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祭祀


在距中央大陸不知多遠的一方大陸上,這裏還處于蒙昧的時代,這裏是魔獸的樂園。

一支在‘光輝戰役’之前,因爲滅世洪水而遷移到此的人族部落在這裏繁衍開來,形成了這塊大陸智慧文明的起源。

這裏有獨特的文明,雖然愚昧,但無人能将其否定。

而這裏的智慧生物們稱呼這塊他們生活的土地爲——赭俄斯斐沃。這在他們的語言中,意思是‘魂山所眷顧的大地’。

不久前,數萬年來第一批外來者踏入了這個地域,這個獨特的文明正在面臨着一次外來文明的沖擊。

鐵勒王座。——這塊大陸上僅有的幾個有資格朝奉聖山的強大勢力之一。

它統治着這塊大陸的西北地域,在那被稱爲‘鐵勒’的西北草原中央,建立起了一座巨大的王城。三個巨型部落在其麾下統領着三個方向,十三個大型部落散落在它的邊境,在它的領土上點綴着無數中小型部落。

這是一個古老的王廷,它經曆了數千年的風風雨雨,依舊屹立在這片土地上。這也是一個正處于蓬勃發展時期的國度,在剛剛經曆過一次勢力洗牌後,重新恢複了中央王權的它正處于極具侵略性的時期,在一位鐵腕的王者的統治下,就如同曾經的它一般,随時都會向它的鄰居發動進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它将成爲發動下一個百年戰争的起始者,再在戰争中磨平菱角,度過一段和平時期,最後走上曾經的老路,在腐朽與戰亂中沒落,在混亂中等待着下一位王者的崛起……

如此循環下去,直到世界毀滅。

但,這一切,似乎有了不一樣的地方。

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部落中,這個部落甚至連千人都沒有,大都是老人與孩子。但那一個個帳篷前并沒有挂上星墜,顯然這個部落的青壯并沒有在戰争中死亡。

在那一處小小的地域中,一個頭戴着白帽,身披白袍,手持一本書籍的男子正在對着一群老弱大聲地宣講着什麽。

直到銀月高上,那個人才停了下來,但他并沒有停止他的動作,而是帶着一幫老弱齊聲念起了贊美某個存在的頌詞。

“當團月升起的時候,群星都黯然失色。”

“面容慈祥的聖君啊!……我們從沒見過似您的美貌,您是陽光雨露——皎潔的月亮,您是最亮的星光,您是最甜的蜜汁。”

“您是照亮心扉的明燈哎!受贊無愧的聖君啊!”

“從東到西,都可看到您舉起的綠旗,我們唯有緊跟着您。……”

“……您的慈愛沒人媲美,見您容顔者,誰不歡喜。我們懼怕那一日的威嚴,隻願您的原諒。……”

那聲音随着對頌詞的念誦,越發響亮起來,每一個念誦的人眼中透露着茫然,隻有那個白袍白帽的人眼中透露出一種狂熱的虔誠。

在這些跪地向某個存在祈禱的人群外,有不少人正圍在那裏旁觀着。

“洛薩,那真是在進行星月祭嗎?爲什麽我總感覺有什麽不對?我們不應該在巫師大人的帶領下祭奠聖山嗎?就算巫師大人不在,也應該由你這個巫師大人的學徒來呀,這個來路不明的外人算什麽!這樣的祭奠是在玷污聖山吧!”

一個身材壯實的青年男子低聲對他身旁的人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憤懑,望着那白袍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聽到青年的話,洛薩雙眼微眯,似乎在思考着什麽,随即他微微後傾,輕聲說道:

“我有什麽辦法!桑那都認爲這個來路不明的家夥是個巫師,有資格主持星月祭,我隻是個學徒,可沒那個能耐。不過……”

他頓了頓,遲疑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不過我感覺那家夥不像是可以溝通祖靈與星辰的巫師,我根本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與我同源的力量。隻有一種宛若太陽一般的感覺。”

“太陽!”

青年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随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立馬壓制住自己驚駭的心情,低聲問道:“難道這個家夥是柴那桑人?也就隻有東邊自稱太陽後裔的家夥,氣息中才會太陽的味道了。”

“……誰知道。現在聽桑那的就行,管他有什麽事,等巫師大人回來就能解決了。”

想了半天,最終洛薩無奈地說了一句便站直了身體,專心緻志地向前方看去,似乎他之前沒有任何小動作。

此時,人群念誦:“……白雲遮頂的聖君啊!我趕駝夜行急走,爲的是能谒見衆星也贊頌的您。……”

在部落上空,兩個人影在隐藏在那裏,在這星月齊輝,宛若白天的夜晚,站在空中,沒有人可以發現他們。

“沒想到你竟然敢插入土著信仰當中,我真懷疑你到底信不信主了。”

“這樣才可以最快傳播主的信仰!主是一切,魂山、群星亦是主的化身!那聖山爲什麽不能叫耶路撒冷?這個世界沒有聖城,那就讓聖迹出現!”

這時,合聲頌詞:“……君不見,那兩淚縱橫的駱駝也恭敬地傍在您身邊,我也如像那恐慌的獐子羔羊求救般地向您,而奔來往返啓程時,我方曉得來時的路。我哭泣着向您急呼‘聖君啊,爲何不等一等。’……”

“你不擔心這個世界的反撲嗎?”

“爲了主!我願付出一切!”

群聲合唱:“肩負使命的聖君啊!我們多麽渴望您來豐富我們,我們不知投宿到何方。從黃昏直到拂曉,潇灑俊秀的您喲,連百鳥也歡呼高歌。正因爲有了您,我們才知曉主的大能。世人因無法明了您的妙意,各個都感歎您的玄奧,您時刻沒忘主差您的使命——派遣您隻爲慈愛世人。”

“我不得不說,在信仰上我确實不如你。”

“一切爲了主!願主矚目此處!”

部落衆人:“警囑我們的先知啊,我的善功全仰您的指教;救護我的人啊,在主的懲罰面前,當我恐慌而畏懼時,在火獄旁請您救護我。”

“安拉的先知啊!主賜您幸福平安。”

“安拉的使者啊!主賜您幸福平安。”

“安拉的摯友啊!主賜您幸福平安。”

“願主永遠賜福與您!”

……

聲音落下,整個場面一片寂靜,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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