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的差點背過氣去,心說猴大嘴你這是怕我們不死啊。光是踩橫木都踩的勉勉強強,你還給我們來這一出?真是要了親命。
可是着急歸着急,事到臨頭還是要全力爲之,總不能任由趙七娃掉下深淵吧?
“你出左(右)手!”我和謝輝齊齊喊道。我們剛剛踏上第三根橫木,趙七娃已經趕到,我倆一起出手,接棒球似的想要将他攔下。
怎奈猴大嘴用力過猛,我倆既要穩住腳下步伐,又要伸手接那趙七娃,全然是勉力而爲。這一番阻攔非但沒有将他接住,反被趙七娃的前飛之力帶的一個趔趄,身體驟然前傾失衡,再也沒有機會踏上下一根橫木。
眼看着自己就要墜下深淵,我也顧不了那麽多,近乎本能的朝着一隻挂在橫木上的萬滅曈蝠踩将過去!那蝙蝠直接被我踩在了兩腿中間,當即一個激靈,張開血盆大口對我吼叫起來!
我暗叫一聲“對不住”,借這一踏之力重回橫木。隻見前方的趙七娃已經攀住了第四條橫木上的鐵鎖鏈,正在哭爹喊娘。至于謝輝。。。。我斜眼看他,心中不由的一顫。這小子反應慢了半拍,沒有來得及踩踏,全身都攀在了一隻曈蝠的身上,正在胡亂的掙紮。
此時,整個曈蝠群已經被我們徹底驚醒,一隻一隻盡皆展開雙翼,發出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謝輝攀住的那隻更是渾身躁動,似乎是要甩掉身上的異物。蓦地,它雙爪一松,身體急轉下猛展雙翼,振翅高翔!
謝輝連連驚叫,拼死抓住,這才在一頓亂抓之下險險的攀附在那隻曈蝠後背上。要說這萬滅曈當真是力大無比。翼展接近三米的它即便是背着個大活人,也能振翅高翔,轉眼間就飛出了五米開外!我有意相助,無奈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不敗妹,發什麽楞?你是想摔下去變成柿餅子,還是想讓這玩意兒叼走變成人肉大餐?”猴大嘴人到聲到,已然背着嚴以寬來到了我的身前。他的臉色不太好,顯然對這些曈蝠仍舊心存忌憚,隻是形式所迫,不得不上。
周遭的曈蝠如同發生了連鎖反應,紛紛轉醒過來,翺翔而起!一片振翅聲中,已将我們團團圍住,一雙雙綠色的妖眼中滿是殺機,隻是看上一眼就令人感到莫名的窒息。難道這就是陳洛曾經說過的“死氣”?
在這片陰狠的目光中,我已明白絕境再臨。下有萬丈深淵,後有詭異發浪,周遭皆是蓄勢待發的巨大曈蝠,唯有踏過前方的“挂天雲梯”方能逃出生天!當下不再猶豫,往前一指:“大嘴,誰最後到誰是王八,怎麽樣?”
