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思潮翻湧,對于飙傑的信任開始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坍塌了!如果說他對電話前的
遭遇進行隐瞞,還算是爲了我們的安全着想的話。那麽在出發之前就處心積慮的騙我又是爲了什麽?再聯想起他先前的種種行爲,可謂處處都是破綻,都被我選擇性的無視了。隻因爲一個詞——信任!可量變終成質變,當我發現飚傑的欺瞞幾乎無處不在的時候,不禁心寒如麻!
蓦地,我生出了一種被玩弄的感覺,而且是被最好的朋友玩弄!我心灰意冷的擺擺手:“行了,陳哥,不要念了!”
陳洛這才打住,奇怪的望向我,見我正目光憂郁的盯着飙傑,頓時了然。不陰不陽的說:“隋應傑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隐瞞呢?”
飙傑沒有回答,隻是顫抖着将手中的資料遞給了陳洛。我見他不理不睬,舉手投足間很像是要岔開話題。不禁心頭火起,張口就要詢問。哪曾想陳洛卻揮手打斷了我:“先别急!等我看看這份資料!”
見陳洛态度驟變,我很是詫異,隻得壓住了話頭。陳洛則專注的看着眼前的資料,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直到最後,他輕喘了一口氣,有些失神的說道:“這裏竟然有‘它’?嗯,怪不得,怪不得!”
我們被陳洛的話弄得莫名其妙。猴大嘴更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沉默,飙子,你們咋的啦?發現啥了?”
陳洛對着我們晃了晃手中的資料:“就是關于‘它’!你們可能并不知道,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傳說了,古老到很多人都已忘記了!但是現在還不是詳談的時候,這裏有‘它’,可以說是萬分的兇險,咱們趕緊離開!”
言罷他将資料塞入了懷中,擡腿就朝石門走。猴大嘴看急了:“薇薇醬呢?還沒找到她呢?咱們咋就走了?”
“是啊,咱們最起碼救出林薇薇吧!”我也附和道。但陳洛卻頭也不回的徑直向前走着:“她早就死了!你們要是不想步她的後塵就趕快跟着我走,此地絕不能久留!”
林薇薇死了?不對,他的話不像是确認,更像是爲了斷掉我們繼續留下來的念想,而編造的說辭,其言下之意頗有逃跑的意味。不禁令我大皺眉頭:這完全不像性強意堅的陳洛所能說出的話,他可是被“絡新婦”行了“頭發裹面禮”都能毫不退縮的人!顯然他口中“它”确實狠厲至極,隻是一份資料都能讓陳洛掉頭逃跑!
猴大嘴也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不可思議的盯着陳洛的背影:“沉默哥,咱可不能瞎說啊!薇薇醬肯定在哪旮瑟瑟發抖,正等着我這青蛙王子呢!你要走啊,好,自己去吧!不敗妹,飚子,咱仨去找薇薇醬!”
雖然我明白那個“它”可能極其危險,但猴大嘴的話無疑更符合我的想法。我們決不能無緣無故的丢下一個隊友,何況她還是個女子,孤立無援的呆在這暗無天日的生化研究所裏,如果遭遇了什麽……我不敢再往下想,當即應了一聲,準備和猴大嘴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陳洛聞言立馬轉過頭來,冰冷的說道:“你們都給我……”然而,話隻說了一半,他便硬生生的僵住了,臉上的肌肉抽搐着,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與恐懼。
我和猴大嘴當即一愣:他的目光竟是看向我們的後面!難道“六手”又出現了?我倆緊張的對視一眼,警惕的扭過頭去。
在手電照射下,我們赫然發現身後的飙傑發生了異變!他整個人都開始佝偻起來,後背隆起了一個特别巨大的肉包,而且肉包還在不停的蠕動着。全仗着我們的衣服松緊性好,這才沒有撐破。但也正因爲此我們看不出那團肉包究竟是什麽!
飙傑滿臉都是痛苦的神色,豆大的汗珠灑灑而下,如雨點般滴落!他的嘴不斷嗫嚅着,想要說什麽,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飙傑!”我和猴大嘴幾乎同時喊出聲來,上前要去攙扶他。
陳洛眼疾手快,飛起兩步抓住我倆:“是病毒,千萬不能過去!”
“可是飙傑他……”我掙紮着還想上前,陳洛則是毫不松手:“他的發作太快了,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而且你們看他的嘴型,明顯是讓我們快跑!”
發作?預料?陳洛的話令我異常震驚,難道他先前就知道飙傑會變成這樣?可……他爲什麽要瞞着我們?
“記得那通電話不?小鄭在電話之前就中招了!我不告訴你們是因爲這種病毒雖然猛烈,但有一定的潛伏期,兩三天之後才會發作,到時候咱們早逃出升天了!所以不想你們無謂的擔心。可這處放映室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刺激了病毒,使它提前發作了!雖然不知道刺激病毒的東西是什麽,但很可能也會對我們造成了影響!所以我們再不能多呆一刻,先退出去再說!”見我和猴大嘴滿臉疑惑,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陳洛惶急之下便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堆,聲音之急促,似乎我們晚走半刻就會命喪與此!
可即便如此,他的提醒還是晚了。話音未落,隻聽“啪”的一聲,擺放在座位中間的放映機竟然運做起來!霎時間,牆壁上的熒幕幕布被照的通亮!整個房間瞬間充斥了幽幽的熒光。
衆人被吓了一跳,幾乎是第一時間朝着熒幕看去。
在炫目刺眼的白色光芒下,一行碩大的rb文字呈現其上,幾乎占據了整個熒幕,飄飄忽忽,森森然然,間或還帶有一絲鬼氣!舉目望去,刺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