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大嘴先開始不信,以爲我在消遣他,在我發了各種慘死毒誓之後,他才将信将疑的說道:“你确定地點是輪回嶺?”我重重的點點頭。猴大嘴這才轉着眼珠神秘兮兮的對我說:“其實吧,我沒去過輪回嶺,而且我們家距那裏很遠,隻是不停的聽到周圍的村落流出很多的傳說。說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那地兒開始鬧鬼了。先是一年四季不存雪。要知道東北的冬天可是異常寒冷的,可那片林區卻從來不存雪,即便前一天下的再大,第二天也見不到一絲的雪痕。接着,就開始有人失蹤。不少獵戶進去後就再也沒出來過,幾天後,他們的右臂就會出現在周邊村子的村頭,可邪乎了!所以啊,就有人給那疙瘩取了個名兒,叫輪回嶺,意思就是一旦進去就是進了輪回啦!”
我聽他的描述竟然像是鄉村野史鬼話,有些不以爲然的說:“瞧你那神秘的模樣,我還以有什麽不得了的爆料呢,這種傳說你真的相信?你又沒去過!”
“唉,你這就不對啦,侯爺我是沒進去過,可我見過啊!所謂遠觀不亵玩!”猴大嘴一副得意的神情。我心下一動,問道:“見過?你去那裏啦?”
“當然!”猴大嘴洋洋自得的說:“侯爺我可是人稱水裏遊,火上走,閃電底下遛一遛的…”“去去去,别扯了,快說!”我不耐煩的打斷他,要讓他吹起來,三天三夜你都睡不了覺。
猴大嘴被我打斷,有些不悅的說:“大概是十年前的一個冬天吧,我随我叔進平頂山那疙瘩找一樣東西。當時可是漫山的大雪啊,我倆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在上到一個小山頭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不遠的地方有一片枯樹林。乖乖,真的是一絲雪都沒有啊,就一片枯樹林立在那,在一片雪的世界裏甭提多詭異了。當時叔就皺眉了,拉着我就要走。咱年輕啊,好奇不是,就吵吵着過去瞅瞅,哪知平日和善的大叔子直接急眼了,給了我一大嘴巴子,說你小子不要命了?輪回嶺也想去闖?吃了一巴掌,咱甭提多委屈了,隻能乖乖的跟着叔走了,不過……臨走時咱還是看到了一樣東西,你猜是啥?”說到這猴大嘴神秘兮兮的向我湊了湊。我想了想,說:“黑瞎子?人?”
他聽了後大搖其頭,輕拍着我的小肚腩說:“你這啤酒肚和你的想象力真是成反比啊!給你說吧,是樹!那些枯樹的主幹上好像都長着一幅幅的人臉!哎媽呀,就那麽憑空長出來的,邪乎的緊啊!吓得我啊!”
我不禁有些驚異,樹上長人臉?那不真是鬧鬼了?不對,猴大嘴的話可不能全信,說不定就是看到幾條蛇,就被他吹成了人臉。而且要真有這麽奇怪的地方,早就成新聞了吧!
于是我不相信的說:“真的假的?别是你看花了眼。再說要真死了那多人,怎麽不見新聞播報,沒有警察去查?”
“要不怎麽叫傳說呢!都是解放前的事啦!那年月兵荒馬亂的,死個把人算啥?誰會去查?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去那旮去啦。”猴大嘴回答道。
聽他這麽說,我心裏有底了。這十有八九又是什麽不靠譜的訛傳,被這家夥添油加醋的當做了談資。于是問道:“那你後來又去确認過嗎?現在還記得輪回嶺在哪裏不?”
