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采證完的技術人員們就把王永昌的屍體擡了出去，屋裏就剩下常生、厲寒、申明和刑隊四個人。
申明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問刑隊：“家屬怎麽說？”
刑隊：“沒什麽可說的，王永昌在家時，時常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這次也不例外，從早上起王永昌就沒離開過書房，午飯時，王永昌夫人差人去叫他老公吃飯，結果就發現了他老公的屍體，小姑娘當場就被吓暈了。”
常生突然問道：“對了！第一起案件的那個第一發現人怎麽樣了？沒問出點兒什麽嗎？”
刑隊被常生的問話吓了一跳，顯然一副不知道常生一直在這裏的樣子，他歎了口氣，說：“那小姑娘到現在還瘋瘋颠颠的呢！真是作孽啊！也不知道看見什麽了，給吓成那個樣子！”
常生猜測：“之後這幾起案子，每一次都是死後才被發現的，那些第一發現者雖然都很害怕，也有被吓暈過去的，但安撫過後也都好了，隻有第一起的發現人不一樣，她肯定目睹了死者死亡的過程，要是能恢複神智就好了。”
刑隊歎息一聲，語氣沉重地說：“也不知道王家古堡的詛咒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這得死多少人啊！咱們說不定也得……”
申明立刻喝斥道：“刑峰！”
刑隊立馬反應過來，馬上捂住自己的嘴，一臉的歉意。
刑隊的話讓屋子裏本就沉重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因爲警隊幾乎所有人都過去王家古堡，他們也是人，也會害怕！
不止如此，他們還要承受着來自各方面的巨大壓力，内心時刻都處在不安之中。
申明啪啪地拍了兩下手，他的拍手聲就好像有魔力一樣，瞬間驅散了壓抑的氣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爲之一振！
申明語态輕松地說道：“好了，都動起來，别閑着！等破了這個案子，我請你們所有人吃大餐！”
常生感覺到大家都長出了口氣，雖然不至于說沒有負擔和恐懼了，但暫時被緩解了一點兒倒是事實。
見厲寒一直盯着王永昌的書桌下看，刑隊捅了捅申明，問：“那小子是誰？看這氣場，好像不簡單啊！”
申明撇了撇嘴：“氣場？你啥時候變這麽敏感了？”
刑隊不樂意道：“好歹咱也混到刑警隊長了，那也是破案無數好不好？你要相信我做爲警察的直覺好嗎？總之，在我看來，這個一臉冷酷的小子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你手下啊？讓給我呗？”
申明一臉惋惜地說：“他要是我手下，你就是拿你們局裏所有人跟我換我都不舍得！告訴你，這小子叫厲寒，他和那個毫無存在感的常生，兩人都特别厲害，以前幫我破過不少案子！人倆是大神，咱們的小廟可裝不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有這麽牛？”刑隊有點兒不相信。
“人這叫術業有專攻！你不懂！”申明略有些得意地說。
申明和刑隊說着說着，兩人就掐了起來，又開啓了兒童級别的互怼模式。
常生懶得理這兩個一見面就心理立馬回到幼兒期的兩人，走到厲寒身邊，順着厲寒的目光也盯着書桌下看了起來。
看了許久，常生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就問：“厲寒，你看什麽呢？”
厲寒沉聲道：“你不覺得這些人的死法很特别嗎？”
常生順嘴就說：“當然特别了，你以前見過剛死就長白毛的屍體啊？而且長了白毛還沒屍變，多新鮮呐！估計就連清晖那種專業獵鬼業餘捉妖的都沒遇見過這樣的屍體吧？”
厲寒淡淡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死者死前的行動很特别。”
正在吵架的申明和刑隊瞬間停止了争吵，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麽個特别法？”
厲寒指着常生：“你來說！”
“我？”常生眨着無辜的大眼睛，“我不知道啊！”
厲寒歎了口氣，說：“你仔細回想一下這幾蹤案件死者的狀态，你就會清楚了！我發現你一個人的時候腦子特活，我和彌欣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反倒不愛動腦子了，總想指着我倆，這種壞毛病必須改！”
常生順從地點了點頭，從第一起案件開始，一件一件地回想了個遍。一邊想，他的眼睛還一邊盯着書桌的下方。
看着……看着……，他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随即脫口而出地說：“我知道了！是死的地方都很相似！”
刑隊馬上否定道：“不相似！第一個是死在薔薇叢下，第二個是死在鞋櫃裏，第三、四個是死在自己家卧室，第五個，就是這個王永昌，他是死在書桌下，這些死者死的地方哪裏相似了？”
常生指着書桌下方的那片陰影，說道：“是光！這些死者死的地方都沒有光！”
厲寒沉聲說道：“那麽……這個案件現在基本可以排除是人爲了！申明，不要再讓普通警察介入了，全權交給你們特殊案件調查小組吧，這也是爲了他們的安全着想，而且也方便我找幫手介入。”
申明立刻就做出反應，“我現在就跟頭兒申請。”
刑隊瞬間就惱了，“事情發展到現在，你們是要把我們排擠出去？我們這麽久的努力白費了？你這是在小看我們這些當警察的！”
申明勸道：“刑峰！厲寒他不是這個意思！你冷靜一點兒！”
常生也在盡力勸說刑隊消氣，偶爾還捅捅厲寒，讓他說幾句軟話！
厲寒非但不說軟話，反而冷冷道：“刑隊長！我說過了，這次的事件并非人爲！你們警察隻是抓人的，如果不是人幹的，這件事就和你們沒有絲毫關系！請不要添亂，在外圍配合申隊才是你最應該做的！”
刑隊不服氣道：“你說不是人爲就不是人爲了？我是警察隻相信證據！你說不是人爲，那就拿出證據說話！否則，就别怪我們這些粗人不懂您的好意。”
厲寒說：“要證據是吧？行！帶我們去你們警局的停屍房！我給你看你想要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