你妹,我怎麽蹦出來這麽一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總和猴大嘴攪在一塊兒,說出的話都變了味兒。
“嘿,王八?有意思,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當綠豆吧,誰讓咱倆老對眼來着?”猴大嘴口中嚷着,一個急躍,發足狂奔起來。我自不甘示弱,随他一起踩踏着橫木往前飛身縱起!周圍的曈蝠哪容我們逃跑?在我剛剛抱過趙七娃的瞬間,它們便即展開了進攻。
“東方不傲,貓腰低頭!”薩沙的聲音乍起。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我忽覺身後響起急促的振翅聲,一陣強勁的氣流夾雜着曈蝠的惡臭朝我直沖過來!我心中巨駭,連忙盡己所能的弓下身體,這才堪堪躲過兩隻極速而來的鋒利尖爪,個中驚險把個趙七娃吓得臉色煞白。
我剛要慶幸,低頭間卻看到另一隻曈蝠自下方往上直沖上來,似乎是要抓住我的空擋施展緻命一擊。
我去,真沒想到這蝙蝠竟然還會協同捕獵。原來剛才的曈蝠隻是佯攻,而這一擊才是緻命的!電光石火間我已想透了這一點,無奈身在半空之中,根本無法調整躲閃,隻能暗叫完蛋。
“哒!”槍聲乍起,下方的曈蝠頓時一個歪斜,吱呀亂叫着往一側飛開了。擡頭去看,發現薩沙正拿着那把m16,瞄向這邊。而辛紫菲則是從那口洞中跳下,沿着橫木三步并作兩步的朝我們趕了過來。
“我給你們打掩護,快跑,别停!”薩沙的話無疑一顆定心丸,令我們士氣大震。對啊,我們還有槍呢,還是有反擊之力的。
若換做一般的野獸,恐怕早就被槍聲吓跑了。但眼前的萬滅曈蝠當真是兇悍無比,槍聲不僅沒能令它們有絲毫退卻,更加激發了它們的獸性!那一道道目光更顯狠厲,扇翅嘶吼越發頻繁,看它們的架勢似乎抱定了決心要将我們碎屍萬段!被子彈打中的那隻曈蝠也隻是翻騰了幾下身體,便帶着血口再次撲将過來。
“快走啊,不要停留啦!”辛紫菲兩步來到了我們近前,手握三日月宗近,急促的揮舞着。
我們剛剛合在一處,曈蝠便發起了總攻。霎時間,上下左右皆是撲閃翅膀的勁風,四面八方全是瘋狂舞動的白影!
薩沙也在同一時間放開了槍栓,瘋狂的掃射起來。我時而挺身,時而貓腰,時而極奔,不停地躲避着環繞周身的利爪尖齒!注意力放在了躲閃之上,自然無法兼顧腳下,好幾次我都行差踏錯,全靠辛紫菲一力相持,才沒有掉下去。
幾人且戰且行,辛紫菲手握紫瑩短刀當先開路,所過之處殺得萬滅曈蝠片甲不留,負傷挂彩,尖叫着飛向一旁。
我抱着趙七娃,猴大嘴背負嚴以寬,并排跟在後面。每踏出一步都像在閻王殿旁走了一遭,端的是兇險無比,連大喘氣的機會都沒有!從我們兩側身後撲來的曈蝠則被薩沙猛烈而精準的掃射打的四散亂飛。一時間,曈蝠的嘶吼聲,槍聲,橫木的蕩滌聲,還有我們的喊叫聲雜糅成了一片,喧嚣無比。
而在這一片喧嚣中,有一個聲音格外刺耳,因爲那是人類才能發出的慘叫。
謝輝!我心中一震,順着聲音望去。果不其然,他正鬼哭狼嚎的挂在一隻曈蝠的背上,直直的朝我們飛來!
這小子有一手啊,眼鏡都颠掉了,還能堅持到現在。那曈蝠似乎甩不開背上的累贅,索性不再去管,直接加入了圍剿我們的戰團。
“我去,四眼輝還會騎蝙蝠?飛得那個溜啊,我估摸着是過了大瘾了吧!”猴大嘴依舊不留口德。
嚴以寬連忙沖前方擺手道:“薩沙,莫要放槍,會誤傷小謝的!”
薩沙直接反駁道:“不行,如果停止射擊,你們瞬間就會被撕成碎片。放心,嚴老師,我自有分寸。”
猴大嘴惜命如金,自然是滿口的贊成。我也知萬難之際,絕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隻能暗叫一聲對不住,繼續在彈雨的掩護下奮力向前。
轉眼間,我們距離終點隻剩四根橫木。衆人眼見勝利在望,無不暗暗提勁,試圖一鼓作氣沖将過去。
誰知我們高興的太早。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出門沒燒香的原因,這一路行來運氣都是差的離譜,眼下也不例外。偏是在這最後的時刻,薩沙手中的m16突然啞火了,一陣要命的扳機空撞聲傳來,子彈打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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