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彌欣列了個單子讓申明準備東西,她則帶着常生和小七從一側的山崖上出發,去北谷口的營地找清晖要靈符去了。
南北的營地布置的差不多,就連封谷的墨鈴陣都一模一樣。唯獨不同的就是住在中央帳篷裏的人,南面的是申明,北面的是清晖!
中央大帳内,常生見到了那個傳說中很厲害的清晖道長!他和常生印象裏電視中的道長不一樣,沒有道袍,沒有發髻,沒有手拿拂塵,更沒有仙風道骨的氣質。就是一副普通的上班族男白領的正經模樣,身穿西服白衫衣,領帶、皮鞋、闆寸頭,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長的雖然沒有多帥,但一看上去就讓人很有親切感。他的身材和他的名字裏有一個字相同,就是清瘦的清。
清晖見到錢彌欣時,眼角抖了一抖,明顯一副不怎麽歡迎他們的樣子。
錢彌欣毫不客氣地上去一把摟住清晖的肩膀,陰險地笑着說:“小晖晖,好久不見啊!”
清晖一把掀開錢彌欣的胳膊,使勁撣了撣肩部的衣服,好像被錢彌欣碰過的地方有多不幹淨似的。他不悅道:“你來幹嘛?你要是來要靈符的話,沒有!要是叙舊的話,咱倆又沒啥可聊的!門在那邊,不送!”
看清晖對錢彌欣的态度,說他讨厭錢彌欣一點兒都不過分。常生偷偷問小七怎麽回事,小七悄聲告訴常生:“很久以前他倆好像合作過幾次,因爲清晖畫的符特别牛,所以錢彌欣經常來黑清晖的靈符。有次兩人合作殺一隻修行了上百年害了不少人的厲鬼,但正趕上清晖當天算出自己有血光之災,說什麽也要再拖一天動手。可你家主子第二天要和别人組隊去捉妖,非得當天殺不可。最後兩人吵了起來,錢彌欣決定自己動手,但要求清晖出靈符!清晖的靈符都是用自己的血加道術畫出來的,清晖當天不想見血,就不同意,最後你家主子一氣之下,愣是用武力把清晖給制住了,當場就放了他的血!清晖不舍得自己的寶血浪費掉,無奈就把流出來的血全部都畫了符,那些靈符後來錢彌欣用了半年多。清晖當天因爲失血過多,住了半個多月的院,正好應了他血光之災的驗!從那以後,清晖一見到錢彌欣就跟美女見了蟑螂似的,既讨厭又害怕!”
常生看着清晖時,眼裏滿滿的同情,有種同爲天崖淪落人的感慨。
錢彌欣一點兒都不把清晖的态度當回事,笑着往床上一做,抽出随身的匕首一邊把玩,一邊說道:“你以爲我願意來嗎?還不是你這個獵鬼人不作爲,有鬼不捉,害得人家非得找我來給你收拾爛攤子?不過看在咱倆交情深厚的份兒上,我還是來了!我這麽講義氣,你是不是也得拿出點誠意來啊?”
清晖一邊往後躲,一邊警告道:“你……你想幹什麽?你可别亂來啊!你要是敢亂來的話,小心我回聯盟告你的狀!”
錢彌欣冷哼一聲:“你是小學生嗎?還告狀?就你那智商還想告我?你有哪次告赢過!”
“你……”清晖抖着手指着錢彌欣,聲音既委屈又憤怒:“……你欺人太甚!”
見清晖那可憐樣,常生實在看不下去,隻好出來勸說他:“清晖道長……,要不咱就畫幾張吧,要是讓彌欣動手,估計您又要有血光之災了,得不償失啊!”
錢彌欣臉色不悅道:“錢錢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欺負他嗎?我明明就是在幫他啊!是他自己不知好歹,不會做人!不動手就算了,連張符都不肯出!我隻不過是要教教他做人的基本道理,讓他以後混社會的時候能清楚如何才能打好人際關系。”
“真正該學人際關系怎麽搞的人是你好不好!”這句話常生隻敢在心裏怒吼。
錢彌欣瞪了清晖一眼,清晖掙紮半天,最後忍痛劃破手掌,用流出的血給錢彌欣畫了十幾張符!
錢彌欣毫不客氣地收下後,還不忘數落清晖一句:“識時務者爲俊傑,有長進!知道姐姐這次用得多,居然都知道多放血了,有前途!姐姐我看好你!”話落,錢彌欣把靈符往兜裏随便一揣,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常生看看可憐巴巴的清晖,走過去拿出手帕幫他簡單地包紮了一下,說了句:“對不住。”才轉身和小七跑出大帳,追着錢彌欣往南谷口回!
回到南谷口營地時,申明早就把錢彌欣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吃過午飯後,常生一行三人帶着李風準備進谷!
因爲不能破壞墨鈴陣,常生他們便從一側的山崖頂利用繩索下到了谷底。谷底春草未生,荒草遍地,一派荒涼!臨下谷底前,錢彌欣從上方觀察過下面,并沒有發現敵情,也沒有看到類似墳茔的土包。
入谷後,李風表現在特别緊張害怕,弄得常生心裏也七上八下的。李風帶衆人來到了墳墓所在地,這裏隻比其它地上微微高了那麽一點兒,完全沒有很氣派的大墓地的樣子,甚至不如現在有些暴發戶家蓋的陰宅像樣兒!
李風說這是由于年代久遠,被谷内風沙一年一年埋下來的結果,上面的封土已經完全被沙土埋在了地下,隻露出了頂端的一點兒小穹頂,所以才會這麽矮。
李風帶衆人來到了盜洞旁,盜洞口十分狹窄,也就能容一個人進出。洞口旁有一個深砸在地裏的鐵杵,上面挂着一根繩子,垂進了盜洞内。
望着幽深黑暗的盜洞,常生總感覺裏面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黑暗中凝望着自己一樣,看得他心裏直發毛。錢彌欣卸下背包,拿出狼眼手電,二話沒說,單手握着繩子便滑進了盜洞。
十幾秒後,錢彌欣按照約定搖了三下繩子以示安全,常生他們便把裝備一一送入,随後三個人依次滑進古墓。落進古墓時,錢彌欣已經把墓道内扔了好幾根熒光棒,照出了墓道内一部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