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清别過頭去,“不要道歉,是我故意不想讓你記起我的,因爲……我總是能遇上些妖怪帶來的麻煩,我怕有一天那晚的事還會發生,所以……,誰叫我是膽小鬼呢!不像常生你,即使看見妖魔鬼怪了,也能鼓起勇氣和它們好好相處。看到小七和阿忠明明就不是你的使魔,卻還是那麽拼命地趕來救你時,我就知道自己活錯了。小時候……要是鼓起勇氣在你失憶後依然找你做朋友的話,也許我的世界就會不一樣了。”
常生溫柔地笑着說:“現在也不晚,其實,你早就和我一樣了,身邊有很多喜歡你、重視你的妖怪朋友,隻是你自己沒發現而已。”說着,常生看向了葉文清懷裏的白萌萌。
感覺到常生的視線,白萌萌突然跳出葉文清的懷抱,化身成一名白衣白發的紅眼美少女,她向葉文清伸出手,“您爲我取了名字,從今後白萌萌就是您的使魔。主人……”她看向紅蓮,淡淡的目光中劃過一絲憐惜,“主人,要去她的身邊嗎?萌萌可以帶您過去。”
葉文清愣怔了半天,突然尖叫着後退了好幾步,随後又猛然停下,呆愣愣地看了白萌萌半晌,才指着她問常生道:“你早就知道它是妖了?”
常生點頭。“嗯……你忘了第一次遇上青眼狐時,你被人打暈救走的事了?當時我倒沒想那麽多,不過後來夢……不是,後來相處久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因爲白萌萌救過你,并且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再說,智禅哥應該也知道萌萌的身份,他都沒管,我也就放任它留在你身邊了。再說,你還那麽喜歡它,而且……還抱着她睡……”
常生話還沒說完,葉文清突然臉一紅:“啊啊啊……不要說了!你要是知道對萌萌個女的,你早告訴我啊,我就不會……不會……你知道吧?”
看葉文清那窘态百出的模樣,常生這才意識到他話裏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正在這時,厲寒和紅蓮那面一片五彩光芒閃耀,緊接着,一道紅光迅速向地方墜落,常生、葉文清、白萌萌三人立馬往回跑。繞過錢彌欣和夏凡的戰場,和衆人進入到寺廟内。
隻見紅蓮已被厲寒打回了原形,身邊滾落着幾十顆藍金以下的各色丹。厲寒正站在一邊慢悠悠地收着丹,而化身回五尾紅毛小狐狸的紅蓮正癱在地上,喘着粗氣,看似傷得不輕,但那眼神……明顯已經恢複了神智的樣子。
葉文清愣愣地看着紅蓮,眼神飄忽。突然,他的目光明亮起來,快速跑到紅蓮身邊,抱起它,淚眼朦胧道:“紅……紅蓮,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是葉文清,小時候總是找你發牢騷的葉文清啊,你千萬不要死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葉文清喃喃地說着,眼淚滾滾而落,滴在了紅蓮的臉上。
紅蓮虛弱地張開眼睛,張了幾下嘴,卻隻吐出了幾口空氣。白萌萌在葉文清對面蹲下,抓起紅蓮的手,就見源源不斷地柔和白光從萌萌的手向紅蓮周身流去,紅蓮身上的傷漸漸好轉,呼吸也順暢起來。
白萌萌傳了一會兒,阿忠就上前把白萌萌換了下來,随後,小七又将阿忠換了下來。三人輪了一圈後,紅蓮雖然妖力還沒恢複,但已經可以化成人形了。她變回紅衣美豔的十七八少女,臉上因爲沒了戾氣而變得明豔動人。
紅蓮擡手拭去了葉文清臉上的淚水,看了一圈圍在四周的衆人,虛弱地說:“對不起……,把你的家給破壞了。我不想這樣的,我……我本來隻是想讓你得到更多的幸福的,因爲你小時候說想要永遠和我在一起……,對不起。”
葉文清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是我說話不算,讓你痛苦了這麽多年。紅蓮……,真的對不起,如果我跟你走,能讓你解脫的話,我願意跟你走!”
紅蓮輕輕搖頭,“那個誓言……已經不重了,我以前那麽執着,是因爲你總是被人欺負,總是一個人,明明你就那麽善良,那麽好。所以,我想讓你幸福。可是現在不需要了,剛才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已經再不是一個人了,我可以放心了。”
葉文清眼淚流得更兇了,哽咽着,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紅蓮看着常生,微微一笑。常生回給了她一個春風般溫暖的笑臉,兩人默默無語,一臉的逝然。
那天之後,除了申明和阿忠有任務,清晖見常生沒事,就再也不肯跟錢彌欣呆在一個空間裏,他們三人走了之外,其他人都留下來幫忙寒月寺的重建。紅蓮和小七各自從他們家族調來了很多隻狐妖,寒月寺沒出三天就恢複了原貌,之後大家才各自回了家。
白萌萌不用說,她成葉文清的使魔。紅蓮也想當葉文清的使魔,無奈她是她們家族的未來族長,自不由已,隻有羨慕白萌萌的份兒了。但因爲葉文清說要和她永遠做好朋友,她才沒有耍脾氣,乖乖回了家,讓夏凡省了不少的心。
直到寒月寺恢複正常,大家也都修整好後。常生、厲寒、錢彌欣和小七他們才與智禅一衆人告别,回了沐夏山莊。
剛到家,還沒歇上半天,錢彌欣就開始測試常生的修練成果。也許是之前在寒月寺和衆妖實戰中提升了常生對靈力的控制,他捏的每一個核桃,靈力控制的量都非常精确,讓錢彌欣和厲寒都大吃一驚!隻有小七,用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成功地鄙視了厲寒和錢彌欣一把。
從寒月寺帶回來的丹,并沒能換錢。原因很簡單,因爲裏面沒有通輯犯!但這麽多剛逃出封印,對人類還很敵視的妖怪放出去也不是那麽回事,所以,常生他們把衆妖帶回來的做法,官法還是給予了嘉獎,與來幫忙過的人分了分,最後常生發現,剩下的錢隻夠日常花銷,債是一丁點兒也沒還上啊。
哎……究竟什麽時候他才不用當負翁啊。
在沐夏山莊悠哉悠哉地過了一個月的清閑日子。突然有一天,狩靈人的首領黑龍梵天派人給他們送來了一件他親自指定的任務,連任務内容都沒來得及看,就讓他們緊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