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費納希雅被薩洛迪公爵夫人強行留在墨得勒公爵府上後,爲了有更加名正言順,薩洛迪公爵夫人讓海格埃洛去請來了科比李奧商談。在科比李奧半推半就的态度下,費納希雅留在了墨得勒公爵府。
在第二天,梅爾麗思伯爵夫人應約将授課地點安排在了墨得勒公爵府。而那些同樣要學習禮儀的貴族小姐們對于能夠見到海格埃洛感到十分欣喜,自然沒有絲毫意見。
爲了将事情定下,薩洛迪公爵夫人特意去請來了與她交好的貴族夫人,說些含糊的話,讓這些貴族夫人自己去腦補事情的經過。
而這些被腦補的事情經過自然成了這些貴族夫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沒多久,各種流言蜚語傳遍了整個上層社會。
而因爲有着圍觀群衆的在場,梅爾麗思伯爵夫人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費納希雅身上。
一天的禮儀訓練後,費納希雅勞累不堪地回到她現在所住的房間,也就是海格埃洛原先的卧室。
筋疲力盡的費納希雅一頭躺倒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看着天花闆。
菲麗娅則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托着下巴不知在想着些什麽。
在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費納希雅身上後,薩洛迪公爵夫人将她喊到了一處偏廳中。
“這封信是你們的吧。”薩洛迪公爵夫人手中拿着一樣東西遞到菲麗娅面前。
菲麗娅定眼一看就知道這是她父親交給他們的信。不過,這封信已經被拆開了。
不等菲麗娅回話,薩洛迪公爵夫人繼續說道:“我的名字是賽麗。”
說着,薩洛迪公爵夫人臉色複雜地看着菲麗娅。
“您就是姑姑!”菲麗娅驚呼道,她根本沒想到薩洛迪公爵夫人會有這麽一層身份。
随後菲麗娅回過味來,立刻明白了爲什麽她的父親老羅斯福在提到卡敖奇帝國時,竟然會是那樣的态度。
作爲了解劇情的人,她可是知道墨得勒家族那個坑人的詛咒,而她的姑姑、老羅斯福的妹妹顯然是上一代詛咒的犧牲品,或者說是墨得勒家族精神疾病的受害者。而作爲生命女神【希裏妮絲愛蓮娜】的【降神者】,薩洛迪公爵夫人對于墨得勒這群聖女控來說,無疑就是個極佳的填充物,用以彌補自己的精神空虛。
“希望你不要阻攔海格對你姐姐的示愛,也不要将我們之間的關系告訴你姐姐,這算是姑姑求你了。”薩洛迪公爵夫人深深地看着菲麗娅,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
菲麗娅也不知道自己當時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因爲到現在她腦子裏還是亂糟糟的。對于一個現代人來說,近代結婚實在是太難以接受了。
但是她在重新進入房間後,并沒有和費納希雅談及這件事。這并不是因爲她應許了薩洛迪公爵夫人的請求,而是她們之間根本不需要進行交談,因爲她們相互之間根本沒有絲毫秘密。
于是,房間裏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靜默當中。
午夜時分,費納希雅睜開雙眼,因爲她傍晚時分就因爲太累睡着了,現在醒來的她沒有絲毫睡意。
愣神半響,無聊的費納希雅開始研究起今天科比李奧給她的那個神器——【理智之心】。
【理智之心】的控制方法她已經從莫斯特那裏問了出來。
現在,費納希雅用這種方法陷入了冥想。
作爲專修精神魔法的魔法師,更是因爲特殊原因擁有着強大的靈魂和精神,按照莫斯特的說法,就算是恩萊科在靈魂和精神上的資質也遜色她一籌。所以對于費納希雅來說,用對應的操縱方法去控制一個神器還是勉強可以的。
而這還因爲現在是處于她狀态不佳的情況下。
在【理智之心】的增幅下,費納希雅的精神仿佛拂去了一層薄紗,她的精神層面感受到了以往她感受不到的東西。
在一定範圍内,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範圍内的一切,周圍那些有着獨立精神的生命,她也可以無視障礙感受到他們的精神波動。
這時,一個相當奇怪的精神波動出現在費納希雅的感知中,這種波動緩慢得猶如完全靜止一般。但在接觸到受到【理智之心】增幅的費納希雅的精神力時,它猶如感應到什麽一般突然加快了波動頻率,那輕微的脈動變成了激烈的快速躍動,并與費納希雅的精神波動達成了一緻,費納希雅忽然感受到自己的感知似乎又被掀開了一層膜,除了之前感受到的精神外,還有其他精神波動若隐若現,這讓費納希雅對此心中猶如貓抓一般,心癢難耐。
費納希雅可以肯定這是墨得勒家族的祖先蒂可羅尼的配弓——【風之号角】的精神。而現在這種若隐若現的狀态,極有可能就是蒂可羅尼的秘技——【心之眼】。
雖說對于【心之眼】的存在,費納希雅十分好奇,但是她并不想再和墨得勒家扯上關系,她便按捺住心緒,将精神力收了回來。
在費納希雅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停止對外界的感應時,那種精神波動忽然加強到她即使不用神器也同樣能夠清晰得感應到的程度。
萬般無奈的費納希雅隻好裝作什麽也沒有感覺到,封閉所有感知,試圖讓自己睡着。
但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最終這種波動強盛到宛若在她耳際低語,在她心靈深處呐喊。
哪怕她屏蔽了所有感知,她都可以感受到那股精神波動。
這是源于心靈的深處的召喚,一種精神與靈魂的召喚。
顯然,沉寂已久的神器并不想錯過這個難得可以綻放出自己光輝的存在,因爲它已經沉睡太久了!
“死就死吧!”
對于這種無良的噪音騷擾,實在無法忍受的費納希雅猛地從床上坐起,下了床。心情煩躁的她直接光着腳走出了房間。
踩着柔軟的羊毛,順着那種精神波動,費納希雅匆匆下了樓梯,在行走過程中,這個精神波動依然沒有平靜了下來,現在更是帶着催促的急迫。費納希雅發現這個精神波動的情緒後,反倒是不急了,她放緩步子,慢慢地走進大廳。
在行走中,她還随意地打量着客廳的景色,這是她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去看這個大廳。
大廳在皎潔的月色下顯得格外的甯靜,四周的牆壁映射着銀白色的月光,一排鑲嵌着彩色玻璃繪畫巨大的窗戶在月色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靈動。
漫步在空曠的大廳之中,遊蕩在衆多的沙發之間,不同于白天的喧鬧,在夜色下,所有的一切都平靜了下來,沒有聲息,沒有喧嚣,一切都歸于安甯。
在這種環境下,那股強烈的精神波動猶如黑暗中的火把照亮着通往目的地的方向。
那是一副懸挂在大廳正中的巨大畫像,這是一副肖像畫,畫上的人和海格埃洛長得一模一樣,隻是他所透漏出的那一股曆經滄桑的感覺,讓人将他和意氣風發的海格埃洛區分了開來。
這是墨得勒家族的祖先。
費納希雅緩緩走近畫像,在畫像前五米處站定,雙眼無神地似乎在想着些什麽。
這時,一個人影忽然在她身後出現。
“親愛的費妮小姐,您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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