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過去,對于那些确實需要幫助的人,貝爾蒂娜在幫助他們之前,将這些人的需求整理歸納,還根據自己的能力将這些人分成了兩類。
一類是需要治療的人,這些人的需求是在貝爾蒂娜的能力範圍内的。
貝爾蒂娜自然将這些人留在自己手中處理。
另一類也是确實需要幫助,但貝爾蒂娜自己卻無法幫助的人,因爲對于要想解決這些人的需求,這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
爲此,貝爾蒂娜隻好将回到樓上進行魔法陣研究的恩萊科拉了過來,讓這位擁有豐富經驗的欽差大人解決這些問題。
對于這些看起來十分值得同情的人,恩萊科并不想與其接觸,因爲他自己的事還沒有完成。
如若不是貝爾蒂娜的百般懇求,他根本不會放下手中的實驗,來爲這些人服務。
現在,自然是将這些家夥當成實驗品了。
對于這些幹擾他研究的家夥,恩萊科可不會有什麽順手而爲的想法,因爲一切讓他感到不喜的,就不是可以讓他順手而爲的對象。
那麽,如果想要讓他繼續做下去,也就隻有進行等價交換,各取所需了。
至于那些他無法進行隐秘等價交換的人們,他隻能說抱歉了。畢竟他可不想爲了這群無關的人,和克麗絲一樣被人人喊打,被剝奪一切。
聲望這玩意對于他接下來的事情可是還有作用。
面對這些充滿期待的可憐人,頂多也就是将他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來,等到回到首都‘維德斯克’向和荷科爾斯三世述職的時候,順便将這些情況向其彙報。至于那位皇帝陛下打算怎樣處理這些事情,那就不是他管得着的事了。
這并不是恩萊科太過冷血,而是他十分理智,他一向對于同情和幫助之間的差别分得相當清楚。
——沒有任何人有義務對陌生人進行幫助,熟人之間也是如此,就算是親人之間也需要分清楚。
這是秩序,而不是人情,
任何人都會産生同情這種情緒,但正常人都隻會在自己能力範圍内對那些被其同情的人進行幫助。
(某記錄者:看來直接将聖母剔出正常人的範圍了。)
所以,恩萊科對于這些人同情有之,但幫助方面,就要看看這樣做是否會侵犯他的利益,而他的利益就是他自己的心情和他那最終的目的!
而現在,一位被打擾了實驗的魔法師,顯然不會有任何好心情的。
更别說這位魔法師面前還有一堆向他訴苦,期待他同情的人,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一個普通人恐怕都不會有什麽好心情,更别提是一位被幹擾了實驗的魔法師了。
至于貝爾蒂娜那邊,她現在正在認真地去治療那些病人。
因爲恩萊科的幫助,現在她那邊都是爲了自身或者家人的病患來懇求貝爾蒂娜幫助的人。
在治療前,恩萊科曾經建議貝爾蒂娜将這些病人分成輕病與重病,由重病先行治療,輕病排在後面。
但貝爾蒂娜考慮到這些人前來排隊也不容易,便拒絕了恩萊科的建議,而是按照排隊順序對這些人進行治療。
對于那些病情較輕的人,貝爾蒂娜當場便施以治療法術,而對于那些病重的,她讓恩萊科再次爲她繪制了昨天所用的魔法陣,以此減少消耗。
随着治療人數的增多,盡管貝爾蒂娜的治療法術并不需要花費太多的魔力,但需要治療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而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如若不是貝爾蒂娜在【諾曼實驗室】中進行了大量的練習,那每天都爲克麗絲清洗大量的衣物,以此充分掌握了這種治療法術,再加上魔法陣的作用。那麽,如此長時間的連續施法,貝爾蒂娜早就虛脫了。
對于這種情況,如若真的幫助了需要幫助的人,貝爾蒂娜哪怕再勞累也會感到開心。
但在她進行治療時,貝爾蒂娜發現有不少排在前面的病人都是一些小毛病,像是咳嗽,感冒,皮膚病之類的稍微注意點就可以挨過去的小毛病。雖說貝爾蒂娜并不介意爲他們治病,但是比之後面那些有着嚴重病患的人,貝爾蒂娜相當清楚那些人才更加緊急需要她的治療。
若是僅僅如此也就罷了,以貝爾蒂娜那溫柔的性格顯然不會去計較這些。
但這些隻有一些小毛小病的人卻硬是往前擠,反将那些有着重病的人攔在了身後,看着這些人這樣妨礙着那些真正急需她治療的重病病患,這無疑讓貝爾蒂娜心中有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
此時她不由後悔爲什麽沒有聽從恩萊科的建議。
(某記錄者:喲,少女,這不是你的錯,隻是你将這些底層人的道德素質想得太好了。)
性格再溫柔的人也會有脾氣,隻是沒到時候。
貝爾蒂娜看到前面這個不知被插隊了多少次的隊伍,心中的不滿不由發作了起來。
隻見她喊來了旅館主事,并吩咐主事将這些病人分成輕病與重病,由重病先行治療,輕病排在後面。并且還讓幾個好心人和旅店夥計維持隊伍秩序,嚴禁插隊。
這不由讓不少排在前面的人發出了抱怨之聲,而以這些人的素質,如若不是顧忌恩萊科的存在,他們現在恐怕早就罵開了。
貝爾蒂娜這次顯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沒有理會這些抱怨的人,而是在專心地治療重病患者。
隻是在投入治療中之前,她向旅館主事吩咐了一句。
“主事先生,麻煩你通知那些病情相當輕的病人一聲,是願意繼續在這裏等,還是離開,由他們自己決定。……”
說着,貝爾蒂娜指着面前那一群重病患者說道:
“……不過您看現在有這麽多病人,今天恐怕無法全部醫治,您看可不可以按照登記的順序制作一些号碼牌,分發給他們,記下他們的身份,以供核對?”
