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絕望掙紮的時候。辛紫菲嬌呼一聲,雙腿一蹬旁邊的謝輝,借力騰空,四肢收緊,恍如子彈一般朝我撲了過來!引得的身後又是一陣驚叫。說時遲那時快,眨眼間她就飛到了我的身前,伸出倆手将我抓住,同時喝道:“抱緊我啦!”
生死時刻,哪還等她吩咐?我早已兩手環住她的腰身,緊緊摟住。就在此時,薩沙的喊聲響起:“你們倆的速度不夠,還是會掉近巨嘴裏的!”
我聽的真切,心下大急,無奈身在半空,根本無處借力,隻得暗暗叫苦:我死不要緊,可是拉上辛紫菲就太不值了。
萬難之際,辛紫菲猛的一擰身體,抱着我一起轉了半圈,同時把手往後一縮,閃電般的從背包中掏出了一樣東西。還沒容我看清那物事,她已再次抱住了我,将什麽東西抵在了我的後背上,硬邦邦的。
“挺住啦!”她低喝道。我略一詫異,還沒弄明白她的意思,突聞背後響起一片震耳欲聾的槍聲!我被吓了一個激靈,同時感到後背上的物事正以極大的力道往我身上頂。頂得我全身都死死的貼在了辛紫菲的前身,一張臉更是塞進了她的。
如此一親芳澤之刻,我卻無心品味,因爲背後之物過硬,令我疼痛難當,差點背過氣去!然而疼歸疼,我心中還是過電似得飛快思考起當前的處境:辛紫菲這是拿了一把槍抵在我背上!她爲什麽這麽做?是在朝後方的人開槍?不,不對。嗯……難道她是想利用後坐力把我們沖到巨嘴的黑洞之外?
這個想法驟然從我腦中蹦出,雖看似荒唐,但好像是唯一合力的解釋了。槍械,特别是自動槍械的後坐力是很大的,遠不像遊戲電影裏那樣單手拿着都能遊刃有餘,有的士兵在練習自動步槍的射擊時甚至都把肩膀撞脫臼了。
現如今抵在我背上的槍械俨然扮演了飛行制動的角色,隻是拿我當人肉墊子這一點令人有些不爽。
“莫慌!槍聲非是針對我等!”遠處傳來嚴以寬急促的喊叫,期間還夾雜着白燕的尖叫。也難怪,誰也沒想到辛紫菲會突然掏出槍來,那麽響亮的聲音自然會把人吓一大跳。但我也顧不得他們了,耳邊刮過的勁風,後背撞擊的劇痛,都讓我明白這是生死一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盡全力抗住槍械的後坐力!
“啪”一聲巨響,我倆好像摔在了一片光滑的棉花糖上。接着就是一陣翻滾,直滾出很遠方才停住。這一摔着實的不輕,即便巨嘴的柔軟起了部分緩沖作用,也架不住自三樓墜下時帶起的霸道勁力,再加上一陣昏天暗地的翻滾。直令我感到天旋地轉,胃中翻騰,眼冒金星,渾身都像散了架似得。
我大喘着粗氣,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來:我,我活下來了?緩了半天,我才擡起頭,想要看看周圍的情況。卻發現自己仍舊壓在辛紫菲的身上。我倆緊緊的摟着,活像兩條纏在一起的蛇,說不出的親密。她正一言不發的看着我,嘴中呵氣如蘭,豐滿的胸部上下起伏着,給人以無限的遐想。
說來也是慚愧,活了二十幾年了,從來沒正正經經的抱過女生。眼前的場景更是隻在一些島國的動作片裏才能看到。
我一時傻住了,也不知該怎麽應對,木木的說了一句“謝謝”之後,就再也沒什麽動作了。辛紫菲似乎也不着急,就那麽定定的看着我,明亮的雙眸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流動,場面說不出的暧昧。
“孫子,做鬼我也饒不了你!”趙七娃殺豬一般的慘叫聲乍起。他的聲音自上而下,顯然是掉了下來。接着就是白燕墜落時的尖叫,裏面還夾雜着猴大嘴幸災樂禍的聲音:“流氓趙,爲美女探路是你的職責,爲黨國開路是你的榮幸,别咧咧個沒完啊!”
辛紫菲推開我;“他們也下來啦,趕緊過去看看的啦。”
我忍住滿身的疼痛站起身,腦子裏卻還在回味着剛才的場面,機械的跟在她的身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趕往其餘人掉下的地方。
巨嘴的表面較爲柔軟,而且略帶濕滑,就像是從水中撈出的豬肉。一陣一陣的惡臭也不知發自哪裏,直往口鼻裏鑽,刺的人腦門子疼。
我們還沒走出兩步,嚴以寬等人便相繼跳了下來。一個個四仰八叉的,摔得都不輕。萬幸所有人都掉在了巨嘴深洞的旁邊,可謂有驚無險,命算是保住了。
“不敗親妹妹啊,你那倆膀子是擺設?咋的越來越不好使了,嚴老都比你能堅持!我勸你沒事就打打把勢,别整天睡大覺了。聽過那句老話沒?睡覺睡覺,睡成娘炮!”猴大嘴見我倆走過來,甩口就是一套。
當然,老規矩,我也不能吃了虧:“大嘴,你可歇着吧,哥可是獨臂堅持,見過獨臂大俠楊過沒?那就是我的寫照!哪像你,四肢健全還喜歡用臉着地,是不是巨嘴的糞臭讓你想起了自己的最愛?你就不怕把自己摔成了凹臉猩猩?”
趙七娃一骨碌爬起來,揮舞着小手就朝猴大嘴沖了過來:“孫子,你丫賣起人來真是不償命。下次瞧我先下手爲強的!”接着,倆人就“戰”成了一團。
這倆貨還能撕吧,說明沒什麽事。我又把精力放在其他人身上。白燕和啞羅正慢慢的扶起嚴以寬。老爺子雖然有些氣喘,但從面色來看應該沒有大礙。薩沙和謝輝兩臂撐地坐在原地,好像也沒有受什麽傷。
我長出了一口氣,暗道奇迹:如此險境都讓我們平安度過了,運氣着實不錯,可是接下來又該怎麽辦?
一陣莫名的震顫打斷了我的思考,全身都跟着共振起來。我心下大驚,難道那要命的次聲波又要來了?其餘人也停止了說鬧,臉色變得煞白一片。嚴以寬輕輕搖頭道:“我等遠未脫險,大意不得!”
衆人做好準備,靜待次聲波的降臨。然而等了一會兒,那次聲波始終維持在身體微顫的程度,并沒有增強。隻是巨嘴上的各處坑窪不知何時開始往外噴起了水。
嚴以寬擰眉以待。突然,他猛睜雙眼,臉色變了數變,嘴中急道:“不好,次聲波應該不會再有,但吾等卻要困死與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