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聯合會主樓,厚重的大門洞開。不同甲門的代表,世家的子弟,南嶽神甲司的人員,一些依附于聯合會的閑散人員,這些人一個接着一個紛紛走了進來。
肅穆的廳堂,人員按照所屬分立左右。神甲司在右首第一位,機甲聯合會倒是十分會做人,沒有給南嶽太過難堪。右首按照順序,分别是神甲司,東華甲門,南七星門,鬼柳甲門,天昭甲門,以及南朱甲門。抛開神甲司之外,其餘五大甲門可謂南嶽境内數一數二的大勢力。
左首一片多是世家和小甲門,以及一些閑散的機甲人士。小甲門因爲自身的實力問題,多依附于朝廷,世家以及大甲門。作爲閑散人員,能夠進入此間的自然不是些簡簡單單的人士。因爲是機甲的領域,這間屋内的世家子弟倒是以山南道鄭家爲首,混合着一些高密甲流的人。
廳堂中央,對應着的自然是各大甲門的首腦或者二席人物,神甲司這邊因爲一些原因,是由方玄代爲站台的。東華甲門的出席人員是這代掌門的二師弟,‘厲雷将’董運,其本身不僅僅是一位精通機甲設計的資深構型師,座駕厲雷尊号,被稱爲東華甲門第十代機甲技術的集大成者。
南七星甲門出席的是三座,三席‘鳳天女’衛璇;鬼柳甲門出席的是回雁峰主南持仁;天昭甲門來的人是其北門主戴奉寒;最後南朱甲門是其六主之一的葵槐主祝天。
世家方面來的人自然是鄭家的二長老鄭守業,他和方玄站在一起,誰也不理誰,看上去有些尴尬。
各位長老們互相謙讓了一下,東華甲門的董運向其餘的長老打了個稽首,這才站到最前。董運據說已經七十左右了,但是這種前仙家甲門的傳承自然有道術傳下,看上去不過五十左右,面容清瘦,雙眼低沉冷靜,平時的他與傳聞中駕駛機甲時候的雷厲風行完全不一樣。
“五年之後又五年,今年又是一年大比開拔。”這方世界,因爲仙武機甲的興盛,所以不僅僅是國家選拔人才的科舉稱之爲大比,機甲界的盛事也有這等稱呼。
董運向來不喜言談,這回被委任爲此次聯合會五年新啓的主持者想來也是因爲其果敢的做派。果然董運不負衆望,并沒有展開冗長的長篇大論,簡要的評述了下過去五年機甲聯合會的成績之後,其講演就進入尾聲。“我等既然都是豪邁人士,自然不需要長篇大論。時間不早了,速速進入正題爲好。”
董運隻說了這麽多,爽利的作風自然被底下的小輩們青睐,長篇大論都聽得多了。
然而蔡羽這個時候可一點都輕松不起來,按照順序來說,作爲南嶽神甲司的這屆專員,他此時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所注意。
右爲尊,一爲首,不管機甲聯合會方面是怎麽想的,右首第一的位子是給了南嶽。相應的,南嶽的專員自然也是第一個介紹自己的。
從先國主之後,在機甲聯合會中,南嶽的分量有逐漸加強的傾向,特别是在其機甲相關的研究方面突破到了一個新的地步之後。南嶽國最尖端的技術核心自然而然的是其五代機甲所用的靈淵分氣型專用内甲耗材,一次爲核心,衍生輻射出的一系列的次級技術都是不容小觑的新技術。
在此前提之下,南嶽的專員,受到的關注越來越重,近幾期的大比南嶽專員受關注程度僅僅排在東華甲門和南七星門之後,是前三的大熱門。
這些都是南嶽神甲司從先國主開始,曆經幾十年時間,十幾任的機甲從業同仁們用自己的勤奮換來的。要知道,與北遼不一樣,南嶽的國内政治環境更加的複雜,既有世家這樣的地頭蛇,也有各大甲門這些立國之前就存在的老牌勢力。甚至僅僅在三代之前,還發生了血流成河的人間亂象。
