合封印的,别說私自解禁了,就是他身上的束縛松動一點,盟主和六賢者也會立馬感知到,瞞是不瞞不住的。”
“可是!厲寒又沒做壞事,他是爲了保護我們大家!”常生不服氣地說。
無嚴厲地說道:“行有行規,無規矩不成方圓!主人,三界聯盟既然是掌管三界平衡的組織,規矩不嚴何以服衆!不過,既然設咒印的時候允許厲寒大人私自解禁,且這次事出有因,厲寒大人又隻解禁了一小部分力量,應該不會出大事的,您就不用替他擔心了。”
常生默默地點了點頭。
厲寒撤掉玉龜結界,快步來到常生身邊,問道:“臉色怎麽這麽差?看你和小楊的屍鬼打架時沒有受傷啊,究竟發什麽事了?”
看?終究還是讓厲寒分心了,常生笑着說:“誤會誤會,小百合以爲我出事了,所以就強行把我體内靈力都吸走了來救我,所以我現在隻是沒力氣了而已,不要緊的。”
無馬上反駁道:“要不是我剛才那一巴掌,您現在早死了!您剛才明明連呼吸都停止了!”
“無!”常生制止道:“都說是誤會了,還提它做什麽。”
厲寒盯着常生,冷冷問道:“怎麽回事?”
常生歎了口氣,說:“哎呀,真的沒什麽,就是我剛才可能是因爲碰到了小楊的屍體的關系,所以體驗了一把她臨死時的經曆而已。因爲她是被人将頭按在水裏溺死的,所以我就不自覺跟着閉了下氣嘛,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厲寒沉默片刻,便向正主的屍體走去,到正主身邊後,他就脫下隻剩一隻袖的襯衫,把襯衫蓋在了正主的身上,随後才回到常生身邊。
“那兩具屍體我會妥善處理的,以後離屍體遠點!無,送他回屋!”厲寒沉聲說道。
在無的攙扶下,常生回到了衆人所在的客廳中。客廳裏的人大多都是一臉的震驚模樣,尤其是商老太,整個人簡直都傻了!
相比之下李風就鎮定多了,張文韬是一臉的興奮,劉海濤則是一臉發生什麽都不奇怪的樣子,李琦還是一臉天真無知的自娛自樂。
李風等人見常生回來,目光全都落在無這個一身古風黑衣又長發飄飄的冷酷帥哥身上,尤其是張文韬,兩隻眼睛隔着厚瓶底子般的鏡片都能看見滿眼的星星。
張文韬沖到無的身邊,連聲問道:“你……你是鬼還是妖?怎麽會突然憑空就出現了?你會不會變身,變個看看好不好?”
無一臉冷漠,扶着常生繞過他們,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還在昏迷的兩個女生,輕啧一聲,把常生扶到了吧台的高腳凳上落坐。
李風來到常生身邊,一臉擔心地問:“常生,你不要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