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女子,他從木馬上跳下來,跑到女子的身邊,用稚嫩的聲音問道:“你是仙女嗎?你來我家做什麽?”
仙女莞爾一笑,問道:“你姑父可在家?”
狗娃說:“姑……父親陪母親看病去了,這幾日都回不來。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爹娘和父母都不在,這個家我說了算!你有事就跟我說吧!”
仙女捏了捏狗娃的小臉蛋兒,輕笑一聲,說:“你姑父回來後,告訴他,一個叫浮萍的仙女來找過他,記住了嗎?”
狗娃點點頭,複述道:“告訴姑父,叫浮萍的仙女姐姐來找過他,對吧?”
浮萍笑着揉了揉狗娃的頭,随後便轉身離開了……
浮萍剛走,常生就醒了過來,這是第一次他不是被疼醒的,也是第一次看清了除了狗娃以外的夢中人,更是第一次夢見了五口之家以外的其他人。這個叫浮萍的女人,讓常生很是好奇。
過了大半天的時間吧,石門被緩緩開啓。蝶舞走了進來,盡管蕭钰試圖阻止,她還是把常生單獨帶了出去。走過一條長長的通道,常生又被帶到了那個有着農家小院的巨大洞穴中。
蝶舞把常生拉進了小院兒,小院中央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擺了幾盤冒着熱氣的飯菜。她把常生往椅子裏一推,冷冷地說出了一個字:“吃!”
說實話,沒有秦峰在場,常生總覺得心裏發怵。感覺自己這是在赴鴻門宴的節奏!不過,顯然蝶舞長得沒有項羽義氣,他也絕對沒有劉邦那好運氣!望着一桌子飯菜,常生糾結着,他是不吃呢?不吃呢?還是不吃呢?
蝶舞在常生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也不說話,就自顧自地喝了起來。見常生遲遲不吃,她起身走到常生身邊,輕撫着常生的臉頰,目光遊走在常生的臉上,最後定格在常生的嘴唇。蝶舞用手指輕觸常生的唇,柔聲道:“要姐姐喂你嗎?”
她的聲音極具誘惑,讓常生身上跟過了電似的,酥酥麻麻的。常生吞了口唾沫,立馬轉頭端起飯碗就使勁兒把飯菜往嘴裏塞。蝶舞看常生的樣子,嬌笑了一會兒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常生邊吃,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蝶舞的一舉一動,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蝶舞有什麽企圖。常生便放下碗筷,試探地說:“蕭钰還沒吃呢,要不……叫他一塊來吃吧?”
蝶舞喝了一口酒後,才慵懶地說:“他是個妖,少吃幾頓飯餓不死的!”她的目光在常生臉上流轉,随後半倚在椅子裏,問道:“可你是個什麽呢?我怎麽看你都像個普通人,你是人嗎?”
常生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是人了!你不是很厲害的妖嗎?這都看不出來?”
蝶舞說:“非常物者即爲妖!你不是狩靈人嗎?還敢說自己是人?你的壽命肯定很長吧?”
常生警惕道:“你想吸我的壽命?”
“你怕了嗎?小弟弟。要不要姐姐來撫慰一下你受傷的小心靈?”蝶舞笑着問,話裏行間充滿了挑逗。
常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她這樣的人,于是便跳轉話題,問道:“秦峰呢?他也不吃飯嗎?”
蝶舞搖晃着手中的酒杯,冷冷地問道:“你對我家主人很感興趣?”
常生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我朋友說,反生術是種很高級很高級的法術,不是誰都能修練的,秦峰他……是人嗎?”
蝶舞轉頭望向院中的小屋,目光悠悠,半晌後才恨恨地說:“……心還是。”
“心是?”常生望着蝶舞似悲似怒的樣子,好奇道:“你不希望他……”
沒等常生說完,蝶舞就打斷他,回答道:“不希望!我希望他做個沒心沒肺、沒有感情的人!”
“爲什麽?”常生不解。
蝶舞沒有回答,她又起身來到常生身邊,勾起常生的下巴,輕笑着問道:“小弟弟,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兩件事是什麽嗎?”
常生躲避着蝶舞的視線,搖了搖頭。
蝶舞用力将常生的臉扳了回來,直直地盯着他的雙眼。她看了常生許久,似乎想在常生的眼中尋找着什麽,但很快她的眼中就被滿滿的失落取代。蝶舞雙目擒着淚,痛苦地說:“我現在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一直這麽想!然後……然後再殺了我主人,對!殺了他!殺了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哈哈哈哈……”她瘋狂地笑着,笑着……笑着……笑聲漸漸變成了哽咽,她緊緊抱住常生,失聲痛哭起來。
看着哭得如此痛苦的蝶舞,常生感覺自己的心也莫明地跟着疼了起來,他們明明就是敵人啊!常生感到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該怎樣對待這個想要殺了自己的美麗女人,她瘦弱的身軀顫抖着,是那樣的無助。常生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抱住了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無聲地安撫着她。
其實常生很想問爲什麽她想殺了自己,更想問她爲什麽要殺自己的主人!怎麽看秦峰也不像那種會欺壓她的人,反而……常生覺得蝶舞對秦峰的感情應該是很深的,她在說想要殺掉主人時那痛苦的表情足以證明,可她爲什麽會想要殺掉自己的主人呢?常生實在想不明白。想問的事太多,不過……顯然現在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蝶舞在常生懷裏哭了許久許久,之後突然毫無預兆的猛地從常生懷裏掙脫,用力擦去了臉上的淚水,走進了小屋。常生還沒反應回來時,蝶舞又端了一雙碗筷出來,剛在常生對面擺好,小院的木門就被人打開了,秦峰緩緩走了進來。
秦峰看到常生和眼前的景象時,愣怔了幾秒。蝶舞做了請的手勢,恭敬地說:“主人請入坐。”
常生尴尬地笑了笑,他看出秦峰應該是不知道蝶舞帶自己出來吃飯這件事的,他怕秦峰誤會自己在和他家的美女使魔約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分不自在。但秦峰隻是愣怔了幾秒,随後就十分自然地入坐了。
秦峰剛剛坐下,就吩咐蝶舞去給蕭钰送飯,蝶舞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