旅店主事看了看眼前這位創造了神迹的小女孩,不由在心中暗自贊歎貝爾蒂娜的好心腸和考慮周到。
他連忙吩咐夥計将貝爾蒂娜的意思傳達給在場的所有人,還吩咐夥計照做了号碼牌。隻等今天的治療結束,就将其分發給那些沒有輪到治療的人們。
而貝爾蒂娜在吩咐過主事後,她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治療中。
而那些隻有一些小毛病的人見今天肯定不會得到醫治,他們免不了發出一兩聲怨言,但在他們就要出口時,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正在處理事情的恩萊科,不得不強行将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畢竟那些被恩萊科擊飛的家夥,現在已經被一些好事的人找到了。從那些好事的人口中,他們可是知道了那些不良分子的下場。
他們可不想變成白癡!
這些人除了一部分遊手好閑的家夥,其他人都離開了旅店大廳,畢竟他們還要生活。隻不過那些離開的人在走出旅店大門後,當即不由嘀咕了幾句,但一想到這裏離恩萊科這個煞星如此之近,不由又憋了回去,他們可不想領教魔法師的手段。
隻能灰溜溜地跑出了小巷,這才破口大罵起來。
(某記錄者語:窮山惡水出刁民啊!)
對于這些家夥的舉動恩萊科可謂是一清二楚,畢竟這些人可還沒有離開他的精神感應範圍。但對于這些明顯是因爲恐懼而想通過謾罵發洩的家夥,他可沒有興趣去理會他們,現在他可是還忙着呢。
那些訴苦的家夥的叙事能力,恩萊科感到十分頭疼,因爲這些家夥總是抓不住重點。
但他并沒有指望這些家夥有多好的文化素養,就如同别指望他們的道德素質一樣。
要知道,就算是前世恩萊科所在的那個國家,在普及了基礎教育的情況下,還有大量的道德素質問題。那麽對于這些沒有受到過普及教育的貧賤之民,又怎麽能夠要求他們要有多好的道德素質呢?
對此,恩萊科隻好耐着性子去引導這些人說話。
至于那些被恩萊科弄成白癡的流氓地痞,他們可不隻是犯了謾罵的罪過,熟知人心的恩萊科可是知道這些家夥心中的龌龊。
知曉人心複雜的恩萊科怎麽會将這些家夥放過?難不成去期望他們去明白自己的過錯,去明白自己的龌龊?
恩萊科可不會将主動權放在‘這些家夥會因爲顧忌而不會做出什麽事’之上,對于這些沒有讓他顧忌的地方的家夥,還是直接扼殺爲上。
更何況,在決定留在‘成達維爾’後,還需要一個震懾之物來避免麻煩。
在這個類似于恩萊科前世世界中西方中世紀的世界,可不要以爲這裏沒有黑色地帶。
這便是那些變成白癡的地痞流氓的一個小小的作用了。
……
爲手中的事情忙碌的恩萊科和貝爾蒂娜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失,轉眼間太陽已經落山了。
現在,貝爾蒂娜無疑已經達到了極限,雖說她中途已經吃過了一些食物,但她現在也無法繼續下去了。
她實在是太累了!
實在累得不行的她隻好吩咐旅店主事來處理剩下的人群。
早已經準備好的号碼牌被分發到那些還沒有被治療的人手中,夥計們正在忙着記錄這些人的名字與号碼,以供第二天核對。
那些排了一整天長隊的人看到了這種處理方法,對此他們七嘴八舌地讨論了一下,覺得這種方式還算公平合理,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他們在領取了号碼牌并且登記了名字後便各自離開了。
而恩萊科倒隻是因爲那些訴苦的人而感到頭有點發脹,在一離開那些人後,頓時神清氣爽起來。
他不由對于自己的【靈魂天賦】點了個贊,如若不是他【靈魂天賦】的回複能力,在處理那些瑣碎的事時,就算是以他上位騎士級别的身體素質與大魔法師級别的精神力量也要感到疲憊,那就不會讓他像現在這樣輕松了。
總算空閑下來的恩萊科和貝爾蒂娜來到了餐廳中,準備享用今天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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