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髒随着她的手一起上下晃動,跳動之迅速仿若随時都會炸開一般!白燕輕柔的摸着我的脈搏:“哇,一百四十多下哎,你害怕啦?先别急哦,好玩的在後面呢!”然後她起身又回到了謝輝的身旁。似乎是有意爲之,這一次她站在屍體的一旁,不再用身體擋住謝輝。
昏暗的頭燈下,謝輝的大腦裸露在外面,猩紅色的血液不斷從他的都上留下,把他整張臉都染成了的一片殷紅!那模樣說不出的凄慘。
我不忍再看,把眼珠别向了一邊。耳中卻再次響起白燕的話音:“生物啊,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會有死亡的結局。既然終歸是要走向虛無,爲什麽還要來到世上掙紮一番?當然,我不是質疑生命的意義,而是對死亡的存在抱有更大的好奇!現在輝哥死了,變成了一堆沒有意識的腐肉。把他扔在這裏,任其腐爛,未免有點暴殄天物啦!不如這樣,咱們用他來做個遊戲吧!不傲大哥,往這邊看哦。哎,往這邊看嘛!”
白燕的聲音發嗲,近乎撒嬌。要擱平日,我早就被她這一嗓子喊的全身酥麻了。如今卻隻能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恐懼!
我不敢過于忤逆她,隻能硬着頭皮又轉回了眼珠。卻見白燕手中拿着一團類似腦漿的東西。那物剛剛大過手掌,渾身粉紅,鞭毛橫生,渾身都是透明的粘液,軟塌塌一片,仿似沒有骨頭的腐肉,在白燕的手上來回蠕動,真是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白燕定定的看着手中的腐肉,語氣中多了一絲迷醉:“怎麽樣,美不美啊?這可是我妹妹哦!爲了你,我連她都帶來啦!”
什麽?爲了我?别扯淡了,要不是身體麻木,我早就被惡心吐了!在心中怒喝了百遍,我的嘴上卻不敢搭話。事到如今,我已經肯定白燕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所謂言多必失,要是胡亂說話招惹了她,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陶醉了一會,這才戀戀不舍的腐肉放進了謝輝裸露的腦子上。兩者接觸的瞬間,腐肉上的鞭毛全都搖擺着插入了謝輝的大腦中,并死死的固定在了上面!仿似兩團腦漿子在互相摩擦滲透,那畫面令我又驚又疑又惡心。然後,白燕不慌不忙的掏出醫用針線,把謝輝的頭蓋骨重新擺正,一針一針的縫合起來。
“妹妹是我探索死亡時的唯一收獲哦。她有一個很厲害的能力,可以将死掉的屍體變成一個會動會吃的屍魈。會動會吃哎,你能想象嗎?完全的超越了死亡啊!”
她的話渾如一記悶棍,狠狠地砸在我的頭上!屍魈是什麽東西?還,還會動會吃?死人還會動會吃?怎麽動?吃的又是什麽?望着謝輝無神的雙眼,我的想象力就如脫缰的野馬,再恐懼的平原上縱情奔騰起來。
縫合完畢,白燕拔掉針線,然後非常俏皮的對我說:“呐,遊戲開始咯。再過個十分鍾吧,屍魈大大就會覓食啦!不傲大哥,遊戲規則是這樣滴:如果你能在屍魈的嘴下活着出去,我白燕就是你的人啦!若是不能,哎,我也隻能守寡咯。當然,爲了公平起見,麻藥的藥力也會在十分鍾後過去。放心吧,遊戲嘛,自然是要講求公平滴。”
去你奶奶個腿的遊戲吧!什麽變态才會玩這種遊戲?聽她的意思我要是活下來了,她還會嫁給我?快去你的吧!今天這事咱們就沒完!
我心中不停的咒罵,嘴上卻苦苦哀求:“白燕,好妹兒,你到底想怎樣啊!咱能不能換個玩法?這麽做真會死人的!要不這樣,我不娶你了好不好?咱們以後各走各的路好不好!”
聽我讨饒,白燕反而更加來了興緻。她指了指地上的頭盔,說道:“不行哎,一吻定終身哎!喏,頭盔我給你拿下來了啊,就放在那裏,頭燈正對着輝哥。你呀,就好好欣賞他的蛻變吧!”然後她将自己的行囊收拾妥當,對着我的額頭親了一口:“再見達令,爲了愛,你就拼一回吧!”
我見她真的要走,不禁哀求連連。白燕毫不理會,徑直走上前去,推開了那兩扇刻有獅頭的石門。
“哦,對了,有件事忘了說啦!麻藥持續的時間并不準确,全是根據個人體質而定。要是你運氣好呐,早早的站立起來,逃跑自然更輕松。要是運氣不好,隻能被輝哥生吞活剝啦,沒辦法,世再見咯。還有啊,你的頭燈好像被你摔漏電了,也不知道能支撐多久。總之,加油啊!”白燕的話無疑一把尖刀,字字戳進我的心窩裏。竟然還有這麽多變數?那你真不如一刀殺了我,還能痛快點!
聽着她遠去的聲音,我心中直把這變态女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氣氛和懊惱充斥了我的大腦!我氣憤自己沒有防人之心。什麽蜜意柔情,全是扯淡!我一個無财無勢無顔值的人憑什麽獲得女人的歡心?所謂投懷送抱必有所圖啊!我懊惱自己耳根子太軟,被猴大嘴忽悠幾句就跟着來了。早知道此行如此兇險,便是短了五十年壽命,我也絕對不走這趟渾水!
就在我暗罵自己的當口,忽見謝輝的屍體抖了一下!我心頭一窒,頓時将滿腔的憤慨咽下了肚子,目不轉睛的盯住渾身是血的謝輝。
因爲頭燈角度的原因,謝輝的臉面并不太清晰,有一半被擋在陰影之下,隻露出些許輪廓。即便如此,我還是看到他的嘴唇正在微微的顫抖!
這屍體果然有異!我如遭雷劈,心知白燕所言非虛。雖然我不清楚屍魈是個什麽東西,但想來不會是什麽善類!似乎是在應驗我的想法,謝輝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一層銀白色的絨毛從他的身體裏竄出,以極快的速度瘋狂生長着!同時,他的嘴巴緩緩張大,發出一種“吱嘎,吱嘎”的聲響,好似有人在擰動一隻生鏽的閥門,聽的人心如針紮!
眼見屍變乍起,我深知再無僥幸可言,遂傾盡全力的驅動身體!媽的,快,快給我動起來!要不一會你們就變成屍魈的腹中餐了!慌急中我是連連怒罵,無奈麻藥的效力實在強悍,即便是求生的本能也無法與之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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