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忽悠


一團黑色煙霧突然出現在魔法陣中,黑色的煙塵彌散在半空中,煙霧在不斷地波動,仿佛有風在吹拂。忽然四周的黑煙向中間聚攏,形成一個由仿若實體的煙霧和在空中不斷波動的煙塵構成的形體,隻有一對爪子和一張臉清晰可見,其他部分像煙塵一樣,飄浮在空中。

“人類,汝居然擅自闖入【魔界】,汝的血肉将成爲對我最好的祭品,汝的靈魂将永遠留在【魔界】,萬世不得超升。”這個由一團黑色煙霧形成的生靈用一種陰冷的精神波動讓恩萊科明白了他的意思。

恩萊科雙眼無神得看着前方,沒有理會這個生靈的話。

‘咱就看着你裝逼,不說話!’

“很有意思的陷阱。”這個生靈贊道,看見恩萊科雙眼無神的樣子,不由暗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人類的膽子還是這麽小’,隻見它話音一轉:“但這不是你布置的陷阱,你隻是被當作誘餌的可憐蟲。”

恩萊科這時才似乎看見面前有什麽東西,雙眼重新有了焦距。

‘唉,這種吓人方法早就過時了。果然,前世那句老話說得沒錯:與世隔絕不一定會成爲隐士高人,但一定會變成原始人!這位老兄,你貌似已經被隔絕了幾萬年了吧!果然……我們根本沒有共同語言。’

“好吧,看在你是個可憐蟲的份上,給你一個選擇,獻上你的靈魂或是你的血肉!”生靈認爲這是因爲說中了事實,讓恩萊科緊張不已才出現的表情變化,便成熱打鐵繼續威脅道。

恩萊科似乎終于看到了這團黑煙,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麽。

‘哈?我爲什麽要選你給出的選擇?你以爲你是誰啊!’

“如果,你與我簽訂靈魂契約,将你的精神獻給我,并将你的靈魂全權交于我處理。我就饒你性命。”生靈看見恩萊科張嘴,以爲他已經承受不了壓力,不由對就要達成自己的目的感到心喜欲狂,在恩萊科開口前,迫不及待地提出了它的最終目的。

“你在和誰說話?我嗎?”恩萊科茫然得問道,似乎并不知道眼前這個生靈說了什麽。

這個生靈一陣沉默,似乎連随風飄蕩的煙塵都停止了活動。

而恩萊科則是饒有興緻地打量着這個生靈:‘說起來,之前沒注意,現在仔細看看,這個家夥的樣子真像【鬼斯通】啊!就是不知道它能不能進化成【耿鬼】?’

“噗”恩萊科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這笑聲似乎打開了什麽開關,煙霧在飛速得繞着莫斯特轉動,一股憤怒的意識彌漫在整個空間中。恩萊科從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這就是魔族大長老的氣勢嗎!真是強大啊!’

‘僅僅隻是敗者殘存的力量就達到了這種程度!那作爲勝利者的諸神,那又該有何等的偉力啊!’恩萊科感受着莫斯特給他帶來的巨大壓力,一想到諸神擁有比之更強的力量,心中就感到驚恐莫名,一時有了放棄計劃随波逐流的想法。

‘反正最後可以獲取永生,怎麽樣都無所謂吧。’一時間,恩萊科思維中雜念紛出,産生了諸如此類的想法。

但恩萊科一想到自己在諸神眼中棋子的身份,想到他在克麗絲所給的小冊子裏,所看到的那個神話,以當時恩萊科的智慧就可以看出其中有貓膩。而現在,他更是還擁有着【妖精】的傳承記憶,更是了解遠古時期的真相!因此,他十分了解諸神如何處置可能會威脅到祂們的存在,最初的人類和曾經與他們相處愉快的魔族的下場,就是明鑒!

‘真相就是:人類是和神魔同時誕生的種族,而魔獸也是同時誕生的。神魔強大但數量稀少,人類弱小但數量龐大。神族屬于秩序,魔族屬于混亂。而人類,秩序與混亂并存!至于魔獸,它們力量階層分明,雖說數量比之人類更加龐大,但低等魔獸進化成高等魔獸的可能性太低,而且,隻有高等魔獸才可以擁有與人類同等的智慧,但是位列魔獸頂端的【龍】,則是僅次于神魔的強大存在,完全可以稱之爲準神種族。神魔太過純粹,祂們的強大與生俱來,但又不變。人類因混亂與秩序并存,屬于混沌,所以擁有着強大的潛力,以自身的智慧與創造力去學習,去模仿,可以不斷地進步。’