猴大嘴一轉眼珠,說:“那疙瘩偏得狠,不過路咱倒是記得。可是回家之後咱可是連夜的做噩夢啊,又被我家大人連唬帶吓的,咱就有了陰影。再加上我家離得很遠,後來就沒咋去過了。”
“好的,大嘴,就你了!陪我走一趟?”我一拍大腿,興奮的喊道。
猴大嘴一愣,随即猶豫起來:“可是……”
“沒有可是啦,你看你現在多閑,天天也沒個正事,出去走走不是挺好?而且還可以順便回家看看不是?路費别擔心,飙傑給出!如果真的确認了我哥沒事,他可能還會給你點兒感謝金哦!況且。”我清了清嗓子。“你真的不想回那輪回嶺探查個究竟?”
猴大嘴一聽我提到大哥,雙眼頓時射出賊溜溜的光芒。畢竟人窮志短,他早就想攀上我大哥這條大船了,現在的機會自然千載難逢。猶豫了一陣,眼珠咕噜噜的轉了幾圈,他才終于下定了決心:“罷罷罷,誰讓侯爺我向來崇拜關二哥,萬事都以義爲重。你哥就是我哥!這忙,幫了!不過,咱醜話說在前頭,要是真遇到了啥危險,你可得聽我的,該撤咱就得撤!”
我見他應允,欣喜不已,大聲說道:“行行行,全都聽你的還不行?回去啊,準備一下,這兩天可能就要出發了!”
又閑扯了兩句,這才送走了猴大嘴。然後我倒頭便睡,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這一起床我就後悔不已,昨日借着酒勁耍混,愣是把猴大嘴也拉下了這趟渾水。可是話都說出去了,總不能再反悔吧。而且隻是去山林中走一遭,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錢果然是萬能的,再加上飙傑這個行動派,經過一天的籌措,裝備就被他準備的七七八八了。我們來到他家的時候,看到滿桌滿地都是些戶外用品,無不驚訝于飙傑的速度。裏面甚至還包含了防毒面具,就連不苟言笑的陳洛也誇他準備充分。
我向陳洛和林微微介紹了猴大嘴,然後開始着手收拾。沒過多久,見一切收拾停當,我們一行五人浩浩蕩蕩的奔赴了濟南車站。之所以選擇火車而不是飛機,一是我想替飙傑省點錢,畢竟我囊中羞澀,一切花銷都是他出。雖然他不在乎,可我着實不好意思。二是因爲猴大嘴告訴我們最近的路程是先到伊春地區的鐵力市,然後再坐車前往,火車無疑比飛機更加直接。
托猴大嘴那奇葩長相的福,和他走的最近的我被車站警察當作可疑人員一并扣了下來,在另外三人笑盈盈的注視下,被上上下下搜了好幾遍,很是折騰了一陣,差點誤了火車。
“大嘴,你真是自帶通緝光環,走到哪被查到哪,怪不得不敢坐飛機!”跑上了火車,我剛喘勻了氣,立刻擠兌起猴大嘴。
“你懂個屁,咱這叫爺們魅力,你沒瞅見搜我身的那個大妹子特别的認真?前前後後的摸,爲了啥?還不是想揩點油!侯爺我大度不在乎,誰讓咱天生就有這股子邪乎的魅力勁呢!你說是吧,微微醬。”
猴大嘴嘴上反駁着我,眼睛卻壓根不往這看一眼,而是色色的盯住林微微,不停的吸着哈喇子,聲音酸的我真想一刀過去把他變成猴太監。當然。也不怪他,因爲大哥的原因,我算是見慣了美女,飙傑見的就更多了,所以一開始也沒怎麽在意林微微。但是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的登山用的緊身服,将玲珑的身段悉數展現,那的完美程度簡直可以媲美香港小姐了!而且她面容妩媚,眼含秋波,一副風情萬種的樣子,連我和飙傑都爲之一窒,更别提猴大嘴了。剛見面時,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待我給他介紹過後,這小子立刻圍着林微微轉了起來,左一句“薇薇醬”,又一句“薇薇醬”的,一副典型的癡漢嘴臉。
火車在衆人的嬉鬧聲中開動了,仿佛我們隻是去春遊一般。