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迷茫


恩萊科獨自在寂靜的新拿城魔法協會中閑逛。夜幕正在緩緩地消退,啓明星已經在東方露出了它的光芒。恩萊科走到處于魔法協會中心的廣場上,面向東方靜靜地等待太陽升起。

天空漸白,光明迅速驅趕着黑暗。雖然西邊的天空還有幾點閃亮的星光,東邊大片空際已經發白。

恩萊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由于十幾年的騎士訓練,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做好了防守反擊的準備。

“起的真早啊!”

恩萊科沒有感受到惡意,便放下了戒備,并循着聲音回頭看去,隻見一個身材瘦長,神情肅穆的老人正站在自己身後。

“居然,還有人一大早起來看日出”老人道。

“我隻是聽說過,各地的日出日落是最值得欣賞的景色之一”。恩萊科随便找了一個借口道:“所以,我想親身體會一下。”

“你是第一次出來旅行嗎?應該是維可多的學生吧!”雖說本來就知道老人的能力,但恩萊科還是驚異于他的分析與判斷能力。

“您是怎麽知道的?”恩萊科漫不經心地問到。

“我的學生也是這一屆的試練生。”老魔法師緩緩地道。

這個回答讓恩萊科确定了——面前的這位老者正是凱特的老師。

在這一屆,除了恩萊科三兄妹以外。在其他三個試練生中,貝爾蒂娜的老師是碧麗莎上位魔法師,傑瑞的老師是皮爾特大魔法師。恩萊科在宴會上見過這兩位魔法師,所以這位陌生老人的學生是誰顯而易見。

而命運中,恩萊科本來就應該在這個地點,與這個時間和這位老人相會。這位老人的出現更是讓恩萊科肯定了命運主脈的方向沒有改變。因爲這個老人正是恩萊科命運的方向,最初的指引者。

“你的資質好像并不适合修煉魔法啊!”對于這位老人的眼光,得出這個評價,恩萊科并感到不意外,“維可多沒有告訴你嗎?”

“老師告訴過我。但我想,雖然我無法使用魔法,但我能夠了解更多的魔法知識,而以魔法的神奇,說不定可以解決我的問題呢?畢竟我不缺乏精神力,隻是因爲精神力的發散性,讓我沒有使用魔法的資質。而且一直以來,魔法知識就隻有在魔法師中間傳播,普通人根本無法了解和使用。”恩萊科順着命運中自己應該回答的話,還參雜着自己的一些私貨認真地說道:“所以,如果魔法能爲大多數人使用該多好,這樣應該可以極大得方便人們的生活。而因爲集結了衆生的智慧,魔法也應該會更加繁榮!您是一位偉大的大魔法師,應該有方法可以達到這樣的方面吧!并能夠理解我這方面的想法吧!”

恩萊科說完這些話,等待這位思想并不古闆、值得他尊敬的老魔法師的答複。考倫斯聽完後,注視着眼前這個年輕人,久久不作答複。使得恩萊科心裏感到了一絲失望:‘果然,就算是在真實的世界當中,考倫斯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甚至連【靈魂魔法】的存在也不想告訴我。’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可惜,你錯過了。”考倫斯突然轉移了話題。

恩萊科側身回首看去,隻見一輪火紅的太陽已經整個從地平線上升了起來。

“真美啊!可惜錯過了日出。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升起來的?”恩萊科似乎讷讷地說道。

考倫斯看着恩萊科的背影,意味深長地說:“當你背負陽光的時候,太陽剛剛升起。”

恩萊科默然無語,靜靜地看着升起的太陽,連考倫斯的離去都不曾注意。

恩萊科知道,這個老人——新拿城魔法協會理事長考倫斯大魔法師。他看出了自己眼神中透露出的情緒,那是惶恐與茫然、還夾雜着一絲激動與興奮的情緒。

畢竟,雖然他爲了這一天整整準備了十年,又有着上一世的記憶。但當他真正面臨這一切時,他仍然感到惶恐與茫然,更不要說他做出的決定超出了他作爲‘恩萊科’這個身份應有的本分。無論前世今生,恩萊科的出身與經曆都注定了,他隻是個小人物。而從現在開始,他将要直面諸神!

關于諸神的一切,恩萊科僅僅從前世的記憶中了解一點,而他從中推導出的,有關于諸神的限制——不得在人間出現,不能直接影響人間。這才是他敢有直面諸神的想法,甚至想與諸神持子對弈的勇氣所在。

但随着命運之日的開啓,恩萊科不由自主地産生了惶恐不安的想法。‘若是推斷錯了怎麽辦?若是失敗了怎麽辦?……’這是恩萊科對于未來以及所有未知的一切的惶恐不安與茫然。

這位老人在開導他,恩萊科明白這一點。

‘不知道你在命運中扮演什麽角色呢?是單純的愛才?還是其他?’恩萊科看着太陽,忽然笑了‘算了!不管怎樣,都是與我有利,不是嗎?隻要我按照諸神的安排走下去。反正我又沒打算反抗命運,畢竟命運主脈的發展對我有利。’

恩萊科緩緩向新拿魔法協會的門口走去,心裏的惶恐不安與茫然似乎随着新生的太陽的照亮消散一空。

‘不是早已決定好了嗎?不是已經做好計劃了嗎?整整十年!既然如此,你這惶恐不安和茫然又擺給誰看?’随着不斷向門口靠近,恩萊科不斷地質問自己的内心。‘那麽,做下去吧,這個世間哪裏沒有危險?走路,可能被撞死,被砸死。吃飯,可能被噎死,被撐死。喝水,可能被嗆死……難道就因爲可能的死亡而不去走路,吃飯和喝水嗎?更不要說在初步計劃完成後,不光可以獲取靈魂上的不死,肉身也可成就另類的不死。那麽,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恩萊科站在魔法協會門口,靜靜得等待同伴們與老師的到來,心裏思緒萬千。

……

時間一點點過去,集合的人慢慢到齊了。

“爲什麽不喊我和姐姐?”一個美麗可愛的女孩皺着眉頭,鼻翼微微抽動,一臉不滿地看着恩萊科。在她身旁,一個美麗端莊的女孩兒一臉無奈地被妹妹拉着。這個女孩兒看到恩萊科後,對恩萊科微微聳肩示意——這與她無關。

恩萊科對這位美麗端莊的女孩微微點頭,随後笑着伸手揉捏着這個才十四歲的妹妹的頭發,帶着歉意地笑道“真是抱歉啊,菲麗,因爲之前想東西太入神了,一不小心就沒有注意時間。就原諒哥哥這一次怎麽樣?再說,哥哥可是對菲莉和費妮很放心啊——可是一定不會錯過時間的。”

‘這種道歉方式……’菲麗娅不滿地打落了恩萊科揉捏自己頭發的手,同時默默吐槽恩萊科的說話方式,緊接着說道“我和姐姐可是女孩子啊!就算你在放心,也應該看護着我們,畢竟這裏可是陌生的地方啊!”

對于菲麗亞的不滿得撒嬌,恩萊科始終帶着歉意地淡笑着,嘴上不住地答應着,同時也記下了這一點——畢竟,這是恩萊科第一次與妹妹們住在外地,而他前世是獨生子女,對于這一方面的注意點還真不知道。

“啊,菲麗和哥哥的感情真好啊!”費納希雅在一旁笑眯眯地開着玩笑“姐姐我還真是有點嫉妒啊。”

菲麗娅嬉笑着抱着費納希雅的手臂“比起哥哥,我當然更喜歡姐姐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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