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痛片的藥勁兒漸漸上來,常生感覺頭不再那麽疼了,腦袋也清楚了許多。面對秦峰這個追查了很久的敵人,常生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自己對他恨不太起來。常生拿起桌上的小零食,毫不客氣地邊吃邊問:“上次我也是被你們抓了?”
秦峰說:“嗯,是蝶舞私自去抓的你,我知道後讓她把你又放了回去。”
“爲什麽放我?”
“沒有理由,或者應該說,你該慶幸自己一直在昏迷,不然你就回不去了。不過,早知道你會再來,我當初就不放你回去了。”秦峰雙手一攤,頗有些無奈地說。
“我朋友找到這來是早晚的事。”常生不服氣道。
“我最近不會再把螢光蝶放出去了,沒有螢光蝶引路,他們就找不到入口,你可以安心地在這裏住下了,其實這裏還不錯哦。”秦峰的眼中帶着難得的笑意。
常生聳了聳肩,想剛大洞中的農家小院,他狀似随意地說:“之前那個大洞裏院子和你辦公室裏古畫中的院子一樣。”
“……嗯。”秦峰似乎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的意思。
常生卻忽地問道:“畫裏的孩子是你吧?你小名是叫狗娃,對吧?和狗娃一起玩的蝴蝶是蝶舞嗎?這樣才說得通,你小時候它就跟在你身邊了對吧?”
秦峰本來正要舉杯喝咖啡,在聽到常生的一翻話後,他舉杯的手愣是僵在了半空,半晌後,他回過神來問:“你怎麽知道狗娃這個名字?”
常生說:“我不是和你提過,我夢到那幅畫了嗎?而且是每天每天都在夢到,一夢到它我就頭痛,剛才看到那個小院後我的頭痛病又犯了。這個病就是從你那看過古畫後落下的毛病,要是能出去,我肯定讓你賠我醫藥費。”
“夢到的?什麽樣的夢。”秦峰急切地問。
蝶舞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倚在洞口,長長的斜劉海掩住了她的大半面容,顯得特别陰森恐怖。
反正常生也逃不出去,索性就把夢中的事都講了,正好也看看他倆什麽反應,興許還能撈點有用的線索出來呢。常生邊吃,邊喝,邊講。過程中,他仔細觀察着兩人的反應,程蝶舞的劉海太它喵礙事兒了,而且她的位置也鬧心,整張臉都在陰影下,表情看不到就算了,每次瞄一眼,常生都覺得洞口像站了個電影裏的鬼似的,特吓人!
秦峰就更老奸巨滑了,表情一直控制的極好,滴水不露。不過,他越鎮定,常生就覺得越可疑,他這種掩飾的态度更證明了常生猜測的正确性。常生講完以後,問道:“我這人呢?天生感知能力就特别特别強,我肯定是從那幅古畫上感知到了你小時候的事。你就不用隐瞞了,我什麽都知道!”
秦峰哼笑一聲,“也許你真的從那幅畫上感知到了什麽吧,不過……你猜錯了!那個狗娃并不是我,我之所以建了和那幅畫一樣的院子,隻是因爲我喜歡那圖中人溫暖的家庭氛圍。像我這種有錢人,身邊什麽都有,就是缺人情味兒。所以,就在這石洞中建了個一樣的院子,閑來無事的時候親自感受一下身在畫中的感覺。不過,看來我是白建了,空有其殼,不如你的夢更能觸其精髓。”
他的這個說法很讓常生意外!但常生又覺得好像挺合理的,一時間還真把他難住了!難不成,他真的搞錯了?話說,畫裏的确沒畫蝴蝶,也許蝴蝶真的隻是他夢中的東西,或許……那就是一個夢而已,根本與現實無關!常生徹底糊塗了。
秦峰拍了拍常生的肩,說道:“一個夢而已,太認真你就輸了。感知力這種東西雖然奇特,但也不是什麽事都能和它扯上關系的,别太較真兒了!在這個客廳裏,你們可以自由活動,但是别出去,否則後果自負。”話落,秦峰一揚手,蝶舞就緊随他之後一起離開了客廳。
望着緩緩下落的石門,常生心中五味雜陳。就在石門就要合上的瞬間,小百合嗖地鑽了進來,蹿回常生的肩頭,悻悻地說:“跑了一圈,沒什麽發現。外面倒是有幾個洞口,但都關得太嚴實,連個縫都沒有,我根本鑽不進去。”
常生聽後也不失望,隻說了句既來之,則安之。勸小百合也别着急,反正暫時他們還沒有生命危險不是嘛。
蕭钰一直默不作聲,這讓常生感覺不安極了。現在的蕭钰全身散發的氣息,讓常生感覺比秦峰更危險,倒是和蝶舞有得一拼。盡管常生知道蕭钰身上動物般野性的殺氣不是沖着自己的,卻依然被它激得渾身上下戰栗不止,心裏直發怵。
沉默許久後,蕭钰突然對常生說:“不要相信秦峰的話!他剛才在說謊!”
常生不解:“你是說……他和古畫是有關系的?”
蕭钰目光深邃,“你不記得當你說到狗娃這個名字時,他是怎麽問你的嗎?”
常生回想了一下,恍然道:“哦!我懂了!他當時說你怎麽知道狗娃這個名字?那意思不就是說他也知道嘛!看來,這裏還真有點貓膩兒呢!”
蕭钰不再說話,起身在客廳裏四處查看,常生也跟着他東瞧西看的找線索。不過,意料之中的什麽也沒發現。這個客廳裏沒有一絲生活的痕迹,就和酒店裏的陳設一樣,沒有一點私人的東西存在。
找了一圈後,蕭钰就冷哼一聲:“老奸巨滑!”之後就躺回沙發上閉目養神去了。
常生見實在查不出線索,也隻能去補覺了。
才一閉眼,夢就來了!這一次,狗娃家來了客人,是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女人,不知爲何,她的臉是清晰的。她身着一襲水藍色數重紗衣,長發流水般地散落下來,她面容的美不似人間凡品,但氣質更盛于美顔,她就如出塵脫俗、不染纖塵的仙女一般,落進了這個人間的普通小院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