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在欄杆前10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張明從副駕下車,說:“我們要經過這裏,麻煩擡起欄杆。”兩個值班人員斜握着手中的槍,因爲太用力,手指都握得發白了,就是不敢把槍舉起來,但也沒有去打開欄杆。
雙方就這麽靜靜相持了幾秒,忽然,崗亭裏的一名值班人員飛快地拿起來電話開始撥号,張明擡手一槍就把聽筒繩打斷了,說:“我們要路過,請擡起欄杆。”
值班人員呆呆地看了一會斷了線的聽筒,然後按下一個按鈕,欄杆緩緩地擡起來了。
張明上車,車隊啓動,經過崗亭的時候,張明對他們說:我們就是路過,沒别的意思。張明看到,在核電站的大門裏面,已經開始有人在集合了,估計是聽到了剛才的槍聲。
從地圖上看,還要經過一個鎮才能到達江陽市區,張明估計十有八九還會出什麽幺蛾子,看來江陽市委員會對周邊地區一點控制力都沒有。
果然,從很遠的地方就能看見最後一個鎮前面,用鐵支架擺了一個路障,路障旁邊還散落着不少人,似乎蠢蠢欲動準備攔截張明的車隊,一個領頭的人在交代任務,然後這班人拿起木棍砍刀之類的分散站在道路兩旁,等着車隊到來。
從早上出來,現在都下午3點多了,才走了40多公裏,本來還想一天來回。按現在情況,如果繼續磨蹭下去,搞不好要天黑才能達到江陽市區。
張明決定快速解決問題,拿過旁邊戰士的長槍,把槍伸出窗外,向天空打了一梭子,大聲喊道:“我們要路過,請放行!”邊喊邊換上彈匣,然後用用槍指着剛才那位領頭的。
領頭的瞄了一眼車隊伸出來的10幾支槍,把手一揮,旁邊的人飛快把路上的支架擡走。車隊經過路障的時候,張明遞給領頭的一袋火龍果,說,我們就是路過一下。
現在張明對今後與江陽市的交易有些擔心了,這一路上台不太平了,不能每次交易都帶着這麽多戰士全副武裝護送啊,而且這幫是地頭蛇,如果長期從這裏通過,誰知道這些人什麽時候從陰暗角落出來咬你一口。被這幫人摸到了車隊的通行規律,遲早要被對方陰了。
一路走過來,江陽市的景象比平開市要荒涼許多,除了今天碰到的3個路障旁邊有人活動,沒在野外看到一個人,路邊的土地都荒廢了,那怕剛才經過那個鎮子,也沒有看見有耕種的痕迹。接近市區,電話終于有信号了,打通馮主任的電話,告訴對方自己接近市區了,詢問車隊開到哪裏?
馮主任接到張明的電話,表現得相當高興。雖然之前和張明已經約定了時間,并且表示自己已經做好了接待張明的準備,但其實内心對張明的到來還是沒抱太大希望,按馮主任的想法,一個外地開農場的,十有八九到不了江陽市區。以前有過一個外地老闆說要賣東西給他們,那人還是從高速經過的,結果在半路就被人把貨物搬空了,高速上的那幫土匪,攔到沒油水的車,收點過路費就讓你通過了,如果車上的貨物有吸引力,十有八九要被他們盤剝一番,找個理由連人帶車扣下都有可能。馮主任放下電話,馬上吩咐工作人員做好接待的準備,隆重一點。
沿着市區主幹道就能達到原來的市委大院,沿途看到,雖然街道還算幹淨,也能看出有人活動的痕迹,但是大街上就沒有一個行人,直到接近市委大院的時候,才能在旁邊偶爾見到有執勤人員。
在市委大院門口,站着一幫人在門口迎接。張明看到有人迎接,連忙在大門之外下車,和一個戰士上前。
在門口迎接是市委員會的劉副主任,這是江陽市7名委員裏唯一的輻射人。馮主任看見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年輕人走上前,後面還得着一名戰士,2個人的皮膚根本不像輻射人,但這兩人就是這樣毫不在意地往前走。之前馮主任跟自己介紹張明,就說是平開市的一個農場大老闆,沒想到這個老闆的顔值這麽高,而且還帶着解放軍戰士。
寒暄了幾句,劉副主任吩咐把車隊開進委員會的大禮堂裏,馮主任在那裏迎接張明。進了禮堂,張明看到這個禮堂是經過特殊防護的,在裏面裏面又搭了一隔離層。馮主任很高興地握住張明的手久久不放,說:張老闆能帶領車隊過來,真是雪中送炭啊,我們這裏實在是太艱苦了,本地生産困難,外地的貨物也運不進來。
這會功夫,已經有工作人員爬上車廂查看張明的貨物了,還興奮得大叫:好多好漂亮的青菜啊,大家快來看。
馮主任也暫時顧不上和張明寒暄了,快步跑到貨車下面,接過遞下來的青菜,雙手都有點顫抖,連說:好,好,好。對張明說:這3車都是青菜嗎?張明說:兩車是蔬菜,一車是水果。馮主任說:太好了,還能有水果。
馮主任把張明和幾個帶到接待室,讓其他人在這裏交接貨物。把在座的幾位委員介紹一下,希望和張明持續交易下去。張明把一路上碰到的情況和馮主任說了一下,說:這交易的風險實在有點大啊。
馮主任苦着臉說:我們也知道,這交易真的很不容易,你也看到了,我們7個委員,隻有劉主任一個是輻射人,我們出門都要重重防護,我們手中的輻射人實在是太少了。其實,江陽市幸存的輻射人的比例很高,但都沒有掌握在我們手裏,維持市區的安穩都成問題,恢複周邊的治安更是一句空話,更不要說恢複生産了,連想都沒有想過,就算有人手,外面土地的輻射太大,也種不了作物。
好在就是市委員會掌握了大批物質,基本能供應市民的基本生活所需,讓生活在市區的居民情緒穩定,否則,還不知道市區能出什麽狀況呢。
爲表達江陽市委員會的誠意,這次貨物的交易價格在原來談好的基礎上,再上調50%,以後再按談好的價格交易,當然,還可以商量嘛,隻要張明保證供應。這裏很多市民估計都幾個月沒吃過新鮮蔬菜了。至于貨款,可以用現金支付,也可以用張明指定的物資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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