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不悅地說:“我們人界有句話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種情況,在我們人界就還叫有希望,親人們一般是不會輕易給這樣的人判死,放棄尋找下去的希望的!”
想到宋偃這兩千多年間對人偶的過份執着,朽奇自兩千多年前就一直窩在翠竹軒裏不肯出去,常生就特别爲宋茹心有不甘。
飛影長歎一聲:“也許你說的對,無論是宋偃還是朽奇都放棄的太快了!他們兩人不是知道宋茹的下落,就是……清楚她已經死了!”
這麽多線索擺在常生面前,他的内心不動搖是不現實的,但他特别讨厭已經開始懷疑朽奇的自己。
飛影表情嚴肅地說:“常生,你要想清楚!我知道你想救那兩個孩子,但是不清楚朽奇在這裏扮演的角色前,如果冒然去救她們,很可能會得罪朽奇!到時候你的任務就……”
常生清楚飛影後面的意思,這也是他動搖的原因!
常生煩惱極了,他現在最痛苦的是,他面前的所有線索都指向朽奇,而他卻找不到幫朽奇洗脫罪名的證據!
如果朽奇是壞人,結果就會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如果他是好人……,如果他是好人的話,那兩個孩子又爲什麽要求救呢?
常生發現,他自己已經不自覺地認定了朽奇不是好人這個“事實”,思考事情的方式有了明顯的針對性偏移。
常生長出一口氣,把腦子放空、放空、再放空。許久後,他說:“還是靜觀其變吧。”
因爲有宋偃在,常生根本睡不踏實,索幸就不睡了,一直靠在窗前監視着客廳的方向。
飛影的心裏素質比常生好得多,什麽情況都能睡得着。
夜色最深時,睡在床上的飛影突然驚醒,沖到常生身邊,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常生因爲注意力全放在客廳那,反而忽略了周圍。他見飛影這麽緊張,仔細感知了一下,發現竟有不少人正趁着夜色,緩緩向翠竹軒靠近。
飛影輕聲說:“十個人,身法像是殺手!”
常生搖頭,“是人偶!而且都是一個人操控的!他們身上的神力氣息是一樣的!跟宋偃如出一轍。”
飛影感歎道:“早就聽說宋偃能以一當千,我還以爲是别人在替他吹牛。沒想到,他居然能操控人偶到這種水平,那十個人偶簡直就是頂級的殺手級别!”
常生慌了,“他不是要來殺咱們吧?”
飛影:“要殺早殺了,何必等到現在,我看他還是不想和朽奇撕破臉,想夜探翠竹軒!”
常生恍然:“怪不得!他本人在客廳裏牽制朽奇大師,再派人偶來搜查翠竹軒!”
飛影說:“朽奇沒有武功,上次宋偃派人偶探莊,他沒想到居然會被你發現,你說自己耳力好,防礙了他一次,他這次就動真格的了!”
“那我這回耳朵還好使嗎?”常生眨着眼睛問飛影。
飛影歎息一聲:“我管你耳朵啥時候好使呢!反正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别的不管!”
常生撇了撇嘴,“算了,今晚我耳聾!就讓他們鶴蚌相争吧!要是能順便找到那兩個小女孩兒的話,也省了咱們不少事兒!”
十名黑衣人除了客廳和常生的房間沒來以外,幾乎所有的地方都讓他們摸了個遍!結果,還真被他們在朽奇房前的窗下弄出個暗門來!
與此同時,暗門裏響起一陣急促又清脆的鈴聲。鈴聲一起,十名黑衣人便嗖嗖嗖,幾秒之内從翠竹軒消失了蹤影。
常生和飛影交換了眼神,常生便推門而出,大喊道:“發生什麽事?怎麽了?”
宋偃和朽奇也從客廳裏急步出來,朽奇直接來到他窗下的暗門處,宋偃卻先他一步趴在暗門處向内張望。
朽奇罵罵咧咧道:“誰這麽不長眼,連老子珍藏多年的好酒的主意都敢打,太不像話了!真是世風日下!什麽雞鳴狗盜之輩都出來了。”
宋偃掏出火折子往裏一照,發現的确是個藏酒的小暗閣,臉色瞬間難看了好幾分。但他不甘心,把暗閣内部摸了個遍,才起身說道:“誰不知道朽奇大師家财萬貫,随便偷你家一塊木疙瘩在黑市上都能賣出天價,不被人盯上才奇怪吧!”
“宋賢弟真會說笑,我二千多年前就退隐了,家裏别說木頭疙瘩啦,就連個木頭碎片都沒有,竹子倒是有一大堆!”朽奇語帶諷刺地說道。
看朽奇和宋偃你一言我一語的樣子,常生都替他倆心累,明明就相互看不上眼,非得表面裝出一副要好的樣子,背地裏還處處算計對方,到底是爲了啥?
話說回來……,當初有不少人指證朽奇和宋家殺人案和放火案有關,可偏偏又是和他朽奇最不對付的宋偃出面替朽奇作證,爲什麽?
是朽奇當時真的和宋偃在一起,還是……有其它什麽目的?比如說……以此來要挾朽奇幫他做人偶之類的。
好像也不對!若是能要挾住的話,就不用這麽三翻五次的來求朽奇了!
難道……火災發生前,兩人真的在一起?宋偃作證隻是因爲不想冤枉好人?
可是……這樣的話,朽奇不是更應該感激宋偃嗎?而且對方還是自己未婚妻的弟弟,幫忙做個人偶也不算什麽大事吧?
從朽奇對宋偃的态度上看,他對宋偃可一點兒感激之情都看不出來,要用有仇來形容兩人的關系,倒還更貼切一些。
朽奇關好暗閣的門,對宋偃說道:“我心意已決,宋賢弟還是不要再糾纏我這個退隐之人了,以免耽誤您的正事,影響您的大好前程。”
宋偃目光冷冽地說:“我是什麽樣的人想必您更清楚!多說無益,趁我還有耐心的時候,把事情好好解決了,不管是對你我,還是對其他人來說都是好的!”話落,他瞟了一眼常生,“大師家的這個小幫工,着實招人喜歡,難怪二千多年一直獨居的大師,都忍不住要招來打雜了。”
朽奇冷冷道:“不送!”
宋偃卻嘴角輕揚:“告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