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淡淡地說:“世界上的事物本來就都是具有兩面性的,隻是人們看到壞的一面時就自動忽略了它的好處而已。其實,魔本來就是由心而生的,它們住在人們的心裏,以人類的負面情緒爲食,幫人們消除了很多不好的情緒,避免了許多的災難的發生,和人類和平的共存着。但是……當一個人的負面情緒太多,把魔喂食到一定程度,魔就會反噬人類!魔的食量會越來越大,當本體不能滿足魔的需求時,魔就會引人爲惡,以得到更多的食物。直到魔成長到人類的肉體無法承載它時,它就會毀掉并脫離本體!成爲一個獨立的魔!”
常生傷感地說:“也就是說……是人創造了魔,魔又毀滅了人,那不就等于是人自己毀滅了自己嗎?住在神魔界的魔也是這樣誕生的嗎?”
錢彌欣的眼中劃過一絲傷感,常生突然想起小百合說過錢彌欣有一半魔族血統的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是……話已出門,常生不知道要怎麽挽回才不會傷到錢彌欣的心,而且……又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世。
常生正在糾結時,錢彌欣卻對他當頭一記爆栗。“幹什麽呢?正說着話你也能走神!給我精神着點!”
“诶?……哦。”常生尴尬地點點頭。
厲寒繼續之前的話題,說:“這個問題就好像在問人類起源一樣,魔最初是怎麽形成的,誰也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神界的大部分魔都和人類是一樣的,他們隻不過是因爲天生俱有暗黑系的魔力,所以才被人稱爲魔,和好壞沒有關系。就好像,你有靈力,跟你是不是好人也沒有關系一樣。”
常生一本正經地點頭,說:“這個我懂!就像人類中也有好人壞人一樣。再說,魔也不是最初就壞的,都是人類把它們逼壞的,它們最初的壞是很被動的嘛!要是人類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就好了,那樣就可以跟魔和平共處了。”
厲寒眼中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傷感,語氣依舊淡淡地說:“常生,做我們這行的,不能太心善,不能什麽人都同情。總有一天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上也是存在真真正正又單純的惡念的!有些人和事可以改變,有些人和事是無法改變的,不要全都想救,有時候放棄也是必要的!”
常生不是個傻瓜,在古墓時,在面對方興和錢彌欣需要做出選擇時,他就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但心裏依舊覺得很傷感,“……嗯。”
在這個問題上,厲寒也不想太過深入,便對常生說道:“現在沒什麽事,你的資料不是還沒查完嗎?現在也休息夠了,你繼續去查一查吧!還有小七,宿舍還有住宿生,食堂的工作在我們的任務沒完結前還要繼續,趕緊回去,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常生點了點頭,帶着滿臉怨忿的小七離開了天台。
常生他們剛離開,錢彌欣就突然表情嚴肅地說:“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居然也會接受别人指派的任務了?是不放心把常生交給我一個人,還是怕我體内的魔力再次爆走……會傷害到他,特地跑過來監視我的嗎?”
厲寒語氣淡淡地說:“我不覺得你有弱到那種地步!不過……我也不覺得你一個人看得住常生。善良是常生的優點,更是他的缺點!有時候善良不一定會帶來好的結果,尤其是幹我們這一行。”
“你很關注他嘛!是因爲齊宇的關系?還是你倆之間有什麽特别的淵緣?我之前就覺得,你對他……不像是剛認識這麽簡單。”提到齊宇,錢彌欣的語氣有些落寞。
“你幫他不是也有自己的理由?對别人的事,何必追根究底。你要一定想知道原因的話,我隻能告訴你,我這麽關注他的理由隻有一個!因爲他是常生。”厲寒難得正經地看着錢彌欣回答道。
錢彌欣聽得嘴角直抽,表情複雜地說:“你……你……你……你這話說得未免太過暧昧了吧?怎麽感覺我又多了個情敵!”
厲寒重新仰望天空,随意地說着:“雖然我不喜歡男人,不過……如果這樣可以讓你對我死心的話,我倒不介意你的‘浮想聯翩’。”
錢彌欣語氣無比落寞地說:“我……不行嗎?我哪不好了?你爲什麽不喜歡我?是我不夠漂亮,不夠有錢,還是性格不合你的意了?你都沒和我處過,怎麽就知道我不适合你呢?要不你說說我哪不行,我改還不成嗎?”
厲寒難得帶着笑意地說:“那你喜歡我什麽?我改還不行嗎?”
錢彌欣早就被拒絕習慣了,聽他這麽說也不難過,隻是嘟起嘴表示不滿。
厲寒起身走到錢彌欣面前,将手輕放在錢彌欣的頭頂,目光溫柔地說道:“别急着給自己的感情下定論,會錯過重要的人的。”話落,厲寒緩步離開了天台。
錢彌欣望着他的背影,語氣十分落寞地喃喃道:“不管什麽時候,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永遠都是。”
常生一個人偷跑進檔案室,和小百合一起查看檔案室的資料。剛翻看了兩個檔案,走廊中突然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在周六寂靜的教學樓裏,腳步聲卻顯得格外響亮突兀。常生立刻往檔案室深處的書架躲去。
門口傳來了開門聲,一個女人客氣地說:“這裏就是檔案室了,所有資料都在裏面。二位随便看,反正這裏也沒人會來,鑰匙留給你們,周一有空再還給我就行。我走了,再見。”
兩個男聲客氣地道了謝,待女人離開後,他們沉默着才走進檔案室。
堂生躲在深處的書架後,緊張的心髒嘭嘭直跳。他就怕來人會發現自己,到時候他該怎麽解釋呢?這種時候要是錢彌欣在就好了,她鬼心眼最多,肯定能幫自己打圓場。
常生聽到那兩個男人走進來,在靠前的書架上取了一些檔案,随後兩人坐在門口附近的課桌上查看起來。這裏的窗子都是上了鐵條的,門隻有一個,他們往門口一堵,常生想走都走不了。
正在常生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常生聽到其中一個男聲說道:“這怎麽有炸雞的味道?頭兒,這裏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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