在蔡羽看來,南嶽的神甲司那些前輩們能夠在内憂外患之下,從細小的分支研究一點點開始,最後摸索完成了一套适用于南嶽國神甲司環境的研發模式,并且開發出自己的核心技術,形成了自己的體系。這樣的壯舉,實在讓蔡羽有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不知不覺之間,對于自己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蔡羽在台上也就是閃念的時間,在場的大部分都是南嶽境内大甲門的子弟,各有心思的看向蔡羽。其中東華甲門和南七星門是最爲複雜的。東華甲門其實向來并不是特别介意和南嶽朝廷接觸,甲門每年也能從和南嶽的合作和買賣中獲得不小的利潤。南嶽不少王侯大臣家中也有些天分好的人進入了東華甲門,比如目前不知道以何心态看着蔡羽的衛國公三小姐韓秀山。
相比于東華甲門有些複雜的中立心情,南七星門的觀點則更加幹脆一些。南七星門本來和世俗政權的聯系及其緊密,過去的三國亂像和南北七星門有着密切的聯系。但是似乎是從三國的遭遇中得到了教訓,目前而言,無論是南七星門也好,還是北七星門也好,都有了一定的矜持。每年除了争取必要的軍方訂單之外,謹慎的和世俗政權保持着距離。
其他的三大甲門:鬼柳甲門,天昭甲門,以及南朱甲門。都有着各自的心思,如果把和南嶽王權保持良好聯系的東華甲門作爲一個極端,把和世俗政權謹慎遠離的南七星門作爲另外一個極端。其他三大甲門大概就是不同程度的在這兩者之間偏向的立場,在不同的時期,受制于其環境,随時保持着靈活的态度。或遠離,或親近,從自身的利益出發,沒有過多的摻雜感情在内。
其他的三大甲門:鬼柳甲門,天昭甲門,以及南朱甲門。都有着各自的心思,如果把和南嶽王權保持良好聯系的東華甲門作爲一個極端,把和世俗政權謹慎遠離的南七星門作爲另外一個極端。其他三大甲門大概就是不同程度的在這兩者之間偏向的立場,在不同的時期,受制于其環境,随時保持着靈活的态度。或遠離,或親近,從自身的利益出發,沒有過多的摻雜感情在内。
“鄙人蔡申,南嶽神甲司内形構建處新入算員,有幸被委任爲此期的駐聯合會專員。”蔡羽謹慎地發言,并不想引起過多的關注和洩露太多的信息。
“來到此處,便是要在未來五年之間盡我等所能,或爲了各自的國家,或爲了各自的甲門,或爲了自己的親族。然而于我等而言,抛開競争,機甲聯合會無疑是磨砺自身最好之處。”蔡羽的發言中規中矩,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蔡羽在穿越之前在星際時代打聯賽的時候,應付過很多這種場面。那些記者是詳盡一切辦法想要從蔡羽這裏掏出一點猛料,換言之,隻要有一點語言上的差異都會被無限放大。但是相對的,蔡羽也很明白如何能夠在這種時候制造出一點緊張的氣氛來。
說着說着,看着眼前有些波瀾不驚的局面,蔡羽突然覺得有點太無趣。方玄在台上也是一副和氣融融的樣貌,
神甲司的那些人也是不慌不忙。
“既然是競争,”蔡羽本來就有着強烈的鬥争心和勝負心,自然不希望自己未來五年的日子太過無趣。“既然是競争,自然就要分個三六九等,一二三四出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說的就是文人之間矯情,誰也拉不下面子來說自己的文章天下第一,反倒是武人之間,血氣方剛,整天都想着要證明個高低強弱來。我輩出身甲門,不同于文士,自然要有些慷慨高歌的遊俠氣息。若是畏懼于勝負,止步于決戰,又怎麽能夠銳意進取?”
不給衆人以反應時間,蔡羽接着說道:“我南嶽神甲司自先國主起,曆有數代專員,這才在聯合會中逐步脫穎而出。如今穩穩當當坐在了前三位的位子,前輩餘烈,我這後生若是隻有歎服,難道不是辜負了前人的拼殺血戰?所謂:千仞萬丈豈曰寒,願在參商不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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