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有數十個慘白色生物圍成一圈,一道無形的結界升起,隔絕了大雨的同時,讓結界内的所有生物消失在了雨夜中。
“是這樣嗎?有點意思啊。”
鬥篷下的女子聽着卡特的話,随意地說道。
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繞有興緻的意味。
随即,一個慘白色的大手忽然在鬥篷女子身後形成,在卡特反應過來前便将其一把抓住。
在那巨大的手掌中,卡特的身體發出了悲鳴,劇烈的疼痛沖擊着卡特的感官,他的臉因爲疼痛而扭曲。
“啊啊!卡特你很不老實喲,難道你不打算說一下那個被克麗絲抓走的小丫頭是怎麽一回事?”
鬥篷女子發出宛若小女孩撒嬌的聲音,似乎隻是女兒在對父親表達自己的不滿,但她正在做的事,讓卡特這位當事人沒有絲毫這方面的念頭。
此時的他隻想暈過去,好忽視現在那仿佛是在緩緩碾碎他每一寸骨骼,壓迫他神經的疼痛。
但在聽到鬥篷女子那毫不在意,似乎隻是在閑聊的語氣,讓卡特驟然爆發出了一股狠勁。
“艾特!你别太過分了!就算是你很強又如何!别怪我魚死網破!~”
卡特冷冷地看着被他稱爲艾特的鬥篷女子,眼中充滿了桀骜不馴與冷厲,完全沒有其他情緒。似乎之前那因爲疼痛而導緻臉上五官扭曲,僅僅隻是幻覺。
畢竟,任何在主神空間中活到擁有四階實力的存在,絕對不是尋常人可以比拟的。除卻極少數的幸運兒,一切四階以上的強者,很少是會被區區死亡與疼痛就會屈服的。
“啊~啦,這樣才對嘛!明明就是一條桀骜不馴、生性冷漠的野狼,幹嘛裝什麽溫溫和和的老好人呢?你說是吧,孤狼凱爾特。”
鬥篷女子笑嘻嘻地調侃着撕開溫和的外表,露出真面目的卡特,全然無視卡特那越來越黑的臉色。
随即,那巨大的慘白色手掌随意地将卡特的身體向地上抛去,化爲一團慘白色的物質回到了鬥篷女子的身後。
在鬥篷女子身後,那團沒有具體形體的物質仿佛沸騰起來,急劇地改變着自身的形體,轉眼間,一個巨大的機械人出現在鬥篷女子的身後。
“咳咳~”
卡特一邊站起身來,一邊發出咳嗽聲。
而鬥篷女子靜靜地等待着卡特的恢複,絲毫不見剛剛的暴力。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戲弄我很有意思嗎?獨眼之獠,芳村艾特!”
恢複過來的卡特氣憤地咆哮道。
但他的本性告訴他,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好不要有任何其他的動作。所以他選擇的是質問眼前的這位鬥篷女子,而不是不管不顧直接打上去。
作爲被母狼養大的狼孩,他有的是狡詐殘忍的狼性,而不是莽撞的性格。
就算是他在進入人類社會後,爲了能夠融入其中掩蓋了自己的本性,以溫和的面貌對待着每一個人,即便是在進入主神空間後,他依舊選擇了這樣的面貌。
但即便是已經适應了這樣的生活,但那十幾年的狼的生活早已經刻入了他的骨子裏。
爲了釋放自己的本性,不使自己的真實本性暴露,便有了聲名狼藉的孤狼凱爾特的出現。
他萬萬沒想到,他那隐藏得極深的身份,竟然會被人說出來!
而更是讓他無奈的是,說出他身份的存在并不是他所能匹敵的。
現在,他所能做的,也就隻有通過摸清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百變魔女的真實目的。
他可不信這個女人會無緣無故地來追殺他。
“怎麽?”
芳村艾特微微擡頭,一隻帶着嗜血的情緒的眼睛在鬥篷下散發着詭異的紅芒。
“難道身爲喰種的我,在享用食物前就不能玩玩飯前遊戲嗎?”
自稱食人怪物喰種的芳村艾特在鬥篷下發出戲谑的聲音。
卡特聽到芳村艾特的說法,身上不由得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幹澀地說道:
“哈哈,您說笑了,作爲擺脫種族限制的您怎麽會食人呢。……”
“咦,是嗎?”
鬥篷下傳出可愛的疑問聲,卡特可以敏銳地察覺出那鬥篷下的女子的頭微歪,整體給人以一種可愛的感覺。
但卡特可沒有将眼前女子的這番姿态當真。
在他眼中,眼前這個身高約爲一米五幾的女子那嬌小的身軀,不亞于任何洪水猛獸。
要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性格可謂是千變萬化,行事天馬行空,不着痕迹,說不定前一秒她還會和你談笑風生,下一米就會對你發起攻擊。
即便這是傳聞,但那總不可能無事生非,空穴來風。
對此他可不敢親身試驗這種傳聞。
“嘻嘻,人家當然不吃人呐,但赫子吃啊。”
女子嬉笑着說着讓人不寒而栗的話語,那悅耳的聲音沒有給予他人任何悅耳的感覺。
因爲對于芳村艾特實力的忌憚,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卡特即便是本性全出,也不想招惹這等強敵。
而現在這樣的場景,他隻能說自己出門沒祈禱今天有好運氣了。
“好了,真是無趣,你走吧。”
看到卡特那瘋狂而又忌憚的神色,芳村艾特感到十分無趣,隻見她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示意卡特趕緊滾蛋。
對于芳村艾特那忽然的話語,卡特一時間愣在了那裏,但随後他便立刻回過神來,趕忙通過那群慘白色生物讓開的通道離開了這裏。
至于爲什麽芳村艾特忽然放過了他,卡特表示這種問題實在是太無用,對于這個翻臉比翻書更快的女人,卡特可不敢去揣測她的想法。真去猜了,說不定被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在跑出幾裏後,卡特看見了旅店的建築物,他才松了一口氣,但他的速度沒有絲毫放慢,直到到達旅店的大門才停了下來。
在由芳村艾特用那群慘白色生物撐開的結界中,芳村艾特在卡特離去後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而是搓動着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手中的慘白色物質,将其變成各種形體。
此時的她就好似一個得到新玩具的頑童,專心緻志地玩着手中的玩具,全然不顧當前的所在地。
“唉!先生!很有意思不是嗎?嗯?”
女子歪着腦袋,散發着紅芒的眼瞳看向了一個方向,她手中的某件已經固定形狀的物品同樣指着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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