‘神魔對人類的潛力感到害怕。而這時,神族發現人類的信仰能令他們強大,同時,信仰諸神的人類會失去超越諸神的潛力。對于可以增強自己,又能打壓潛在的敵人,諸神對此自然十分樂意。便在魔族想下手滅亡人類時,庇護了人類,從而獲取了人類的信仰。而魔族則收下了魔獸作爲臣屬。同時,神族爲了制衡人類,以人類爲模闆,以及人類所創造出來的法術力量,結合自身的秩序本源,創造出了【精靈】一族。而魔族也參考神族的做法,以人類爲模闆,結合其麾下高等魔獸的能力,再加上自身的混亂本源,創造出了【妖精】一族。兩者都根據人類創造出的法術理論,創造出了屬于自身的術法。隻是神術基于信仰偏重于感召,魔法基于元素與精神偏重于毀滅。’

‘人類在魔族的幹預下,擺脫了對神的信仰。在人類中,有了可以匹敵神的強者,神再也無法控制這時的人類。于是,神降下了天災,毀滅了大部分人類,毀滅了人類的初始文明。神魔的沖突,形成了‘光輝戰役’。力量獲得增長的神,完勝了魔。神魔力量的餘波打爛了世界,因此世界禁止強大神魔進入【人界】。神魔隐世,便有了【天界】和【魔界】。’

‘經過幾千年,世界才恢複了本源,人類在廢墟上建立了文明,這是充滿了野蠻和血腥的文明,身體力量的修煉便誕生在這個時期。在很久後,才有人從散布在世界各地的遺址中,找到了當年神族傳播信仰的信息,還有神術與魔法。人類重新給自己帶上了枷鎖,信奉了諸神。相信了神的曆史——人是神造的,魔法是精靈創造的。神爲了重臨人間,便與人結締契約,從而誕生了【降神者】。’

‘神爲了信仰,篡改了曆史,欺騙了人類。’

以上便是恩萊科從傳承記憶和神話中推測出的。因此他認爲神是秩序的,但卻不值得完全信任。

‘我竟然産生了放棄的想法!就是因爲自己所揣測的諸神的力量?!’恩萊科壓下自己紛雜的想法,對自己剛才産生的想法感到不可置信。

‘原來是它!’這時,恩萊科發現自己精神中快要消散的【魔界氣息】,隻是這【魔界氣息】比之以前沾染上的【魔界氣息】擁有更高本質。恩萊科沒有想到,一個他早已忽視的存在陰了他!畢竟,自從恩萊科的那個能力覺醒後,每當有【魔界氣息】進入他的身體,就立刻消散了,成了他增強的資糧。

‘不對,這似乎和【魔界氣息】有着區别。’恩萊科忽然發現了這一點。

恩萊科從神話中魔族的結局,結合他的傳承記憶,可以推測出——所謂的【魔界氣息】就是被稀釋的魔族【混亂本源】的氣息!因爲魔界就是包括魔王【比同可尼薩流斯】在内的大部分高等魔族的埋骨之地!也是因爲有大量的【混亂本源】的彙聚,才讓【魔界】沒有在神魔戰争中完全破碎,反而使其空間自成體系。

至于所謂的‘高等’‘低等’。高等魔族是指擁有【混亂本源】的魔族,低等魔族是指被魔氣魔化的魔化種族。而這隻是外人對他們的稱呼,實際上,魔族從來沒有承認過魔化種族是祂們的同類。

同樣,恩萊科也明白了莫斯特的本源氣息,爲什麽和魔氣不同。

莫斯特同時擁有魔族首席長老【莫斯特拉卡奧費斯】和靈魂之神【莫斯特卡所彌雷斯】兩種身份。祂既是魔,也是神。

魔族的本源都是混亂,就如同神族的本源都是秩序。在這個世界中,神魔是一體的兩面。每一個魔族的混亂都對照着一個神族的秩序。就如同冥神【拉克多斯克拉尼斯】和魔王【比同可尼薩流斯】,冥神【拉克多斯克拉尼斯】的秩序是(死亡輪回的秩序),魔王【比同可尼薩流斯】的混亂是(死亡輪回的混亂)。

而莫斯特極其特殊,祂就如同人類一樣,同時擁有混亂和秩序。而這,也是爲什麽智慧之神【愛塔羅坦思卡特】會放過莫斯特的原因,祂想在莫斯特身上研究出讓神魔同時擁有混亂和秩序的方法。

讓神魔回歸混沌,尋覓創世神的足迹。

想到這,恩萊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命運主脈,其中就有建立【父神教】。而這,是由智慧之神【愛塔羅坦思卡特】一手推動的。但不知爲何,卻是莫斯特作爲主導。而據恩萊科所知,智慧之神【愛塔羅坦思卡特】所對應的魔族就是魔族大長老【莫斯特拉卡奧費斯】,兩相結合,恩萊科似乎想到了什麽。

但此刻不容他細想,因爲他面前有一個麻煩,讓他不得不重新将注意力轉移到莫斯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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