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發呆啦,快幫我啦!”辛紫菲一邊招呼我,一邊拉扯着後續爬上來的猴大嘴和謝輝。我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同她一起将另外三人也拉了上來。
此時有很多曈蝠已經脫離了糾纏,不依不饒的伸出利爪,再次撲向我們。
萬幸的是薩沙也換完了子彈,噴湧的火舌把狂撲而來的曈蝙蝠打的七零八落。衆人便在彈幕的掩護下互相攙扶着,深一腳淺一腳的急奔在曈蝠群的背上。
終于,我們來到了井洞的旁邊。辛紫菲一手按住我的後背,一手按住嚴以寬,嘴中嬌喝,手上使力,直接将我倆推了出去。
此時,曈蝠群已近乎散開,我踩着最後一隻曈蝠的腦袋,借勢一躍,雙臂伸直,直接挂在了井洞上。早已等候多時的啞羅立馬将我拉了上來,薩沙則拽住踉踉跄跄的嚴以寬,也把他拉入了井洞。
接着就是猴大嘴,謝輝,辛紫菲。他們全都在萬滅曈分散開來的瞬間爬将上來。
噩夢般的一幕終于過去了。我頓覺渾身乏力,一屁股癱倒在地上。辛紫菲的警覺心卻絲毫未減:“快離那井洞遠點啦,小心蝙蝠沖過來啦!”
薩沙整理着淩亂的金發,沉着的說道:“沒事的,曈蝙蝠似乎非常忌憚這裏,根本不會飛過來。”衆人聽她一言,又聽得那曈蝙蝠狂叫飛翔的聲音始終回蕩在幾米開外,這才徹底放松下來。
“九條命也擱不住這麽造啊!這大蝙蝠實在危險,以後可别跟它們急頭白臉了,再整這一出,侯爺就真得嗝屁着涼了!”猴大嘴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驚魂未定的說道。
趙七娃激動的抱住辛紫菲的大腿,開心的同時也在發着牢騷:“合着你們是真把我當沙袋了啊,想扔就扔?醜猴子!孫賊(子)!你丫的一路上都坑了我多少次了?告訴你,我的病要是治得了,第一件事兒就是把你這一米三的惡心猴子扔出三米一去,摔死你丫的!”
謝輝則像是着了魔似的,不停地叨念着:“36,36……大啊。”
我暈,這個有模有樣的書呆子,竟然因爲猴大嘴的一句話就犯了魔怔,真是悶騷界的一朵奇葩!
衆人說了會話,剛剛回複了些體力,猴大嘴就跳了起來:“阿燕醬,哥幾個趕快去救阿燕醬啊!”
嚴以寬捂着胸口道:“不錯,我等卻要立刻前行,然此處……”話未說完,嚴以寬竟似看到了什麽古怪的東西,生生的僵住了。衆人見他表情有異,這才想起我們隻顧得慶幸,竟全然忘了觀察周遭的環境。于是紛紛擰亮頭燈,四下打量起來。
我們所處的是一處想對狹小的房間,古舊發白的四壁被頭燈照射的一清二楚,估計也就是三十米見方。令人驚喜的是,一扇兩米來高的洞門正開在我們來時的方向,如果順着它往前走,應該可以到達白燕失蹤的地方。
而讓嚴以寬僵住話頭的,則是擺在房間中央的五個大石缸。這些古舊的石缸約有半人來高,呈五角星的形狀排列着。每具石缸裏面都放着一塊圓柱形的粗大石頭,石頭露出石缸大概一米上下,上端有兩根橫穿石體而過的鐵棍,約有齊胸來高。一個前後,一個左右,正好擺成一個十字,好像是專門爲人力肩扛而準備的。
衆人見那石缸古樸怪異,不禁湊上前去多看了兩眼。來到其中一具石缸跟前,才發現它的内裏并不是很深,但可以看出内壁是精心打磨過的,不僅表面光滑,而且形狀規整。隻是不知道爲什麽,整個内壁上都呈現出一種紅紫色,顯然不是石缸本來的顔色,倒像是被什麽東西染上去的。
“玄武岩哇,古人好刀法了哇!”謝輝又拿出了他的寶貝小錘兒,左敲敲,右碰碰。
“材質倒是其次,關鍵是這暗紫色痕,爾等且看這色痕的走向。”嚴以寬用手指比劃着。我們依言去看,赫然發現石缸内壁的末端還開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槽口,暗紫色一直延伸其中。接着,嚴以寬後退一步,一指地面。原來那槽口的另一端直通石缸的外緣,暗紫色痕就順着槽口往下流出一道細長的痕迹,仿若淚痕。
我們繼續沿着色痕追蹤,卻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原來地面上刻滿了細小的凹槽,暗紫色痕正是順着這些凹槽有序的伸展成了一片,組成了一副頗爲複雜的圖案。
而這圖案雖然線條繁複,卻也隻是冰山一角,當我們順着它的痕迹遊移目光時,發現它隻是一個龐大圖案的組成部分。這片圖案全都呈現出那種詭異的暗紫色,圍着井洞環成了一個圈。整副圖案好似一個碩大的迷宮,凹槽林立。
所有凹槽的末端,最後都延伸到井洞的邊緣。可以想見,流經其上的暗紫色液體最終也會順着井洞流入下方的深淵。
“此地應該是一處祭台!”嚴以寬語帶嚴肅的說道,同時用他那皺紋滿布的手指指向另外四處石缸。“此物名爲奠井,乃是用于一種羌族的祭祀儀式。儀式開始時,薩滿以活物祭品投入奠井中,再以奠夯,就是我等看到的立于其上的巨石砸成碎末,将祭品血液悉數夯擠而出。血液則按照特殊的鬼道,也即地上的凹痕有序流動,以行成特有的血色圖案!此種儀式不僅血腥異常,而且極爲罕見,隻在羌族文獻中有些隻言片語,其意義不甚明了。但據我猜測,當是某種連通生死的儀式。”
“連通生死?真的假的,這麽邪乎?”猴大嘴滿臉敬畏的看着地上的紫色圖案。
謝輝有些疑惑的問道:“那也不對哇,如果時間一長,血液都變成黑色的啊。咱們面前的咋都是些紫色的印迹,什麽動物能有紫色的血啊?”
“不錯,這也是我所疑惑之處。不止如此,整副圖案彙聚井洞之處,鮮血液體随之流入下方深淵,可見這祭祀與深淵有莫大幹系。若是能弄清此圖所繪之物,對我等處境必然大有裨益!嗯……不若這樣,我與老羅暫留此地,将那圖案拓繪下來,留作研究。爾等先行出發,尋找白燕。再與此處彙合,可否?”
我擔憂白燕心切,隻是礙于眼前的場景着實蹊跷,這才耐着性子聽那嚴以寬的長篇大論。如今聽他這麽說,自然明白暫時分開才是左右兼顧的最好方法,當下便點頭應允。而薩沙和謝輝怕嚴以寬會出意外,有些不情願。嚴以寬揮揮手道:“莫怕,此處安全的緊,又有老羅與我同行,斷然不會發生意外。倒是擄走白燕之物絕非尋常,爾等務必同心協力,小心則個!”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