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宋偃離去後,常生指着自己對朽奇說:“宋偃剛才是怎麽個意思?拿我威脅您嗎?無論怎麽看,我都和你們的事沒半毛錢關系吧?這跟在路上随便拽個人來要挾您有什麽差别,至少也該找個和您親近的人下手才叫正常思維吧?”
朽奇歎息一聲:“千萬别以爲他在開玩笑,他絕對幹得出來!我勸你還是……”朽奇再歎一聲,“算了,就算我說你也不會離開的!你把材料給我吧,一個能幫助他人的雕刻,做爲我人生的最後一個作品再合适不過了!等雕完我還有……,等雕完再說吧。”
常生興奮地讓小百合取出了從月謠的榕樹上截取的氣根,放在了朽奇的面前。
朽奇驚歎:“好大的移動倉庫!看不出來,你還是個人物!”
常生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着說:“是師父傳給我的,我本人隻是個小菜鳥。”
朽奇問:“雕什麽?”
常生答:“要帶在身邊方便的,個頭最好大點兒,因爲要當一個上古榕樹精的容器,小了怕不能給她提供足夠的精氣,您覺着什麽東西合适?”
朽奇想了想,說:“先搬進我屋裏的雕刻室吧,順便幫我收拾收拾那裏,方便幹活。”
常生把飛影叫出來,兩人一通忙活,趕在天亮前把雕刻室收拾得一塵不染。
朽奇将常生和飛影趕了出去,警告二人不許靠近他屋子一步!
那之後,朽奇一連半個月都沒有出過屋。
也是巧了,這半個月宋偃也沒有出現一次,翠竹軒簡直平靜的讓人有些不習慣!
紅藍衣服的兩個小女孩兒也像消失了一般,沒再像鬼魂一樣神出鬼沒,更沒有之前那種求救信出現,仿佛之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境似的。
飛影看着有些消沉的常生,問道:“朽奇大師已經幫你雕刻了,你怎麽還是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常生歎息一聲:“我一直挺在意大師那晚說的話的,他說這是他人生最後一個作品,這是什麽意思?”
飛影随口說道:“能有什麽意思,他本來就一直想退隐,也許覺得用個這個作品完結他的藝術人生,他覺得很完滿呗,畢竟這個木雕和其它木雕的意義不在一個級别上。”
常生一臉不安地說:“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兒,你說……大師他不會想自殺吧!我總感覺他像是在說遺言似的。”
話一出口,常生心裏更加擔心了,他一刻也呆不下去,跑到朽奇大師的房間就開始狂敲大師房間的門。
見沒有回應,常生便命令小百合進去查看。
小百合剛順着門縫鑽進去,房門便吱吖一聲打開了,朽奇略顯憔悴的臉出現在常生面前,他一臉不爽地說:“不是讓你們别來打擾我的嗎?我……”
朽奇正說着,突然看見常生居然眼裏含着淚,一臉安心地看着他,一副很開心又有點兒小怨忿的樣子。
飛影倚在門邊,輕歎一聲,道:“大師您别跟他一般見識,這小子是人族,見你半個月沒出屋,不吃不喝的,還以爲你死掉了!擔心的不得了。”
“飛影!”常生喝斥一聲。
飛影馬上說:“啊,不對!他是聽了您閉關之前,像遺言一樣的話後,半個月以來一直坐立難安,今天終于坐不住了,來看您自殺沒。”
朽奇像摸小狗一樣,揉了揉常生的頭,“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常生用力搖了搖頭。“您沒事就好。”
朽奇興奮地說:“正好,讓你們看看我的傑作!”說着,朽奇把二人領進了雕刻室。
一進雕刻室,常生一眼就看見雕刻室内一支微微懸空,正散發着嫩綠色光芒的法杖立在雕刻室中央。
法杖上雕刻着一尾被枝葉環抱的銀狐,表情柔和。它的頭頸繞着杖頂,頂端的葉子上坐着一個拇指般大小的仙女,仙女正在跳着舞,而銀狐則安靜地觀賞着……
“太美了!”常生和飛影異口同聲地贊歎道。
朽奇介紹說,他給這個法杖起名叫夕謠杖。這柄法杖比他想像中雕刻的要容易得多,并沒有耗費他太多神力,因爲這塊木料本自就取材于上古神樹,自身蘊藏着很大的力量,他的神力很容易就融入了其中。
常生問:“它……它以後會一直活着嗎?”
朽奇說:“隻要保護得好,不被人毀壞得太徹底的話,它是不會自行死亡的,做你朋友的容身之所,絕對夠用!”
常生激動地握住朽奇的手,連連道謝!
朽奇卻說:“先别急着謝我,把它收好吧,我可不想被宋偃知道我碰木雕了。”
常生馬上讓小百合把夕謠杖收好,還把廢料打掃幹淨。之後,才問:“大師還有話要跟我說吧,那晚沒說完的。”
朽奇沉默了許久,終是下定決心般地說道:“我想讓你幫我殺人!”
常生正倚靠在桌角上,聽了朽奇的話,直接摔坐在地上。他想都沒想,就立刻起身拒絕道:“大師,您的确是幫了我天大的忙,按理說你提什麽要求,我都不該拒絕!可是……這個不行!絕對不行!”
飛影也冷冷說道:“大師是當我們神域沒有王法嗎?你想殺誰就殺誰!”
常生制止飛影,勸道:“大師,有什麽事你可以跟我說,隻要我幫得上的一定幫你,其實不殺人,也有很多解決事情的方法的,沒必要走極端,是不是?”
朽奇笑了一聲,笑得好悲涼。“我不是讓你們殺活人,我是讓你們幫我殺三個已經死了的人!”
“啊?”常生腦子沒轉過來,瞅了瞅飛影,結果飛影同樣是一臉迷茫。
飛影直接問道:“死人還怎麽殺?都已經是死人了!”
常生恍然,“啊!我知道了,是殺僵屍是吧?這個我算半個内行,應該沒問題的!本來僵屍就在我的業物範圍内,神魔界的僵屍也在三界管轄,就算我不行,我還可以叫同伴來幫忙的!”
朽奇直接說:“不是僵屍,是人!活死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