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這房間的長度遠遠地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我們怎麽跑,都看不到盡頭,令人揪心不已。活屍可不管這些,雖然它們行動遲緩,但擁有先我們一步行動的優勢,越往前跑,這種優勢就越明顯。我們倉皇逃命的這條過道就像催命的隧道一般,被兩旁的怪異活屍擠的越發狹小。
随着活屍距離的拉近,濃重的死亡氣息幾乎籠罩了我們。不得已,本來并排的我倆變成了一前一後,但是就這一個人的身位也漸漸的被壓縮殆盡,一些慘白的屍手屍爪開始能夠擦着我的衣服劃過,令人肝膽俱寒!
“娘的,這些個癟犢子不是都有鐵鏈鎖着麽?怎麽還能跑那麽遠!”一具活屍的尖爪劃破了猴大嘴的衣衫,他不禁怒罵了起來。
我也在左突右閃的躲避中留意了一下。原來它們身上雖有一條粗大的鐵鏈,一端套住它們的頸部,另一端連在了鐵床粗大的床腿上。鐵鏈的長度正好能夠延伸至中間過道的一半。也就是說,如果隻是一側的活屍起屍,那麽我們隻需沿着另一邊的床沿走就可以安然無恙。但如果兩側同時起屍,就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了。
好巧妙的設計!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這似乎是專爲圍殺侵入者而設計的!如果是熟悉這裏的人,必有利用死角躲避的技巧。可眼下的我們又哪裏知道躲避的方法?隻能用拼命的奔跑來搏出一片生機了!
可是這房間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出口永遠隐藏在遙遙無期的黑暗中。終于,前方的活屍徹底堵住了過道,它們張牙舞爪的從四面八方朝我們撲來,乍看之下,竟似群魔亂舞!
眼見避無可避,我的心中頓時湧起一陣絕望。而那逃跑成性的猴大嘴也是紅了眼,隻聽他狠狠的怪叫起來:“好一個群屍遮日天地暗,萬魔強舞滅人間!不敗妹,你有天生神血,就在前方開路!我在後面給你打掩護,咱倆殺出去!”
我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丫逃跑起來一個頂倆,真要正面硬抗從來都是縮在後邊!不過唯今之計也隻能如此,畢竟那管狀怪物是被我逼退的,但願自己的血液真是所謂的“神血”,能夠對付眼前這些詐起的活屍吧。
接過猴大嘴遞來的礦燈,我不減速的來到了群屍面前。不假思索的掄起仍然握在手中的皮帶,狠狠的揮了過去!不管了,先用皮帶招呼它們一頓!
這些活屍似乎遠不如剛剛我們所面對的管狀怪物那樣強悍。我皮帶一揮之下,竟真的将右邊一具蛇臂人身的活屍打倒在地!
也恰在這時,另一具活屍的森白手爪已經抓向了我的臂膀!我一側身體,堪堪躲過,同時用奔跑中的右腳踩住倒下的那具活屍,一個飛躍從它們的包圍圈中沖了出去!
這幾下行雲流水,酣暢淋漓,我不禁暗自得意:總是看陳洛表演靈巧的身法,自己也終于來了一把!當真是暢爽無比啊!
但我還沒誇完自己,就聽猴大嘴在身後急吼道:“小心!”我心下一驚,還未及回頭,右腿上就傳來一股莫名的拉力!這股力道雖然不大,卻讓飛在半空中的我身形一滞,整個人一下橫了過來,預想中的腳着地立刻變成了臉啃泥!慌亂中我緊緊抱住頭,在地上連摔了兩個跟頭方才停住,手中的礦燈和皮帶也被甩了出去。
猴大嘴急忙飛起兩步,踹開了一具正要靠近我的活屍,順勢将我拉起,陰陽怪氣的說:“您裝什麽王八犢子啊!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您隻顧着自己潇灑了,都不帶瞅一眼腳下的?腿被膀子一樣粗細的蛇臂給纏住了您就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下可好,唯一的礦燈都讓你扔到屍堆裏去了!”
暈頭轉向中,我也是後悔不已,暗罵自己大意,竟然被被擊倒的那具活屍纏住了腿!然而就是這麽稍一停頓的功夫,我們便痛失了沖出重圍的機會,周圍的活屍層層疊疊的将我們圍了起來!霎時間,惡臭撲鼻,觸目所及皆是它們慘白的膚色和奇形怪狀的堅手利爪,畸形的身體詭異的扭動着,在礦燈的餘輝下顯得半影半暗,分外妖異。它們緩慢的逼近着,魔嘴利爪胡亂的揮舞着,似乎要把我們生吞活剝了!
眼見逃跑無門,猴大嘴尖利怪叫道:“等啥呢,不敗妹,麻溜的整點血出來啊!哦,對了,咬舌尖也行,用舌尖血噴它們,指定好使!”
我微一差異,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我自幼安逸慣了,最怕疼痛,這牙齒觸到了舌頭卻怎麽也下不去嘴。
見我抿着嘴猶豫半晌,猴大嘴氣得幾乎跳了起來:“我去,您真是活寶祖宗,金枝玉葉!都死到臨頭了還在乎舌頭上那點肉?算了,侯爺我親自動手!”說罷,對着我的鼻子就是一記重拳。
這一拳極重,直打的我眼淚橫飛,差點坐倒在地上。猴大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騰出一隻手飛快的從我的鼻尖處沾了一些鼻血,朝着身後就甩了出去!
這一下瘋狂撒血的舉動果然有用,但見被血液濺到的活屍皆是身形一滞,僵在了原地。猴大嘴見狀大喜,忙又拿着我的鼻血向另一側甩去,依舊效果非常!
“我……我這麽厲害呢?”我捂着鼻子,幾乎是看傻了眼,不可思議的說道。
猴大嘴也是眉開眼笑:“真是傻人有傻福,我隻是死馬權當活馬醫,沒想到真有用!你這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的主竟然擁有這等異能,真是上天不公啊!行了,别墨迹,趁着你的鼻血流的旺,咱們沖出去!”
我會意的點點頭,同他一起矮身,從兩具僵掉的活屍腋下鑽了出去!可前方依然是密密麻麻擠成了一團的活屍,早就恭候多時。要不是有鐵鏈的束縛,恐怕早把我倆給淹沒了!
然而此時我們有神血護體,又哪會怕它們?一路撒将過去,活屍無不僵硬就範,我們暢行無阻的往前跑着,順便将地上的礦燈也撿了去。
就這麽信心滿滿的向前跑了幾步,卻依然看不見房間的盡頭。我和猴大嘴不禁泛起了嘀咕。
“這房間到底有多大啊?你看那一具具的屍體,不說上千也得幾百了吧,都趕上一個團了!小鬼子當真是變态界的馬拉松冠軍!”我甩出一把鼻血,喘着粗氣狠狠的說道。
猴大嘴則是不慌不忙:“莫急莫急!所謂兵來将擋,屍來血濺!量它們再多,也不是你鼻血的對手!唉,血迹快幹了吧?讓侯爺我再削你一拳!”
我剛想回罵:你小子真不要臉。忽聞身後傳來一記金屬特有的高亢脆響,乍聽之下竟似鐵器崩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