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常生順着錢彌欣的目光望去,隻見公告牌上正貼着上個季度的業績前十名。錢彌欣的名字也在其中,正好墊底兒!而她口中的厲寒,正是上個季度的第一名!
看着錢彌欣花癡般地仰望着那個名字,滿目都是濃濃的崇拜與愛慕,常生忽然覺得她終于像個正常的小女生了,……可愛極了!常生心裏很是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能讓這個霸道、專橫又愛錢的“小女王”隻是看了一眼名字就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花癡狀态的錢彌欣,感覺到了常生注視她的目光,馬上幹咳了一聲,迅速變回了女王範,揚頭一甩,命令道:“回去了!該辦的事辦完了,該買的東西也全買了。别在這瞎耽誤功夫,時間就是金錢!走!賺錢去!”
出了三界聯盟,離開三界雜貨店,再次坐上錢彌欣的破吉普,常生忽地有種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作夢的錯覺。坐在副駕上,他掏出那兩把擁有霸氣的名字卻如玩具般可笑外型的屠靈雙槍,心裏抑制不住地激動起來!
有好幾次他都想扣動扳機,看看這兩把槍是不是真的像殺死水鬼那晚那般厲害。但他内向膽小的性格,始終限制着他想要試一試的勇氣,以至于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這玩具槍是不是真的很厲害!還是一切都隻是出自巧合或僥幸?
車子一路颠簸,最終停在了一個名叫向陽村的小村莊。村子不大,坐西朝東,背山面水,隻有幾十戶人家。乍看起來,這裏稍顯落後,土坯的房子,黃土的院牆,像是個遠離現代化的落後村莊。
但實際走進去,你就會發現他們每家每戶的日子過得都很殷實,除了城裏那些毫無實用價值的華麗外表,和純粹爲了滿足虛榮心而存在的名牌外,他們該有的都有了,城裏人沒有的他們也有了。用當地人的話說,就是日子過得瓷實。
常生不明白,這樣平靜的一個小村莊,怎麽會把錢彌欣招來?他的想法當然逃不過錢彌欣的火眼金睛,但錢彌欣并未多作解釋,隻是擺出了一副“小子!你還太嫩了!”的表情,搖着頭繼續往前走。
村兒裏隻有一個民宿式的招待所,一年到頭兒也沒個人來住。院門口破招牌上的字,已經舊得仔細看都認不出來了。對于招待所的主人老王婆子來說,常生他們的到來已經不是生意的問題了,而是她這個老孤婆子家裏終于有了人氣兒了。
常生他們被無比熱情的招待了,甚至還爲他們免費殺了一隻自家的老母雞作爲款待,而費用隻是多陪她聊會兒天而已。這樣的買賣錢彌欣最是喜歡,而且她還是個隻要收了錢就會認真完成任務的主兒,所以陪老王婆子聊天都聊得特别賣力。
聽老王婆子說話就知道,這位婆婆是個相當愛八卦的主兒,她也不管常生他們認不認識這村兒裏的人,就東家長西家短地聊起了這裏的各種事兒。比如說,老周家的媳婦兒趙翠蘭偷人啦;老李家的女婿二柱子上個月在城裏工地不知道和誰打架受傷啦;老莫家的兒子考了個好大學啦;老張家的兒子和老莫家兒子前兩個月上西山玩,結果老張家兒子從山上掉下來摔死啦;二李家的姑娘最近中邪啦……
這些事兒從老王婆子嘴裏說出來,就跟電影大片似的,要懸疑有懸疑,要驚悚有驚悚。尤其在說老周家媳婦兒偷人的事兒時,兩隻眼睛都快放光了。常生不是個愛挑人毛病的人,也一直認爲八卦隻是茶餘飯後的閑聊而已,卻沒想到今天第一次被别人的八卦惡心到了。
雖然還談不上讨厭,但他對老王婆子的印象從最開始單純覺得她孤寡的同情裏,卻已然多了一份複雜的情緒。農村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好習慣解救了早已受不了老王婆子唠叨的常生。待老王婆子走後,錢彌欣才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跟常生聊了起來。
錢彌錢學着老王婆子的樣子,說話前賤嗖嗖地捅了捅常生,“哎……,聽出什麽沒?”
常生搖搖頭,“東家長西家短呗,有什麽好聽的!我發現你們女的就愛八卦這些沒用的,别人家的事兒和你們有什麽關系?背後……哎喲……”常生還沒抱怨完,錢彌欣就一腳将他從火炕上踹了下去,當場摔了個四仰八叉。
錢彌欣剛想爆發,但突然意識到什麽,壓低了憤怒的音調。“你丫的懂個屁啊!沒有這些愛八卦的可愛群衆,咱的财路能順當得了嗎?今天能遇上這老婆子,咱省了多少到處找情報的時間!省了多少食宿費!省了多少車馬錢!你個二百五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現在可是吃老子的用老子的,沒有發言權!”
常生腹诽着:還不是你問我,你以爲我願意說啊!常生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那你的意思是,你聽出什麽了呗?”
錢彌欣白眼一翻,“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論?”又繼續說道:“我在三界交易所買的情報之一就是說,最近有聯盟的人路過,在這地方發現了很重的陰氣,估計可能有鬼!剛才那老婆子不是說了嘛,二李家的姑娘最近中邪了,我估計八成就是那鬼搞的鬼,咱明天就去那二李家看看,搞不好收了那隻鬼,還能賺二李家一筆!這叫一石二鳥!”
常生心裏還是沒底兒。“人家憑啥相信咱倆?他們又不知道咱是狩靈人!再說,咱也沒法告訴他們呀,不是聯盟有規定說不能随便告訴普通人咱們的身份嗎?”
錢彌欣神秘一笑:“讪人自有妙計!睡吧睡吧!明早你就知道了!”
常生雖然好奇的很,但無奈從錢彌欣那一點兒口風都探不着,隻能準備回自己屋睡覺了。剛開門準備出去,突然有人在門外一栽,差點兒摔倒。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老王婆子,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剛才她在趴門偷聽。
見常生出來,老婆子尴尬地笑笑,嘴裏胡言亂語、東扯葫蘆西扯瓢地回了自己屋。隻留常生站在門口,氣得居然不知道怎麽反應好了!心裏慶幸,還好剛才說話時聲音壓得極低,要不讓這老婆子聽了去……
錢彌欣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勸解道:“她一老孤婆子,整天就靠八卦解悶兒了,無傷大雅,由她去吧!趕緊睡覺!明天咱還有活兒呢!”錢彌欣豪爽地把被子往身上一掫,露了倆腳丫在外面,不出一會兒,呼噜就響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當常生再看到錢彌欣時,他徹底傻眼了!也終于明白了錢彌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