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胡庸的名字,小七一高從床上蹦了下來,連鞋都沒來及穿,就跑到門口,指着那個穿着花俏的胡庸說:“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因爲貪污、出賣機密被紅蓮表姐關進監獄了嗎?你哥胡非花錢把你買出來了?”
胡庸笑着說:“小七少爺沒聽過風水輪流轉這句話嗎?昨天進,今天出,這也沒什麽好稀奇的吧!”
常生的心猛地一沉,他擠到門口,指着胡庸問道:“你們要造反?”
胡庸聳了聳肩,“造反多難聽啊,現在紅蓮下台,應該叫做衆望所歸!”
常生冷冷道:“榕樹上的那些機密,你們舍得了?”
胡庸笑着說:“别忘了,我嫂子白蘭也有族長血脈,想和榕樹重新結契不是什麽難事。”
回想起白天紅蓮和白蔓君之間的對話,常生一臉恍然,原來……她們早就知道了!聽她二人的意思,都想給白蘭一家機會,期望她們會回頭,不知道這樣的讓步會不會讓紅蓮陷入被動之中。
不!胡庸現在能站在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常生本想讓小百合去看看紅蓮的情況,可望着由數個黑衣人合力撐起的厚重結界,常生就知道沒戲了!
小七憤怒地罵着胡庸,胡庸卻滿不在乎地說:“小七少爺不必擔心,隻要你們老老實實地呆着,我們也不想和三界聯盟結仇,畢竟咱們也算是親戚嘛!太晚了,不打擾各位休息了,晚安。”話落,胡庸轉身離開,掩不住興奮地朝紅蓮的院子走去。
望着紅蓮院子的方向,常生内心由十分的不安漸漸變得異常平靜。他回到桌前,提筆開始寫給郁壘的信。不知爲何,這一次他書寫流暢,很快就将信寫完,折好,裝進了信封之中。
寫完信後,常生打開門對門外的黑衣人說道:“我要見白蔓君!”
黑衣人中的一個,冷冷說道:“老實呆着!你以爲這是在你們三界聯盟啊,你想見誰就見誰?”
常生讓小百合取出匕首,将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平靜地說:“如果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立刻自盡在此!你們清楚我的身份,三界聯盟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别以爲你們小小的狐族能得罪得起三界聯盟,三界聯盟若是正面施壓,相信你們未來的新族長也必定坐不長久!”
小七、夏爾見常生此舉,剛要上前阻止,就被常生一記眼刀逼退。常生狠狠往脖子上一戳,一道鮮血緩緩流出,順着他的脖子下淌,染紅了衣領。
看着常生一臉絕決,幾個黑衣人互相交換了眼神,之前那人立馬阻止道:“常生少爺别激動,小心傷着自己,小人這就去通報胡統領。”
常生見其中一個黑衣人向紅蓮的房間而去,緩緩放下手中的匕首,對結界外的黑衣人說道:“有消息通知我。”臨進屋前,常生狀似無意地用手擦過結界,之後才進屋關門。
小七、夏爾馬上向常生圍過來,夏爾給常生處理了傷口,小七緊緊抱着常生,全身微微發抖。
常生心疼又内疚地摸着小七的頭,歉意地說:“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但我有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不過……不用擔心,我有分寸的,不會真的自殺的,因爲我死不起啊,你忘了嗎?”常生小聲地說道。
小七仰頭望着常生,眼中更加悲傷了,他将頭埋進常生衣服裏,環着常生的手又緊了緊,仿佛怕一松手,常生就會消失掉一般。
常生問正幫他處理傷口的夏爾:“結界上的妖氣混雜,但絕對不是出自狐族。胡非手下還有外族的侍衛嗎?”
夏爾搖了搖頭,“應該是他從外面找的幫手,守衛霖鈴村的絕大部分都是本族之人,胡非連自己手下都沒用,可見他對造反之事,根本就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敢用狐族之人。”
“那紅蓮她……”常生欲言又止。
夏爾會意地說:“常生少爺今天也看到了,紅蓮族長剛上任不久,再加上她之前長年在外,所以在族中的地位并不穩固。相信那群長老們就算有能力,這個時候也會保持中立,等待雙方角力,最後再聞風而動。”
“也就是說,紅蓮的處境并不樂觀。”常生不安地說。
夏爾點點頭,“當初紅蓮繼任族長之位,是因爲有前代族長的遺言,再加上身爲三界聯盟捉妖人首領的我家女主人青羅的力保,雖然根正苗紅,但卻缺乏大衆的支持。胡非正是在這方面作了文章,讓狐族人疑心紅蓮族長。他家族在狐族勢力也稱得上樹大根深,面對這兩方的角力,長老們保持中立也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常生沉思片刻,說道:“外面結界上的妖氣邪性的很,不像出自善類,狐族落到這種人手裏,無論對狐族還是三界聯盟來說都未必是好事,如果想辦法聯絡三界聯盟的話……”
“對方一定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的!”夏爾懷疑地說:“常生少爺不覺得事情很蹊跷嗎?狐族都發生這麽大的事了,按道理說,三界聯盟那邊不可能一點兒動靜沒收到,隻要有一絲不對勁兒,青羅大人也不會對紅蓮小姐不管不顧的。三界聯盟一定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常生想起厲寒和錢彌欣已經很久都沒消息了,擔心地說:“你是說……抓捕遊千夜的行動出了意外?不然……最近也沒什麽更大的事件能絆住三界聯盟了!”
夏爾不置可否,但看他的表情,顯然是和常生想到了一處。
“常生少爺,白長老她已經到了!”門外傳來了喊聲。
常生與夏爾、小七交換了眼色,小七猶豫着放開常生。常生獨自一人走到門口,打開門,看着結界外的白蔓君,說道:“我有話要和她單獨說!”
胡庸在白蔓君身後冒出來,嬉皮笑臉地說:“常生少爺這就太難爲人了,你們屋裏的高手夠多的了,光一個夏爾就讓人放心不下了,再多一個長老級别的我不放心啊!有什麽話,就隔着結界說吧。”
常生冷冷道:“那就讓我出去和她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